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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士与哥白尼学说在华的传播


方法描述行星运动
    3、几何学小日晷、星盘及测量上之应用
    4、地圆概念和球面坐标方法
    5、新代数学和计算方法、计算工具
    6、仪器制造
    这是颇为全面的归纳。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需要略加讨论。当年王锡阐对于中法之负于西法不服,谓:”旧法之屈于西学也,非法之不若也,以甄明法意之无其人也。”[17]坚持认为中国传统方法并不比西方的差,只是掌握运用未得其人,潜力尚未充分发挥,这才屈于西法。其说很容易从感情上在后世乃至当代获得赞成者,然而无情的历史事实是,西方天文学引入之后,中国学者竞相学习,再也没有人如王锡阐所希望的那样以”甄明法意”为己任了。王锡阐本人是进行这种努力的最后一人,他的《晓庵新法》凝聚了他的心血,寄托了他的希望,然而并不成功。[18] 再往后,现代形态的西方天文学全面植入中土,连中土的”法义”也成为历史陈迹,当然更不可能证明中法会有多少”潜力”──中医在西医大举进入后,至今保持生命力,可以证明它确实有潜力;而如今全世界都只有同一种天文学在实际运作,恐怕只能说明,众多古老文明中的传统天学,还没有任何一个具有能与西方天文学相颉颃的潜力。
   

    2 “阻挠说”完全不能成立

    这里要讨论的”阻挠”,暂时仅限于天文学,即耶稣会士是否曾阻挠中国人接受Copernicus学说,乃至阻挠中国人接受近代天文学。至于本文后面的结论能否从”近代天文学”推广至”近代科学”,兹事体大,非本文所拟论述。

    甲、罗马教廷对Copernicus学说态度之变化
    这只需简单列出一个大事年表即可,为了方便读者掌握本文讨论的线索,此处将一些有关事件也一并列入:
    1543年,《天体运行论》出版。
    1616年,Galileo受到宗教裁判所”训诫”,警告他不得持有、传播和捍卫日心说,只许将日心说视为假说,而不能视为真实的理论。《天体运行论》被列入《禁书目录》。
    1633年,Galileo受到宗教裁判所审判,判处终身监禁,其著作《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被列入《禁书目录》。
    1728年,J. Bradlay发现光行差,构成对日心地动学说的有力证据。
    1757年,罗马教廷取消对Copernicus日心学说的禁令。
    1760年,耶稣会士蒋友仁向乾隆帝献《坤舆全图》,正面介绍了Copernicus日心学说。
    1799年,阮元在《地球图说》序中激烈攻击Copernicus日心学说。
    1822年,《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被从《禁书目录》中删去。其实在此之前该书早已在欧洲广泛流传。

    乙、三位与Copernicus学说有关的来华耶稣会士
    流行多年的”阻挠说”,其思路其实颇为简单,可以归纳成一个三段论:
    大前提:罗马教廷仇视和害怕Copernicus学说(烧死Bruno,审判Galileo)
    小前提:来华耶稣会士是罗马教廷的忠实助手
    结 论:来华耶稣会士仇视和害怕Copernicus学说
    根据这个思路,某些学者(包括对这一时期的中西方文化颇有研究的学者)认定,耶稣会士必定阻挠中国人接受Copernicus学说。
    上面这个三段论,初听起来似乎就象”凡人必有死,Sokrates是人,Sokrates必有死”一样雄辩,其实是大有问题的。首先是大前体就不象”凡人必有死”那样简单,更大的问题是,Sokrates是”人”的子集,而来华耶稣会士并不是”罗马教廷”的子集。特别是在对待Copernicus学说的态度上,他们并不象有些人士想当然所臆断的那样,和审判Galileo时的罗马教廷完全一致。早期来华耶稣会士中,至少有三位与在中国传播Copernicus学说有关:[19]
    第一位是卜弥格(

Michael Boym)。他在1**6年将一套Kepler编的《鲁道夫星表》(Rudolphine Tables)转送到北京(《北堂书目第1902号》),热情称赞此书”在计算日全食、偏食和天体运动方面是独一无二的、最好的”。[20]该书是Kepler违背了Tycho的意愿而按照Copernicus体系编成的,其中大量采用了Tycho的观测成果,是当时最好的星表。
    第二位是穆尼阁(Nicholas Smogulecki)。他曾在南京传播Copernicus学说。这件事在国内不少读物中还被编造成绘声绘色的故事,流传甚广。
    第三位是祁维材(Wenceslaus Kirwitzer)。”肯定是一个Copernicus主义者”,[21]可惜在1626年短命而亡。
    上述三人都是耶稣会士,而且发生的事又都在罗马教廷”训诫”Galileo并颁布包括《天体运行论》在内的”禁书目录”(1616)之后。穆尼阁传播Copernicus学说更在教廷审判Galileo(1632)之后。这足以证明来华耶稣会士中在此问题上并不是与教廷完全一致的。
    此外,J. Bradlay在1728年发现光行差,成为对日心地动学说的有力证据,教廷在1757年取消了对Copernicus学说的禁令,于是法国传教士蒋友仁(Michael Benoist)在1760年借向乾隆帝献《坤舆全图》之机,介绍了Copernicus学说。蒋友仁也是耶稣会士。

    丙、《崇祯历书》对Copernicus学说的介绍和评价
    我们再来看参与修撰《崇祯历书》的几位耶稣会士对Copernicus学说的态度。
    参加这一工作的耶稣会士共有汤若望、邓玉函、龙华民(Nicolaus Longobardi)、罗雅谷(Jacobus Rho)四人。清军入关后,汤若望将《崇祯历书》略加增删改动,呈献请廷,以《西洋新法历书》之名颁行。故此书之最后删订者为汤若望。
    《天体运行论》是修撰《崇祯历书》时最重要的参考书之一。[22]汤若望等人大量引用了《天体运行论》中的材料,共计译用了原书的11章,引用了Copernicus所作27项观测记录中的17项。[23]
    更重要的是,还对Copernicus在天文学史上的地位,以及《天体运行论》的内容作了介绍和述评。这是Copernicus学说问世不到一个世纪时,耶稣会士在远东对此所发表的述评,因而无疑是天文学史上的珍贵史料,有必要特别提出来讨论。
    《西洋新法历书·新法历引》中云:
    兹惟新法,悉本之西洋治历名家曰多禄某(按即Ptolemy)、曰亚而封所(按即Alfons

《耶稣会士与哥白尼学说在华的传播(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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