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自由主义对社群主义挑战的回应
为了说明普遍主义命题,罗尔斯还在《政治自由主义》中论证了自由的政治社群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社群是由一种综合学说整合起来的结合体,一个社会则是由共享的宗教、哲学或道德的综合学说所支配的社群。[13] 然而,"合理的、广包的宗教、哲学和道德学说的多样化"是"民主的公共文化的一种恒久的特征"。在自由体制的基本权利和自由所保障的政治和社会条件下,迟早会出现这些相互冲突的无法和解的广包学说的多样化并得以延续。[14] 这就是说,人们可以就自己所信仰的广包学说而不能相互说服,各方均坚持自己的真理,但社会却仍然可能在保障言论和信仰自由的宪政之下是有序的。所以多样化不是怀疑主义,也不是相对主义,而是少数重叠共识下的多样化。这就是普遍主义与文化多元论之间的合乎逻辑的关系。
一些自由主义者在坚持普遍主义时还提出了所谓"世界主义"(cosmopolitanism),这种理论不看重国家的边界或界线,而是以一种全球的观点来看待问题。在他们看来,国家的边界不是"地球的社会地理在道德上决定性的特征",[15] 因此,他们甚至主张在此经济一体化的时代开放国界。"我们应当……以一种全球的而非国家的视角来看待原初状态"。[16]这是迄今为止对罗尔斯的原始初态和社会契约论最广泛的解释,它扩大到了整个人类。实际上这种世界主义主张正义原则如果适用,那就普遍地适用;现存政治社群间的边界的存在在道义上是相当地主观随意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因此,如果将公共理性普及到全人类,那不应当以此来衡量现有疆界的不合理性,倒不如彻底取消之。当然,政治上的世界主义不同于道德上的世界主义,前者认为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国家,尽管这与康德的永久和平学说接近,但在现时代却仍然带有相当的乌托邦性质。在政治层面上,如果罗尔斯的差别原则可在全球适用,则这种世界主义要求人们就把每一个自然物品当作是地球上每个人共享的财产而达成协议。目前还只能在像生态主义、保护自然遗产这样的意义上来理解或部分实施这种主张,在政治版? 忌显蚧乖短覆簧稀V劣诘赖律系氖澜缰饕澹?蚴侵傅赖录壑倒郾榧暗厍蛏系乃?腥耍?蚨?髡乓恢肿钇毡榈牡赖禄? H绻?凳┱庖恢髡牛?蚪?荒芙邮芩?性谌?蚍段?诘募?酥髡牛??ㄈ?蜃杂芍辽现饕澹?闯沟椎奈拚??饕澹┖腿?蚨啦弥饕澹ù嬖谝桓鍪澜绶段?诘木奘蘩???-超级强权)。世界主义不同于国际主义,后者是19世纪的时髦政治词汇,是建立于单一政治信仰基础上的无条件的国际联合。而世界主义则是以自由主义的文化多元论和普遍正义观点为基础的一种普遍主义的主张。
事实上,当代社会不仅存在着给定政治疆界之内的各种相互渗透的文化的多元化,而且随着全球经济和文化的大发展,不同社会间的接触和互动也日益深入和扩大。甚至在二、三十年前,许多社会还几乎不谈论普遍人权包括妇女权益,而今天这些几乎成了家喻户晓的口头禅。社群主义者过于拘泥于个人的社区眼界及其特殊性,忽视了普遍性的一面。为了讨论的方便,我们在前面把自由主义与社群主义在相关争论的本义上区别开来加以论述。当然,社群主义与自由主义之间的分歧也许并不像理论家们自己所表述的那么大。所以从广义说,社群主义也是一种自由主义,只是强调社群的特殊性,但却从未否认个人权利并走向绝对的国家主义和极权主义。
《当代自由主义对社群主义挑战的回应(第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