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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古书辨伪方法平议


先生有异议,[52]因此尚可讨论。从例证的错误可以看出,梁氏所谓“专心作伪”、“剽窃”的指控其实多是古书流传和整理中的问题。

第三,“已见晚出的书而剿袭的”。他以焦氏《易林》和《列子·周穆王》篇为例,他认为《左传》到汉成帝时才由刘歆在中秘发现,《易林》引了《左传》许多话,而《易林》说是汉昭宣时人焦延寿所作,焦延寿不可能看到《左传》,所以《易林》是东汉人见了那晚出的《左传》假造的。[53]其实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序》已提到《左氏春秋》,杜预《春秋序》引刘向《别录》记载了《左传》在汉以前流传的情况,汉兴以来的传授情况《汉书·儒林传》记载得很清楚。在刘歆以前,传《左传》者不断,又怎能说《左传》到汉成帝时才由刘歆在中秘发现呢,以此论定汉昭宣时人焦延寿不可能看到《左传》、不可能看到《易林》有引《左传》语,因此论定《易林》不可能为焦延寿作,必为东汉人假造,这样的论证显然是不合乎历史的。梁先生又认为张湛见了汲冢出土的《穆天子传》,才假造《列

子·周穆王》篇。严灵峰先生以两者互证,比较的结果是“《列子》所引之文并非出自太康二年汲冢出土之《穆传》,必据别出之古本”,《穆天子传“虽在晋太康二年出土,但其成书应在魏安釐王二十五年(西元前252年)之前”,“穆王卒于西元前九百四十一年,列子与郑繻公同时,其生存年代,当在西元前三百三十九年之前,其书当成于战国三家分晋之后,编撰《列子》书者之采集《穆天子传》中文字,亦属自然之事,不足为怪”。[54]最有意思的

是,张湛注指出《列子·周穆王》篇“观日之所出入”出于《穆天子传》,并点明其脱去“西登弇山”四字。如果是张湛伪造,他又何必自揭其短?所以,梁先生举的这一例,也是错误的。

    梁先生从文义内容方面辨伪的第三种方法是“从佚文上辨别”,他认为“有些书因年载久远而佚散了,后人假造一部来冒替,我们可以用真的佚文和假的全书比较,看两者的有无同异,来断定书的真伪”。具体他分为两种情况:一是“从前已说是佚文的,现在反有全部的书,可知书是假冒”。二是“在甲书未佚以前,乙书引用了些,至今犹存,而甲书的今本却没有,或不同于乙书所引的话,可知甲书今本是假的”。[55]前者从逻辑上讲,是不能成

立的。因为人们的眼界有限,不可能阅尽当世之书,难免会出现遗漏。例如宋沈该撰《易小传》六卷。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称:该又有《系辞补注》十余则,附于卷末。今本无之,盖已久佚矣。但今上海图书馆藏《易小传》六卷,附《系辞补注》一卷,为沈该撰无疑。[56]依梁说,则此书必为假冒。又如龚原《周易新讲义》,宋志有著录,但朱彝尊《经义考》称未见,《四库采进书目》未见著录,馆臣亦未之见。然《总目》编成不久,日人林衡辑《佚存丛书》,内中就有龚原《周易新讲义》十卷。[57]此类情况,决非仅以上二例。更

何况还有地下出土的古书,若依梁说,这些都会断成错案。后者说服力较强,但所举例至少《孔于家语》有问题,咬定其系王肃造伪是不对的。

    梁先生从文义内容方面辨伪的第四种方法是从“文章上辨别”。具体他细分为名词、文体、文法、音韵四项,他认为,“从书名或书内的名词可以知道书的真伪”。[58]其实,某一书名或某一名词究竟产生于何时,公认之说并非就是定论。例如《尚书》之称,众口一词皆说它始于汉代,但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帛书《要》篇中就有与《周易》并举的《尚书》之称,而且出自孔于之口。[59]如以为汉代始有《尚书》之称,并以此来定书之真伪,就可能造成误断。又如“黔首”一词,有些人据《史记·秦始皇本纪》“更名民曰黔首”一语,认为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方有“黔首”之称,并以此来断定古书的年代。其实《战国策·魏策·魏惠王死》章、《吕氏春秋·大乐》诸篇、《韩非子·忠孝》篇、李斯《谏逐客书》、《礼记·祭义》等皆有此称。王念孙云:“盖旧有此称,至秦遂以为定名,非始皇创为之也。”[60]此说良是。抓住一两个名词而定书之真伪,最易陷于偏颇,这样的教训实在是大多了。

    文体,梁先生认为,“这是辨伪书最主要的标准,因为每一时代的文体各有不同,只要稍加留心便可分别,即使甲时代的模仿乙时代的文章,在行的人终可看出”。[61]一般而言,这是正确的。但一个时代的文体既有其共性,也有其个性。有的仿古味浓,有的口语性强。稍一不慎,便会酿成错案。比如柳宗元《辨鶡冠子》云“读”《鶡冠子》“尽鄙浅言也”,“吾意好事者伪为其书

,反用《鹏赋》以文饰之,非谊有所取之”。[62]柳说疑古者视为定论,不意马王堆帛书《黄帝四经》一出,便告动摇。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古人流传书籍系为实用,并不专为保存古本。有时因见古书文字艰深费解,就用易懂的同义字取代难字。《史记》引用《尚书》是如此,银雀山竹简本《尉镣子》也是如此,初看与今本不同,颇多艰奥文

句,细察今本之所谓“不古”,实系后入的修改润饰。李学勤先生认为,这大概是由于其为兵书,更需要让武人能够学习理解。[63]所以,单纯从文体辨别,就会让今本《尉镣子》蒙上不白之冤。

    以文法、古韵辨伪,标准客观,梁先生重视这一方法,极有眼力。但应注意两点:一是标准要定准,标准一错,全盘皆误。汉语史的研究表明,过去我们对许多语法现象的认识,过于靠后;而古代的语音现象,又异常复杂,所谓的定论往往有误。许多的语音、语法现象,公认是隋唐才出现的,结果后来发现汉代早有了;大家认定是汉代才有的,结果后来发现先秦早有了。这与过去汉语史研究的不深入有关,也与这种研究是建立在不完全归纳法的基础上有关。正因为是不完全归纳,所以新材料一出现,结论往往就得改写。执着错误的文法、音韵尺子去定古书的真伪,往往不伪者成伪。二是要将语言的真伪与思想的真伪、史实的真伪区别开,将局部的伪与主体的伪区别开。先秦古书,往往是先生之言,经过很久一段时间才由后学整理而成。就思想而言,属于先生;但就语言风格而言,失真度就很大了。同为孔子之言,鲁国的弟子和齐国的弟子、三晋的弟子和楚国的弟子记录下来的肯定有所不同,鲁人所传带有鲁方音,齐人所传带有齐方音,三晋人所传带有三晋方音,楚人所传带有楚方音。春秋末期的孔子之语,战国中后期才著于竹帛,必然会带有战国中后期的语言特色。从语言研究的角度而言,其字体非孔子之书,不能据此去研究孔子

的书法;其方音、语法习惯也可能与孔子有别,不好说这就是孔子的方音和语法习惯。但从思想研究的角度看,这些不同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语言形式上的伪并不等于思想内容上的伪,我们不能简单地划等号。同时,局部的伪也不等于主体的伪。《列子》一书,本为先秦古籍,但亦掺杂有后人文字。我们不能因其有后人文字掺杂,就否定其主体部分出于先秦。古书开始出现时,内容较少,传世既久,为世人爱读,学者加以增补,内容加多,与起初有所不同。如《孔子家语》一书,阜阳和定县八角廊有竹简本出土。与今本比较,只不过一简一繁。今本在竹简本的基础上有所增广补辑。我们不能因这些增广补辑部分将其看为伪作,不能因其流传中的问题而否定其本身。

    梁先生从文义内容方面辨伪的第五种方法是“从思想上辨别”。他细分为四层:第一是“从思想系统和传授家法辨别”。他认为,“这必看定某人有某书最可信,他的思想要点如何,才可以因他书的思想和可信的书所涵的思想矛盾而断定其为伪”。[64]这种辨伪法有一个前提,即一个人的思想是不变的,前后一贯的。所以,根据思想的矛盾就可定其一说为伪。这一前提实际是不存在的,人的思想往往有发展变化。前后有矛盾的现象今天存在,过

去也当存在。“看定某人的某书最可信”,这种“看定”作为辨别真伪的标准,也难免出现看错或以偏概全的情况。比如梁氏认定 “孔子的书以《论语》为最可信,则不能信《系辞》,因为《系辞》“有很深的玄学气味

《梁启超古书辨伪方法平议(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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