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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城建造时”:卡夫卡的中国神话


个文本或作家与其所属的复杂文本集合体之间的动态关系”。他将自己的研究方法归纳为“策略性定位”与“策略性建构”,“……分析文本与文本群、文本类型在自身内部以及在更大的文化语境中聚集、凝结和获取现实指涉力的方式……”[2](P26)
  赛义德的东方主义研究尽管不包括中国,但在西方现代文化中无疑也存在着一套表述中国形象的话语,说它是汉学主义或中国主义都可以。它由各类有关中国的相互指涉的文本构成,为卡夫卡的小说提供了基本素材、叙事角度、象征及其意义,以及象征意义的历史深度。文本是没有边界的,它不过是话语网络中的一个结。这样,卡夫卡的小说与西方的中国形象话语就构成一种诠释的循环。西方的中国形象为解读小说提供了意义符码,而小说又成为西方的中国形象特定方面的索引。“万里长城止于中国的最北端,工程从东南和西南两头发端,伸展到这里相联结……。”小说的开头令人想起《利玛窦中国札记》中的话:“著名的长城终止于中国西部边疆的北端。”[3](P559)这位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3个多世纪前从意大利到中国,最后死在北京。卡夫卡一生却从未去过比巴黎更远的地方。(注:卡夫卡一生基本上在布拉格度过,只去过米兰、柏林、巴黎等地。他的传记作者瓦根巴赫曾说:“布拉格的旧城区是卡夫卡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感到很亲切的地方。除了他后来得病,不得不去疗养院以外,他一生很少离开过这个地方。卡夫卡的一个熟人回忆说:有一次,我们站在窗户旁边,俯瞰下面的环形广场,卡夫卡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群建筑物,说:‘那是我以前的中学。面向我们的那座楼,是我以前的大学,向左一点是我的办公室’,卡夫卡用手划了个圆圈说,‘我的一生都圈在里面了!’”[德]克劳斯·瓦根巴赫著,周建明译:《卡夫卡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11-12页。)他想象中国的方式纯粹是在文本中旅行。他的写作,实际上是在他的阅读视野中西方各类有关中国的文本中“编织”意象与故事的过程。对他来说,想象中国的一个最明显的象征,可能就是长城,就像想象埃及总与金字塔联系起来一样。
  在西方,有关中国的叙述很早就与长城联系起来。《马可波罗游记》没有提到长城,成为人们怀疑其可靠性的一个重要根据。如果马可波罗的确到过中国,他就不可能漏掉这么明显的标志。提出这个问题的有17世纪的意大利作家,也有20世纪的英国研究者。(注:[英]弗朗西斯·伍德著,洪允息译:《马可波罗到过中国吗?》,新华出版社1997年版,第127-134页。)后来的旅行者很少再出过这类差错。葡萄牙人平托的《东方见闻录》谈到中国国王将犯人送去修长城,[4](P214-216)西班牙人门多萨的《大中华帝国志》专门介绍了“长500里格的长城”:“在这个国家有一道长500里格的工事即城墙,始自座落在高山上的肃州城,从西向东延伸。筑墙的国王叫秦始皇,是为防备鞑靼人而修筑的……”[5](P27)1655年,约翰·尼霍夫随同荷兰使团到北京,在他出版的游记《荷使出访中国记》中提到:“中国农夫告诉我们说,人们可以从容地在一天内可以骑马赶到长城再回来。”[6](P92)平托、门多萨与约翰·尼霍夫都只是直接或间接听人传说长城,意大利传教士卫匡国的《中国新图》则证明他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万里长城[7](P15-16)。越来越多的传教士、使节到中国,越来越多的有关长城的消息或赞美传到西方。南怀仁神甫说“世界七大奇迹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中国的长城,欧洲所有出版物中关于长城的描述,都不足以形容我所见到的长城的壮观。”[8](P38-39)
  从文艺复兴时代的传说与发现到启蒙运动时代的见证与赞叹,长城作为一个奇迹,在西方视野中逐渐成为中国的象征。杜赫德神甫编撰的《中华帝国通史》被称为启蒙运动时代有关中国的百科全书,其中也描述到:“公元前215年,在秦始皇的命令下,兴建长城这个巨大的工程,保护帝国不受鞑靼人的入侵……”[9](P261-262)杜赫德并没有对长城表示过多的热情,但到了启蒙哲学家那里,长城便成为一个令人仰慕的奇迹。1765年狄德罗编撰的《百科全书》将长城与金字塔相提并誉。1756年伏尔泰《风俗论》称长城不论“就其用途与规模来说”,都是“超过埃及金字塔的伟大建筑”[10](P212)。从启蒙时代开始,长城在西方不仅享有盛誉,而且逐渐成为代表中国文明的标志,(注:值得注意的是,最先将长城当作中华文明象征的,不是中国而是西方。中国历史上有关长城的叙事,主题基本上是关于劳役与戍边的苦难,如孟姜女哭长城、汉乐府中的《饮马长城窟行》。长城在中国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是20世纪的事。孙中山首先在《孙文学说》提出长城守护中华民族文明的重要意义,田汉的《义勇军之歌》歌词再次强调了这种意义,从此流传广泛,成为抵御外侮的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表现出中国现代国家与民族文化认同意识。至于现代中国的长城神话的形成是否有西方的中国形象的影响,仍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已有的相关成果如阿瑟·瓦尔准著《中国的长城:从历史到神话》(The  Great  Wall  of  China:From  Historyto  Myth,by  Arthur  Waidr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0.))不管这个标志意味着什么。鲍斯维尔《约翰逊传》记载约翰逊博士曾表示过对参观中国长城的热情,并认为那是一种真正的荣誉。[11](P193)另一位著名的英国人笛福在《鲁滨孙历险记》(《鲁滨孙飘流记》的续集)中表达了不同的观点:长城尽管“是一项十分伟大的工程”,但“大而无当”,因为它连乌合之众的鞑靼兵都挡不住。[12](P396-397)长城成为中国文明的象征,而且逐渐被赋予不同甚至相反的含义。它可能象征着中国文明的伟大或强大,也可能象征着中国文明的保守或虚弱。马戛尔尼使团访华,亲眼目睹了长城的壮观。副使斯当东在《英使谒见乾隆纪实》中一边赞叹“这样巨大的工程真令人惊心动魄”,一边也冷静地分析长城的真正意义,如果说这堵大墙在历史上确实曾经阻挡过外族的入侵,那么现在,它的意义只是限制中国人外迁。墙可以阻挡外族也可以关闭国人。[13](P341-344)鸦片战

争后西方人出入中国,许多人去长城观光。他们一边赞叹长城之雄伟,一边也反思创造这一奇迹的中国文明。在西方视野中,长城逐渐从历史现实中的建筑物变成了带有明显异国情调或东方情调的文化象征。这一神话化的过程,发生在19世纪浪漫主义运动前后。
  长城成为中国文明的象征,其神话意义逐渐取代了历史意义。按照罗兰·巴特的观点,(注:[法]罗兰·巴特著,怀宇译:《罗兰·巴特随笔选》,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第92-117页。)神话是一种意指方式,是一种被历史选定的语言。一种形式突然具有某种丰富的、实际的、看上去自然而然、无可争论的意义,完全有赖于历史在形式与意义之间建立的某种深度联系,尽管这种联系往往是随意的、变幻的。所谓随意,是因为在形式与历史之间部分类似的意指过程,并不具有充分的合理性。为什么长城就是中国文明的象征呢?中国文明的特征又是什么?变幻指不同时代观念背景下,形式没有变化,但意义却变了。门多萨与伏尔泰将长城当作中国强大的象征,笛福和后来的史莱格尔则将长城当作中国文明软弱的象征。长城是一个建筑物,它在现实中只是中国古代的防御工事。但在西方的中国形象历史上,它首先由一个异域建筑变成一个有待解读“发明”的文化符号,人们在长城与某种“中国特性”之间,一点一点地建立起似是而非的类比关系,比如长城与广阔的帝国、封闭保守、停滞与空间化的、高度组织与奴役的文明等等,长城被神话化。
    三
  在西方文化中,中国的现实变成了被解读的文本,或者具有特定含义的符号系统,其中最有表现力的莫过于某种核心象征,因为象征性的表述同时具有修辞意义的鲜明性与丰富性,在大众想象中作为“套话”,影响尤其广泛。比如,金字塔已不仅是古代的建筑,而是埃及文明的象征,长城逐渐也具有了特定的文本意义,成为一个在历史时间之外、在空间中延伸的庞大的、死寂的东方帝国的象征。德国浪漫主义理论家F·史莱格尔认为长城是“中国的本质的象征”,

《“万里长城建造时”:卡夫卡的中国神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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