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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与艺


际交往中引《诗》以达意的风气相应,但又深化之,孔子不但本人爱引诗,而且特别鼓励学生创造性地诠释《诗》,以造成领会礼和其他技艺的情境与意境。(1.15,3.8)这样,“不学《诗》,无以言”(16.13)中的“言”就有了比“[外交]言辞”更深的含义。诗之言总是引发(兴、比)意境的构造之言、语境化之言,而不是直线的、表达某种观念的言,这就又与孔子讲的“讷言”、“訒言”暗通款曲。至于它们在《易》的卦爻辞中的相遇,上面已经提及了。简言之,在孔子和求仁者那里,言有诗性,而诗可被理解为无? 爸?肌U庥胱园乩?家岳吹呐蟹质?胨嫉男味?涎Ш腿鲜堵矍阆蚪厝徊煌??BR>     音乐是一种时间化、纯境域的艺术。孔子沉潜入纯正音乐及其思想维度的能力是惊人的。“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7.14)“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3.25)在孔子那个时代,《诗》都是配有音乐的,也往往配有舞蹈。此外,“音乐”之“乐”在中文里与“快乐”之“乐”是一个字。这一事实对孔子来讲多半不是偶然的,因为在他看来,只有那种能在学艺过程中感受到人间情势的激荡,得其理趣乐感,因此而能获得巨大快乐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好学”。所以他讲:“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1.1)又讲:“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而这也正是“孔颜乐处”之所在。“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6.11)这也就是对“仁者不忧”(9.29)的说明了。“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4.2)因为他还没有在学艺本身中发现纯真的乐趣,因而不能“长处”之。而颜渊之所以能够“其心三月不违仁”(6.7),就是因为他在穷困中仍然“不改其[学艺之]乐”而“长处之”的缘故。xlvi
    至于《春秋》,写二百四十二年的中华人间历史,却是一部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xlvii 的惨痛历史。它揭示在什么样的情境或体制结构中,人性会变得如此贪残丑恶,“子夏曰:‘《春秋》记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者也。此非一日之事也,有渐以至焉。’”xlviii 但其本旨却还是在求仁,“子夏言:‘《春秋》重人[仁],诸讥皆本此。’”xlix 当然,这是要求“克己复礼为仁”。人间离了合情合时合理的礼制,则必世衰道微,“王者之迹息而《诗》亡”。l 这里没有对超越之神的拯救的期盼,有的只是对“仁-人”或天地人合一的“王”li 的期盼。所以《春秋》绝不止是经验性的历史,而是悲情中有至理、

微言中有大义的时机化、思想化的“艺”。《春秋》的“属辞比事”lii 都是依时境、史境而发,并不从抽象的伦理原则来“讥贬诛绝”,更不是只知“为尊者讳”,而是在时机化的实际述事中行其“一字褒贬”的《春秋》笔法。liii这“微言”(暗通以上讲的“讷言”)或境域化之言才真正是力道千钧,使其“恶恶、善善、尊尊、亲亲、贤贤、贱不肖”的“大义”透入事情本身、情理本身,打动人心,千古不移,所以不仅令“乱臣贼子惧”,令昏君也惧。liv 可以说:《春秋》者,史之《易》也。
    由这些讨论可以看出,对于孔子和儒家来说,学习这些艺与求仁确是内在相关而不可分的。有了这种“学”,就会明白“《论语》中的仁[对于观念意识]显得复杂之极”,lv 乃是仁的根本的丰富性、生存性使之然,也就会知道仁与语言方式和生存情绪有重大的关联。正是这种艺,使孔子“不可能属于宗教创始人那一类人物”,而是一个最“真实意义上的中国人”。lvi 孔子的仁的含义是不可能被一口说尽的,而只能在具体的艺境或时机情势中被一次次地揭示出来。不然的话就会导致思想上的“痿痹不仁”。比如“仁者爱人”(12.22)一说,在孔学的视野中,绝不可作现成的、普遍化的理解,就像基督教的神对人、人对人的普遍之爱,或墨子讲的“兼爱”那样。这“爱人”中富含“艺性”,也就是,它本身绝非是不成问题的,以至可以当作一种现成的普遍要求来号召所有的人;它需要在人生实际情境中活生生地实现出来,即:它需要自己的起源、发育、变化、磨难、曲折、成熟、再纯化、……,尤其是充分地时机化或“时中”化。“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17.21)对于孔子与儒家,爱首先是亲子之爱,lvii 即亲慈、子孝、兄悌。这是爱的不二源头,是一切人间关系的稳定、可信和真实的? 丛础5?幢闶撬??膊皇怯啦换岢鑫侍獾模?蛭??魑?松?械幕罟叵担?⒚挥猩系塾肼呒?谋Vぃ??荒芸咳说氖导驶疃?诟髦中问坪褪被?性炀退?⑽?に?K?裕?敖獭庇搿把А辈唤鍪遣豢缮俚模??沂侵丈淼摹H松?星狈?奶粽讲豢墒な??洞呵铩分屑窃氐母缸酉嗖惺瞧浼?耍?褪侨粘I?钪幸惨谎?腥闷毡樵?蚴?У木秤觥!耙豆?锟鬃釉唬骸?岬秤兄惫?撸?涓溉裂颍??又ぶ?!?鬃釉唬骸?岬持?闭咭煊谑恰8肝?右??游?敢??痹谄渲幸印!?保?3.18)没有以上那些讨论,很难理解孔子这里的用意。亲子之爱是一切美德和良善的根本,在“其父攘羊”的局面下就以“证”的方式舍去这种爱,去求硬性的、外在的“直”,这就是舍本逐末了。如果这种作法作为一种普遍的东西被提倡,那么就难免出现伪善和“文革”中“反动家庭出身的子女”背叛家庭,出来举证父母的悲剧。但孔子在这里也并不是不讲是非[难就难在“是非”总是活的、非现成的,不能全由别人或现成话语告之的。所以孔子要讲“仁者先难而后获”]。一个“隐”字中已含有对于偷羊之举的贬抑,对法规习俗的尊重,并含有多少可能的规劝与不安。再者,这是孔子对一个具体事例的反应和评判,虽然有重大的启发和引导作用,就如同一件出色的艺术作品? 院罄凑叩钠舴ⅲ??⒉皇窃谌范ㄒ惶跏视糜谝磺星榭龅墓嬖颍?蛭?扛鍪录?加兴?陨淼那樾斡肭槔怼>痛硕?裕?稳宓摹叭释?逅怠币不故枪?诳帐琛2幻娑匀思涞恼庑┿C?推嫣氐谋湟祝?诒?沂赖乐姓踉?隼矗?翁浮盎肴挥胛锿?濉保空饫镄枰?募扔刑炝肌⒓崛蹋??心苋谩昂眯摹庇搿霸?颉苯?肜?亚榫持?械募家栈蛞帐酢?BR>     现在来看《论语·雍也》的末章。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6.30)首先,这段话表明仁不是任何一种可对象化的品质,而是一个人与人相互对待的切己方式;从正面讲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从反而讲则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12.2)其次,这种切己地相互对待的方式不是抽象的,不可以被普遍化地要求的;换言之,它不同于西方伦理中的“道德金律”。其理由在于:这种“切己”有实际生活的源头,即如上所述的亲子之爱。父母对子女难道不是几乎天然地就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吗?而能感受到这种天爱的子女不是也在孝行中回报这种爱吗?所以有子说:“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1.2)第三,“能近取譬”并不是现成可及的,如上面的“攘羊”事例所显示,它是一个如何在各种“复杂”的局面、有时甚至是令人绝望的悖论局面中合乎时机地实现出“譬(活的非现成的联系)”的问题,也就是一个深刻意义上的“艺”的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好人”和“智者”,或西方人讲的“义人”、“圣徒”、“殉道者”、“先知”、“哲学家”等都不能算是仁人的缘故。要成仁? ??澳芙?∑?保?挥邢妊б眨?簿褪窍茸鲆桓鼍?樱?熬?佣?蝗收哂幸臃颍?从行∪硕?收咭病薄#?4.6)只有这样,才有希望能将天然的亲爱实现于人生与社会的各个维度和事情之中,并能在任何困难的境况中也能“好"之、“乐”之而无怨无悔、无厌无倦,成为一位仁者,一个能将人生当作艺术境域来“时中(能恰到好处地命中其要害)”的人。
    辛巳十一月十七
    西历2001年岁末
    完稿于北大哲学系教师工作间
    注释:
 

《仁与艺(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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