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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榆树下的欲望》中艾碧悲剧的根源


浅谈《榆树下的欲望》中艾碧悲剧的根源
  
  作者/冯婧
  
  《榆树下的欲望》是美国名剧作家尤金,奥尼尔的代表作之一。本文旨在通过分析剧中女性角色艾碧对社会命运的抗争行为以及她的人生悲剧,探讨男权社会中的女性悲剧的根源。
  
  1925年,尤金·奥尼尔完成了作品《榆树下的欲望》(以下简称《榆》剧)。《榆》剧被称为“第一部真正的美国历史剧”,(王艳芳,1997:270)奥尼尔的“第一部杰出的悲剧”。(王艳芳,1997:360)该剧细腻刻画了1850年发生在新英格兰农场上的一处有关“欲望”“生活”“斗争”的家庭悲剧,揭示了人性强烈的物质占有欲、情欲以及在男权社会枷锁下女性的悲剧人生。
  
  在《榆》剧中,卡伯特的第三任妻子——艾碧是剧中戏份最重的一位女性角色,也是剧情前进的一位推手。她被认为是“奥尼尔所刻画的人物中最性感的一位女性”“有着强烈的感情,也是奥尼尔刻画最完整的一个人物形象之一”。(Floyed,287)
  
  一、传统的男性们
  
  《榆》剧中所表达出来的主流社会意识是旧男权主义意识。旧男权主义有以下几个关键词:男性统治、男性认同、女性客体化。男性统治,即在一个社会中,所有权威的位置都保留给男性。用男性的标准评价女性。男权制是一个控制女性的性别结构,男性对资源的控制限?了女性的选择。男性认同,即社会的核心文化观念总是同男性和男性气质理想联系在一起的。女性气质、理想女性同男性气质、理想男性相比则是次等的。女性客体化,即在男性事务和交易中将女性用作客体,限制和阻碍女性的创造力,不让女性接触社会知识和文化成就的很多领域。社会上常见的文化意识形态和信息总是将女性摆在次等的地位,社会结构安排从社会最高权力机制上排斥女性。
  
  剧中主角之一的卡伯特是一个典型的男权主义的代表人物。作为农场的主人,卡伯特从内心深处对农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只有他和他的农场才是重要的,其他的诸如妻子、儿子都不重要。在卡伯特看来,农场屋子的墙都是他当年用血汗堆砌出来的,因此他将这整个土地都视为自己所有。即使他自己命不长矣,也会用最后一口气将农场一把火烧尽:“我要活下去,永远地活下去,要是我办不到,在我临死的时候,我会放一把火。看着它烧掉——这幢房子,这儿的每一个麦穗,每一棵树,直到最后一根草!我会坐着,看着一切都随我死去,没有人能占有曾经属于我的东西。”读者们也许会觉得卡伯特是一个不懂得爱的人。然而在旧的社会意识形态影响下的社会中,这种男人是很普遍的。
  
  剧中另一个重要的男性角色,就是卡伯特的小儿子埃本。虽然埃本最终向爱情低头,然而在埃本身上,我们仍然可以看到男权主义主流社会意识形态的痕迹。当父亲卡伯特在庆祝艾碧产下一子的舞会上,将艾碧的一番话(艾碧在爱上埃本之前对卡伯特说过的以生子来要求换得土地以及对埃本说过的一些恶毒的话)向埃本全盘托出时,埃本直接就选择相信父亲的话。当艾碧为了证明自己爱埃本杀死了他们的骨肉时,埃本又再一次错以为艾碧要诬陷自己为杀人凶手而报案。埃本从来没有听过艾碧的辩解,宁可选择相信自己所仇恨的父亲——只因为他是男性,也不愿相信身为女性的艾碧——即使他们之间有爱情。
  
  一、“不安分”的女人——艾碧
  
  在男性社会中,女性处于一种边缘化的地位,一如卡伯特的前两任妻子:默默无闻的,没有什么详细的描述,为农场操劳一生,最后累死了也没得到什么。然而艾碧却从一开始出场就很引人注目。先看看奥尼尔对她的相貌身材的描述:她很年轻,年仅35岁,有一张漂亮的脸,但却“带着几分风骚”。她是一个“丰满”而又“充满活力”的美貌女人,“她的嘴角有力。执拗,眼睛里有着一股坚决的、毫不退却的神气。身上有一种骚动、野性和不顾一切的气质”。作者用了很多形象鲜明的表达:“风骚”“丰满”“有力”“执拗”“坚决的、毫不退却的”“骚动”“野性和不顾一切的气质”等,让我们对艾碧这个女人有了一个深刻直观的第一印象:这不是一个良家妇女,这位女性不是能够逆来顺受的;要期望她成为一个为农场为家庭完全奉献自己传统女性,明显是不可能的。这个女人不一般,她不会是一个“安分”的女人。艾碧和卡伯特的婚姻的形成是建立在一个简单而现实的原因之上的。艾碧的身世非常不幸:她幼年时沦为孤儿,靠着在别人家里做苦工为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在丈夫和孩子死后,她的第一次婚姻结束,又重新过上了流浪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她遇到了卡伯特,身为农场主的卡伯特能为她提供生活的保障,因此她不惜以35岁的年龄嫁给75岁的卡伯特,她想借这次婚姻改变自己的命运,她希望有一个家,有一处固定的居所,有属于自己的财产。
  
  在艾碧来到了农场之后,她就被农场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双眼贪婪地扫视了房子一遍,“家,真美呀!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真是我的家啊!”当卡伯特告诉她“一个家是得要一个女人”时,她反驳道:“一个女人是得要个家。”她在言语之中时时流露出占有农场的欲望。怎么能够更长久地获得农场呢?艾碧从卡伯特的言语中明了了这个老男人的希望:“老婆不是我本人。儿子才是我——我的血肉——我的。我的东西该留给我的后代,留给了他们,这些东西才仍旧属于我的——即使我在六尺土下还是属于我的。”艾碧看到了这点,拿“儿子”来引诱卡伯特,并趁机提出了要求:“到那时你肯把田庄给我——给我们的儿子吗?”读者们就看到了艾碧好像魔鬼引诱浮士德那样的引诱卡伯特,拿着“儿子”这个香喷喷的骨头,引得卡伯特许下了承诺。传统的女性们可没有胆子去这样做。
  
  艾碧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物质欲望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在男权主义社会中,女性被看做依附于男性的存在,女性应该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听从丈夫命令做事的。在这种社会背景下,艾碧对农场强烈的、不弱于卡伯特的占有欲,无疑是让我们大吃一惊的:即使是卡伯特的第二任妻子,也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埃本出面来争夺农场的所有权;艾碧却是直接以女性的身份,主动地为她自己争夺这一切。然而当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了解过艾碧的身世背景和曾经的生活经历后,会觉得她的这些言行举止又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们完全可以理解这个女人争夺农场背后的辛酸。
  
  与男权社会下的传统女性相比,艾碧的“不安分”不仅仅体现在她强烈的物质欲望上,还体现在她的婚姻生活中。在传统的男权社会中,女性的贞洁是很重要的,女性

《浅谈《榆树下的欲望》中艾碧悲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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