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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都赋》的创作背景、体制及影响


》、《载纪》二十八篇奏之。帝乃复使终前所著书。”因《世祖本纪》为四人所同撰,班固迁为郎之后一方面是受旨著书,一方面自己也急于自证其史才,应忙于撰前汉史之《列传》、《载纪》,尚不能锐意于诗赋。则《两都赋》不作于明帝永平(58-75年)年间,可以确定。
  二、班固在章帝章和元年(87年)上《汉仪》、《南巡颂》之后因母丧去官,第二年即为中护军,因而于和帝永元元年有《北征颂》及《燕然铭》,均与军事有关,不会于马背上去构思《两都赋》这样远离军旅生活的鸿篇巨制、所以也不会是作于和帝之时(和帝于公元88年2月继位,次年为永元元年)。据此,则只有作于章帝时。章帝有建初(76-83年)、元和(84-86年)、章和(87-88年)三个年号。其不作于章和年间,前所论第二条已明之。建初、元和之中,究竟作于哪一段时间呢?我以为当作于元和的三年之中。因为班固于永平十五年定《建武纪注》(注:《后汉书·马援传》记马严“与校书郎杜抚、班固等厘定《建武纪注》”。),永平十七年云龙门对策,作《神雀颂》、《秦纪论》及《典引》(注:参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92-93页。),当年8月明帝薨。章帝建初四年(79年)作《白虎通》,建初七年上《汉书》。则此前主要精力乃在《汉书》上。又:《两都赋序》中说,“臣窃见海内清平,朝廷无事”。而建初元年大旱,酒泉太守段彭等击车师、攻交河城,山阳、东平地震,其秋有星孚于天市,不可谓之“无事”;二年发永昌等三郡兵击哀牢,马防等击羌从二年至三年,三年又有武陵漤中蛮反:五年击漤中蛮,亦俱可谓多事之秋;六年至八年从所存史实看,尚无作此赋之因由。
  由以上事实看,《两都赋》应作于元和的三年之中。
  除以上所述两方面理由之外,还有下面几个方面的理由:
  首先,从赋的内容看,《两都赋》末尾所附《明堂诗》、《辟雍诗》、《灵台诗》、《宝鼎诗》、《白雉诗》,反映了此赋作于这几种祥瑞出现之后,朝廷议礼之时。据《后汉书·章帝纪》,建初“三年春正月己酉宗祀明堂。礼毕,登灵台,望云物,大赦天下”。七年(82年)冬十月西巡狩,幸长安,祠高庙,祭十一陵。“岐山得铜器,形似酒尊,献之。又获白鹿”。这同赋末所附《宝鼎诗》中说的“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德兮弥亿年”一致。又元和二年(85年)五月诏书云:“乃者凤皇、黄龙、鸾鸟比集七郡,或一郡再见,及白鸟、神雀,甘露屡臻。”则《两都赋》不作于见白鸟等祥瑞之前。所以我以为《两都赋》作于元和二年或元和三年。
  其次,从班固的生平活动与创作动机方面看。《后汉书·章帝纪》元和元年八月“改建初九年为元和元年”。次年二月,东巡狩。五月有关于白鸟等祥瑞的诏书。四月还宫,班固上《东巡颂》。这证明此次章帝东巡狩班固是从驾的。我以为班固于从驾出巡中对圣意有所体察,应是其作《两都赋》的思想基础。不然,班固也是扶风安陵人,如从家乡感情方面说,应同杜笃、傅毅一样是希望建都长安的。即使从政治上考虑他认为建都洛阳于国家有利,如果不知圣意如何,在事情尚拿不准的情况下,他至多只能上疏陈事,不会作赋以张扬之。
  一般说来,用于献纳的作品的创作动机有两展:其表层的动机往往是出于客观的原因,而其深层的动机则往往是要达到个人的某一目的。这里先谈谈班固创作《两都赋》的表层的动机。《两都赋序》云:“臣窃见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修宫室,浚城墙,起苑囿,以备制度。西土耆老,感怀怨思,冀上之juàn@⑧顾,而盛称长安旧制,有陋雒邑之议。故臣作《两都赋》,以极众人之所眩曜,折以今之法度。”这就是说,班固是针对有些人的迁都之议而写《两都赋》的。我们再深一层考虑:不仅作赋颂赞建都洛阳决策有一个机缘问题,西土耆旧重提迁都也有一个机缘问题。我以为章帝时一些人鼓吹迁都之事,当发生在建初七年冬十月章帝西巡狩前后。那么,班固之作《两都赋》,应在此后。以如此的鸿篇巨制,从地理、史实到辞章,恐非数月能就。
  第三,从人事关系上看。班固作《两都赋》,尽管序中说是针对主张迁都的“西土耆老”而作,但客观上与杜笃的《论都赋》针锋相对。杜笃之赋未引起光武帝的重视,故“二十余年不kuī@⑦京师”,仕郡文学椽,而在明帝永平十二年(69年)前后入马防门下(注:参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卷二。)。马防为马援次子,其女弟于永平三年为后。据《后汉书·马防传》,马防于“永平十二年与弟光俱为黄门侍郎”。“防兄弟贵盛,奴婢各千人以上,资产钜亿,皆买京师膏腴美田。又大起第观,连阁临道,弥亘街路。多聚声乐曲调,比诸郊庙。宾客奔凑,四方毕至。京兆杜笃之徒数百人,常为食客,居门下”。真可谓权倾朝野。在这种情况下,班固恐不敢明目张胆同杜笃较劲。建初三年(77年),杜笃为马防从事中郎,随马防击羌,战殁。这样,班固写《两都赋》,才不至因得罪杜笃而惹出麻烦。
  在主张都于洛阳的赋作家中来看,班固作《两都赋》实际上是要同傅毅的《洛都赋》一比高低。傅毅字武仲,扶风茂林人(《后汉书·文苑传》),班固对他有些看不起。曹丕《典论·论文》云:
  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
  傅毅善为诔、颂、诗、赋,以文才称,而班固在青年时曾作《幽通赋》,此后继父作史,以史才称。从明帝永平至章帝建初二十六年中,傅毅作《迪志诗》、《七激》、《北海王诔》,对策作颂,又作《明帝诔》、《显亲颂》。班固作《安侯戴侯颂》、《世祖本纪》、《列传》、《载纪》二十八篇,及《建武注纪》、《神雀颂》、《秦功论》、《典引》、《耿恭守疏勒城赋》、《答宾戏》、《白虎通》。傅毅显然只长于诗赋,而班固文史兼通,赋、颂并能,大约自视更高。所以,傅毅《洛都赋》出,班固并不称许,而有意要与之相较短长。傅毅为兰台令,与班固共同典校经书在建初二年(注:参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卷二。),当时班固已十四年没有升迁,自然牢骚满腹,羞与为伍。但无论怎样,总不至明白显露,有失士大夫的风度。次年,傅毅为马防司马,班固大约也不会为此而惹事。建初八年(83年)马防败,傅毅免官。则在此以后作《两都赋》,便没有什么妨碍。因此,从

人事的方面说,班固之作《两都赋》也当在元和年中的二年至三年间。这对于了解班固的生平及把握《两都赋》的思想内涵,体会其中所包含作者的情感,都是有意义的。
    三、由班、傅关系看傅毅《洛都赋》的作时
  傅毅《洛都赋》已散佚,《艺文类聚》卷六一录有一大段,《初学记》卷二四和《康熙字典》“寮”字条各引数句,费振刚等先生编《全汉赋》皆录入,《北堂书钞》卷一三七有二句,文字与《艺文类聚》小异,《全汉赋》校记中亦提及。此赋作于何时,于史无考,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亦未系年。
  《后汉书·傅毅传》云:
  傅毅字武仲,扶风茂陵人也。少博学。永平中,于平陵习章句,因作《迪志诗》曰……。毅以显宗求贤不笃,士多隐处,故作《七激》以为讽。
  建初中,肃宗博召文学之士,以毅为兰台令史,拜郎中,与班固贾逵共典校书。毅追美孝明皇帝功德最盛,乃依《清庙》,作《显宗颂》十篇奏之。由是文雅显于朝廷。
  车骑将军马防,外戚尊重,请毅为军司马,待以师友之礼。及马氏败,免官归。
  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复请毅为主记室,崔驷为主簿。及宪迁大将军,复以毅为司马,班固为护军。宪府文章之盛,冠于当世。毅早卒。
  据《后汉书·马廖传》和《马防传》,马防之败在建初八年,那么,傅毅之免官也应在建初八年。傅毅之撰《洛都赋》,当在建初八年免官以前。因为免官之后他只有小心谨慎地生活,岂敢多事,以引起朝野的注意。永元元年窦宪以之为记室,也只能于军中安心供职,不敢预于朝廷之事。
  同时,《洛都赋》也不作于明帝之时,因为当时他以为明帝“求贤不笃”。《论衡》第二十卷《佚文》云:“永平中,神雀群集,孝明诏上爵颂。百官颂上,文皆比瓦石,惟班固、贾逵、傅毅、杨终、侯讽五颂金石,孝明览焉。”(注:傅毅此“神爵颂”即《神雀赋》。《隋书·经籍志四:“《神雀赋》一卷,后汉傅毅撰。”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卷四十疑此赋作于章帝元和中,《中古文学系年》系于明帝永平十七年。)但此后傅毅似乎并未升迁,因此才有《七激》之作(注:《中古文学系年》系《七激》于永平二年,似非。因其中说到“汉之盛世

《《两都赋》的创作背景、体制及影响(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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