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选举后的党支部:困惑、斗争与与权力格局?
[5]关于广东农村管理区的党政权力格局及其与乡镇政府的关系,参见笔者:“转型中的中国农村党政关系--广东农村权力结构的变革”,IntheConferenceon“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atFifty:‘TheRevolutionsoChanged’,”The5thAnnualConferenceoftheDavidC.LamInstituteforEast-WestStudies(LEWI)atHongKongBaptistUniversityandCentreforEastandSoutheastAsianstudiesatLundUniversity,Lund,Sweden,October18-20,1999.
[6]“斧头镰刀”指党支部的公章,象征着党的权力。
[7]这位村支书所形容的“评弹高手”属于李连江所描述的“刁民”(cleverandtenaciouspeolpe)类型。SeeLiLianjiang:PeasantResistanceandtheChineseState(Ph.D.dissertation),OhioUniversity,1996;AlsoseeLiLianjiangandKevinO’Brien,“VillagesandPopularResistanceinContemporaryChina,”inModernChina,vol.XXII,no.1,January1996,pp.30-47.关于中国农民抗争的历史分析,seeLucienBianco,“WeaponsoftheWeak:aCriticalView”,inChinaPerspectives,no.22,March1999,pp.4-16;and“PeasantRevoltfromPre-1949DaystothePresent,”inChinaPerspectives,no.24,July1999,pp.56-63.
[8]在管理区体制下,经济支配权一般控制在管理区第一把手——管理区书记手中,由于帐目不公开,导致村民对村干部的猜忌和不满。一些竞选村主任的村民说:“我竞选的目的就是一个,公开和清查所有经济帐目,查完就拉倒。”实际上,清帐与移交帐务成了广东农村改制过程中的一个焦点问题。广东民政厅官员交谈,1999。
[9]在广东方言中,“一哥”指“老大”,这里指作为“第一把手”的村支书。[10]资料来源:发言者转述的会议笔记和提供的相关调查报告。
[11]资料来源同上。
[12]全国农村党员队伍普遍老龄化,直接影响村党支部权力地位的维持,这与农民入党积极性降低有直接的关联。不难发现,当入党的意识形态动机日益削弱的情况下,人们的入党动机与物质效用密切相关。也就是说,当个人发展机会的渠道增多时,人们的入党积极性会减弱;而当发展机会相对缺乏的时候,入党的诱惑力正如一位青少年的直白:“入党意味升官,升官意味着有权,有权意味着有钱。在我们村里,党员都是富人。所以我们都想入党。现在我要先入团,再在学校入党,毕业回村入党支部。有了权力,干什么事情就好办了。”SeeStanleyRosen,“TheChineseCommunistPartyandChineseSociety:PopularAttitudesTowardPartyMembershipandthePartyImage,”inTheAustralianJournalofChineseAffairs,no.24,July1990,pp.51-92。例如,笔者调查的湖南钟水村(570人,1997年人均纯收入不足1700元),全村28名党员,50岁以上的20人,中青年人对入党兴趣不大。原因是村里60%的青壮农民都南下广东打工,而外出打工(个人发展机会的增多)降低了村民的入党积极性(获得“党票”),也就是说入党积极性与农民收入及社会地位的提升不成正相关。村秘书(党员,51岁)说:“现在就是钞票有用,党票还有什么用。就拿我家来说,我女儿(19)在东莞打工一个月(400多元工资),等于我辛辛苦苦干一年。”村支书感叹到:“村里40岁以下无党员,青黄不接,过不了多久,都要成‘白发支部’了。”资料来源:1996年1月湖南嘉禾调查,参与调查的还有谭深、李盾、冯小双、周大鸣、金一红与邓微。
[13]广东民政厅官员访谈,1999年5月。这一上访案件的调查处理结果,笔者目前还不知道。
[14]有关中国学者对实施村民自治争论的综合性分析,可参阅柯丹青(DanielKelliher):“TheChineseDebateoverVillageSelf-Government,”inTheChinaJournal,no.37,January1997,pp.63-86.
[15]广东调查,1999年。
[16]柯丹青认为,地方党支部(包括乡镇与村)与选举产生的村委会的关系界定不清,对村民自治是一个威胁。SeeDanielKelliher,“TheChineseDebateoverVillageSelf-Government”,inTheChinaJournal.
[17]有关这种矛盾斗争及妥协(如两票制)的生动描述与分析,seeLiLianjiang,“TheTwo-BallotSysteminShanxiProvince:SubjectingVillagePartySecretariestoAPopularVote”,inTheChinaJournal,no.42,July1999,pp.103-118.
[18]担心“评弹高手”、“刁民”当选村主任或村委员,是一些乡镇领导消极对待或者积极操纵村民选举的动机之一。仝志辉关于陕西省靖边县1997年村委会换届选举的个案调查分析,生动说明了这种担忧及其对村民选举的负面影响。仝志辉:“陕西省靖边县黄家峁、硬地梁村‘乡政-村治’关系的实证分析”及“民主的遭遇及其反思--陕西省靖边县毛团村村委会选举实证分析”,见王仲田、詹成付主编《乡村政治--中国村民自治的调查与思考》,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9,页79-89,页217-237。
[19]广东调查,1999年。
[20]Z市联合调查组:“关于理顺农村管理体制若干问题的调查报告”(未刊稿),1999年1月。
[21]关于大澳村村支书拒绝移交村务的根源及其后果的详细报道,见林伟雄:“旧村官拒交村务,新村委难以工作--惠东港口镇大澳村采访实录”,载2000年4月11日《南方农村报》第1版(重要新闻)。
[22]林伟雄、刘海斌:“大澳村问题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载2000年4月11日《南方农村报》第1版(重要新闻)。
[23]这篇发表在《北美自由论坛》(作者扬子立系北京大学研究生,调查时间1997年7月,报告时间1999年2月)上的调查报告,揭示的赵县村民自治现状与报刊介绍的“赵县经验”反差鲜明(关于这些经验介绍,可参见扬爱民:“河北赵县等地实行村民代表会议制度的思考”,见王仲田、詹成付主编《乡村政治》页265-275;还有SusanV.Lawrence发表在TheAustralianJournalofChineseAffairs(no.32,July1994,pp.61-68)上介绍赵县北王村村代会的文章“VillageRepresentativeAssemblies:Democracy,ChineseStyle”)。据此项调查,北王村村民说,在“聪明又能干的”贾国锁当村支书时(1995年前),村委会选举公平,村代会起作用,村务公开,群众放心,村集体果园收入20多万,群众几乎没负担。由于村里搞得好,北王村上了《人民日报》,还有个来考察的美国人,把北王村的名声带到了国外。后来国锁被提拔调走,村子就一天天走下坡路了。继任者吴某把前任留下的20万元家当挥霍一空,村民愤怒地说,这班人光知道打白条
《村民选举后的党支部:困惑、斗争与与权力格局?(第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