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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


其身"的庇护所, 而又能与民族、国家的命运联系起来。胡适便屡屡表白整理国故的社会意义,时而说是为了"捉妖打鬼",找出传统文化的病症,时而说是为了找出科学在传统文化中的根源,以改造弘扬传统文化。当闻一多在40年代中期重新开始呐喊时,对自己的"钻故纸堆"又作出如下辩白:"近年来我在联大的圈子里声音喊得很大,慢慢我要向圈子外喊去,因为经过十余年故纸堆中的生活,我有了把握,看清了我们这民族,这文化的病症,我敢于开方了。""你想不到我比任何人还恨那故纸堆,正因
    为恨它,更不能不弄个明白。你诬枉了我,当我是一个蠹鱼,不晓得我是杀蠹的芸 香。虽然二者都藏在书里,他们的作用并不一样。"【4】

    显然,国学在近代中国具有一种奇特的功能,使沉潜其中者一方面能逃避现实、在风暴中找寻到一块难得的安宁之所,另一方面又有种维系传承民族文化血脉、以一种更间接却更深远的方式"兼济天下"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这种感觉足以消除由"独善其身"引起的某种良心不安,获得一种精神的满足和心灵的自慰。当然,倘政治专治到极点,连这种与现实关系极其疏远的"国学"都被禁止时(如"文革"期间),知识分子便丧失了安身立命的最后一个支点。

    三   

    面临民族危亡的近代中国,要成为对政治毫不关心的学者几乎是不可能的。闻一多由对政治的不甚关心到全身心投入其中,由对共产党的敌视、反对转为对该党的坚决支持、拥护,是颇具代表性的。

    在清华读书时,深受渐进改良影响的闻一多对无政府主义、共产主义等激进思想十分反感,认为是只破坏不建设。一九二五年回国后,他一度与著名的国家主义者李璜有所来往,并表示"现在北京的共产党闹得不成话,非与他们先干一下,唱唱花脸不可。"【5】他参加过几次国家主义派在北大召开的反苏反共大会, 几乎每次都与共产党人发生激烈冲突。他在给友人的信中曾谈及此事?开会时有多数赤魔 入,大肆其捣乱之伎俩,提议案作竟一无成立者。结果国家主义者与共产主义者隔案相骂,如两军对垒然。骂至深夜,遂椅凳交加,短兵相接。"【6 】这更加深了他对共产党的反感。
    
    三十年代初闻一多曾在青岛大学任教两年,他虽已转向学术研究,但由于身任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便难以完全摆脱政治的纠缠。"九. 一八"事变使爱国学生运动日益高涨,青岛大学亦三次爆发学潮。在每次学潮中,闻一多都站在校方一边反对学生罢课,主张开除学运积极分子。学生也将矛头对准闻一多,甚至发表 《驱闻宣言》,指其为"准法西斯蒂主义者"。

    直到四十年代初,闻一多仍与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对国民政府虽有种种不满,但基本立场还是站在国民党一国边的。闻一多当年清华的同窗好友、后又一同赴美留学的罗隆基回国后一直积极参与政治活动,曾因争自由、民主、人权及对国民党进行严厉的抨击而入狱。对罗隆基的言行,闻一多颇不以为然,在一九三四年夏甚至正言厉色指责罗说:"历来干禄之阶不外二途,一曰正取,一曰逆取。胁肩谄笑,阿世取容,卖身投靠,扶摇直上者谓之正取;危言耸听,哗众取宠,比周谩侮,希图幸进者谓之逆取。足下盖逆取者也。"【7】西安事变爆发时, 清华大学的教授几乎一致反对,闻一多的态度更为鲜明。他与朱自清、冯友兰、张奚若、吴有训、陈岱孙、萧公权等被推举为起草电报与宣言的七人委员会成员。在《清华大学教授会为张学良叛变事宣言》中,他们愤怒谴责张学良说:"同人等认为张学良此次之叛变,假抗日之美名,召亡国之实祸,破坏统一,罪恶昭著,凡我国人应共弃之,除电请国民政府迅予讨伐外,尚望全国人士一致主张,国家幸甚。"【8】执笔者,正是十余年后因"宁肯饿死,不食美援"著称的朱自清。平日在课堂上从不提课外话的闻一多此时也抛开讲义,怒气冲冲地说:"真是胡闹,国家的元首也可以武装
    劫持!一个带兵的军人,也可以称兵叛乱!这还成何国家?""国家绝不容许你们破坏,领袖绝不许你们妄加伤害!"【9】

    抗日战争的爆发,使闻一多等学院派知识分子的处境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在从北京到昆明的大转移中,闻一多参加了历时两个多月、横跨湘黔滇三省共三千余华里的步行团,对社会下层的生活有了真切的了解,埋下了思想变化的契机。同时,他们本人的生活水平急剧下降,迅速贫困化。许多教授要靠业余经商、到中学兼课或卖文售字才能维持生活。包括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夫人在内的一些教授夫人们开 始合制糕点送到商店寄售,要养活八口之家的闻一多只得给人治印,勉强维持日用。生活的平民化,把他们彻底赶出了安逸的象牙之塔,使他们观察问题的角度发生了
    极为重要的变化。在这种情景下,执政者的贪污腐化便更加触目惊心,忍无可忍。

    闻一多的变化,是从一九四三年春蒋介石的《中国的命运》一书在昆明发售开始的。蒋介石在这本书中公开宣扬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专制主义。他不仅反对共产主义,连自由主义也不能容忍,认为二者都是"文化侵略最大的危机和民族精神最大的隐患。"这是一向信仰民主自由的人们所难以接受的。闻一多这样 写道:"《中国之命运》一书的出版,在我一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我简直被那里面的义和团精神吓一跳,我们的英明的领袖原来是这样想法的吗?五四给我的影响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向五四挑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10】不久,闻一多偶然读到了延安诗人田间的几首诗,深为其中的战斗精神所震惊,立即

    写了《时代的鼓手──读田间的诗》一文公开发表,在大后方引起了一阵波动。随后他又写了一系列针对现实的杂文,开始呐喊,开始由学者转变成斗士。这时,他急切地阅读各种左倾书籍,详细了解共产党的各种情况。赵超构的《延安一月记》 中关于全延安只有"四个警察"的记述使他印象极为深刻,认为"只有在那样的新社会秩序下,青年人才可以毫无阻碍地接受民主的教育。"【11】

    具有诗人浪漫气质的闻一多的转变是迅猛彻底的,他于一九四四年夏在罗隆基、吴晗的介绍下秘密加入民盟,并表示"将来一定请求加入共产党。"从此,他在共产党的秘密领导下全身心地投入到争民主的运动中去。当然,在内心深处他对学术并不能完全忘怀,曾多次对人说自己感到有些空虚,成天吐出去却没有新的东西补充,希望实现政治民主之后便回到书房好好读十年、二十年书,?quot;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所受的教育"。现在只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而已,等到政治上告一段落,我的门外底一只脚还是收回,不过留个窗户时常向外看看。"【12】

    但这毕竟只是一种理想,严酷的政治现实已不容他收回那"门外底一支脚"。在一九四六年七月十五日勇敢地发表了"最后一次演讲"之后,竟被暗杀于昆明街头。噩耗传来,举国震惊。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发来唁电,并向国民党提出强烈抗议。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关报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郭沫若、茅盾、洪深、叶圣陶、周建人、许广平、田汉、胡愈之、曹靖华、巴金、郑振铎等人给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致电,揭露 控诉这一暴行,请求联合国"立即派一个调查团来",否则"中国的思想自由与言
    论自由将面临暴力灭绝的威胁。"【13】

   

《闻一多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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