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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对卡夫卡《骑桶者》的理解


。当骑桶者在天空中向煤铺老板夫妇乞求时,老板夫妇对这种乞求虽然也有所察觉,但最终老板娘却是以钟声解释了“我”的乞求,特别是“不能马上”付钱的说明,这“不能马上”四个字,老板娘更认为是钟声,连“我”自己也认为太像钟声了。在一个以金钱交易为主导价值的世界里,人们感官对信息的输入输出,都是围绕着钱才能被清晰地表达、清晰地接收。离开了钱的一切表达,如同钟声一样没有实际意义,人的感官世界,似乎已经丧失了表达和接收这一部分信息的功能,表达既浑浊,听来也不清晰。这才是表现人在商品社会异化的生动笔触。由此带来的人与世界的交流问题,我们下节讨论。
  
  三、“骑桶者”想象中的成功交流,在小说中已被粉碎
  
  胡文认为:
  
  这篇小说延续了卡夫卡小说一直在言说的主题:人与世界的不可通融性。这是一次借煤的失败,也是一次交流的失败……交流的不成功是否有可能是因为交流方式有问题?而交流方式的不恰当难道不正是交流者自身性格的弱点导致的吗?借煤的失败不是正面交涉的失败,而是因为借煤者选择了飞翔的方式,而如果煤店老板并没有确切地看到你,听到你,他们没有借煤难道有什么值得责怪吗?或许,我们也可以把“借煤”看作是发生在作者想象里的一件事,这件事强调的不是煤店老板(娘)的狠心,而是借煤者对世界的畏惧。对于这样的观点,朱文表示认同而加以引用。但这样的分析,把“我”的失败归之于“我”性格的弱点,认为“我”与煤铺老板夫妇没有正面交流,使他们无法知道自己的困难,认为交流始终停留在自身的想象等等,其实都无法从文本中得到有力的证明。
  
  胡文说卡夫卡小说的总体特征在于表现人与世界的不可通融性,这样的判断大致是对的,但具体落实到每篇小说,又有着千差万别的呈现状态。就这篇小说而言,这种不可通融,不是没有正面交流,不是交流方式出了问题,而是交流本来就难以得到正常展开。小说写“我”与煤铺老板夫妇分属于天上地下两个不同的世界,正说明了一旦“我”从天上降到地下,交流就可以正常开始了。其实,当“我”在天空向煤铺老板乞求的同时,地下,煤铺老板与老板娘也在进行一场对话。但这一对话的实质,与“我”的乞求是截然对立的。因为他们的对话,始终围绕着买卖交易而展开:比如煤的品种、比如顾客的报价等,压根没有意识到这里可能有关于同情心、关于慈善的赊欠问题。正是这种不同的价值诉求,才从本质意义上使“我”和煤铺老板夫妇隔开在两个世界里。再加以人的感官世界的异化,基于同情立场的确切地看、确切地听已经没有可能,使得非金钱的交流也就无法展开了。这就是作者为我们刻画出的一个严酷的现实。至于想象性的交流,“我”在出发前已经有过了:
  
  我这回前去,必须像一个乞丐,由于饥饿难当,奄奄一息,快要倒毙在门槛上,女主人因此赶忙决定,把最后残剩的咖啡倒给我;同样,煤店老板虽说非常生气,但在十诫之一“不可杀人”的光辉照耀下,也将不得不把一铲煤投进我的煤桶。
  
  但遗憾的是,现实粉碎了“我”的梦想,粉碎了“我”对他人的善意想象。老板娘的围裙不但挥走了“我”,且让“我”进入冰山区域,在那样的世界里,连有产者地窖发出热气所带来的诱惑、给赤贫者产生梦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对小说家卡夫卡而言,人能停留在幻想中,未必就是一种不幸。不幸的在于现实总要把梦想无情搅碎。因为对此有清醒认识,所以他所创作的小说,不会仅仅满足于制造一些安慰人的梦想,以此给世界上的失败者或者给对于世界的畏惧者画出一条退缩之路。当他在小说中一手这么做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把这些梦想来予以打碎了。他在笔记中写下的一段话,经常被学者引用:
  
  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刻着:我在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则是:一切障碍在摧毁我。共同的是这个“一切”。⑤
  
  现实的障碍,被形象地写入小说《骑桶者》时,也就成为摧毁“我”的世界的一种力量。对于“我”的世界,可以有多种理解。如果更具体一点来说明这种摧毁针对的是怎样的一个“我”、“我”的怎样的一个世界时,卡夫卡关于《堂吉诃德》的一句评价是可以给我们以启发的:
  
  堂吉诃德的不幸不是他的幻想,而是商丘·潘萨。⑥
  
  因为如影随形般跟着堂吉诃德的商丘·潘萨,就代表着对冷酷现实的清晰认识。堂吉诃德与风车的战斗,他在种种不切实际的战斗中所获得的一种虽败犹荣的良好感觉,总是要被商丘·潘萨的清醒议论一扫而空。从这个意义上,认为“骑桶者”与煤铺老板缺乏正面的交流,一旦调整交流的方式,说不定就可以得到成功,不过是读者自己的幻觉而已。因为小说通过描写老板娘和老板的对话,通过对老板娘异化了的感觉世界的展现,通过她用围裙对骑士样的“我”轻轻挥赶,等等,已经把这种因幻觉而来的成功交流的可能性彻底埋葬了。只是在这样的总体感觉中,说卡夫卡的小说表现出了对世界的恐惧,才是有一定道理的,而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又何尝不是他对当时所处社会的一种清醒认识?
  
  注释:
  
  ①《名作欣赏》2008年第4期,第120-123页。关于胡文观点均引自此文,下不注明。
  
  ②叶庭芳等编译《卡夫卡全集》第一卷,第266页,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第254页,人民出版社,1960年。
  
  ④卢卡奇著、杜章智等译:《历史与阶级意识》第155页,商务印书馆,1992年。
  
  ⑤《卡夫卡全集》第五卷,第153页。
  
  ⑥《卡夫卡全集》第五卷,第31页

《也谈对卡夫卡《骑桶者》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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