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管理轻教学是中国教育的顽症
重管理轻教学是中国教育的顽症
慕之
2010年2月10日 星期三雪
寒假记录十:
有必要让一个意识觉醒
我想自己有必要让一个意识有所觉醒:我是一个语文老师。
是的,我是一个语文老师,我大学所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教育,我所执教的是初中语文。这样一个角色却被淹没于众多的角色中了。在学生眼中,他们对我的称呼是“班主任”。作为一名班主任,我是幸福的。我将自己所带过的班级统统命名为“自律班”,我坚持着书写班级日记,并命名为“自律日记”。我用满含着喜欢的眼光接触每一个学生,为他们的进步高兴,为他们的忧伤担心。学校的班级的众多事物都要由我这个班主任协调,实施,执行。慢慢地,我已经成了“班主任”的俘虏。
当自己沉浸在班主任的幸福中时,却慢慢发现,我已经远离了自己的最应该是的那个角色,语文老师。闲暇之余敲击出的文字缺少了语文的味道,自己一厢情愿地在为教育担忧,在素质和应试的夹缝中做这样或那样的长吁短叹。岂不知,在这长吁短叹之间,语文正渐渐远离。
我是一个语文老师。我所思所想的应该站在语文的角度上,应该让自己敲击出的每一个文字都带有或淡或浓的语文的味道。每天我都应该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徜徉在语言的天空中。每天我都应该引领着我的学生,那些我喜爱的青春期的孩子们去领略文字描绘的世界,去感悟文字传递的深邃,去赏析语言的纯美。
可是,我却没有,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名班主任。我每天想的是怎样才能让他们安心于学习,怎样让他们不迟到、不违纪、不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怎样让他们为着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坚持着去做一个有理想主义情怀的学生。
左手是语文,右手是班主任。我是一个用惯了右手的人。我的左手在逐日地萎缩。该上课了,随意地拎着语文课本就去教室了。仅凭借着沉淀下来的一点教学经验,一点老底,和学生一起阅读“语文”这本书。是的,我是不负责任的。虽然赢得了学生的喜爱,但是我知道,我并没有真正将学生引入语文的门口,他们当然无法既而登堂入室。一个晚上,不经意间进入了一个叫做“烛光”的群里面,里面的群友都是老师,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课题:作文评改。这是一个很细微的课题,将评改从写作教学中单独抽取出来,当作一个独立的课题去研究,而且还成立了专门的网上研讨群。那晚我就有所觉察,我忽略了我的左手。
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应当得到均衡的锻炼。主宰他们的右左大脑,一半已经疲倦,一半还在沉睡。我想,是时候唤醒那半沉睡的大脑了。
重管理轻教学是中国教育的顽症
王晓春
慕之老师谈到的这种现象,其实是很普遍的。在我们的中小学,教育压倒教学,管理又压倒教育,属于一般规律。教师的日常工作,特别是精力分配,重管理轻教学,二者失衡,几乎是必然的趋势。这个问题很重要,很有研究价值。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中小学教育的很多问题就弄明白了。这个问题我思考过,但研究不深,这里只说点初步的意见,希望能起抛砖引玉的作用。
慕之老师强调觉醒,我赞成。不过我更关心的问题是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究竟是些什么力量把老师们引上或逼上这条倾斜的道路呢?找到病因,这是最重要的。
我想,首先一个原因是,教学是慢功,而管理是急活。要立竿见影,要马上出“政绩”,肯定先抓管理。学校有各种评比。学习成绩当然也评比,但是评比最频繁的,火烧到眉毛的,还是管理方面。迟到早退,纪律评分,卫生评分……正是学校的这些管理型评比毫不含糊地制造着教师的短期行为。教学任务可以暂时少想,先应付检查再说,这符合人之常情。
再有,教案可以用旧的,可以从网上抄,教学似乎是一件相对好应付的事情,而管理则不然,今天有两个学生打架,你必须解决。这种事躲不开,而且处理结果立刻见分晓,弄不好马上就丢了面子。所以教师很自然地就会把注意力重点往管理方面移动。今天移动一分,明天移动一分,时间一长,用进废退,一只手就比另一只手粗壮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我们的考试题目,含金量普遍很低。考的其实主要不是能力(能力也确实不好考),而是学生的记忆力和机械的“重现能力”。这种东西只要教师死盯着学生反复练习,成绩就能上去(能力不一定上去,但这看不出来)。所以,要想取得好成绩,并不需要教师有多大学问,只要他们做“铁面监工”就行了。在学校里,你会发现有些教师学养并不高,但他的学生成绩却比学养高的教师的学生强。为什么?因为他比较善于管理,或者说得难听点,他更善于榨出学生的最后一滴汗水。结果就是,谁把主要精力放在管理上,拼命逼学生做练习题,谁不但能当好班主任,而且教学成绩也能上去,一举两得,这种好事谁不干?这种现实当然能“教育”老师们,使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觉醒了”——没学问不要紧,只要你对学生有股狠劲,就能出“业绩”。难道不是吗?
如此,谁还费劲巴拉去提高自身的学养?应试教育需要的根本不是学者型教师,需要的是官员型和监工型的教师。于是你就明白教师为什么普遍不爱读书了。
所以,我们的教学实际上没有多少人在认真研
《重管理轻教学是中国教育的顽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