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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杜尔伯特蒙古族牧业生产习俗研究——以布和岗子村为例


  当代杜尔伯特蒙古族牧业生产习俗研究——以布和岗子村为例
  
  赵月梅
  
  摘 要:蒙古族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独特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们以牧业为主的生存方式。随着政策、生态环境、人口结构、观念意识等诸多因素的转变,与蒙古族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牧业经济呈现出新的发展面貌,引起中外学者的广泛关注。文章以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布和岗子村为个案,在深入进行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对该村生态环境的变迁、牧具的使用以及牲畜饲养习俗进行了梳理分析。指出生态环境的改变、地方经济政策的引导,不仅带来了牲畜草料、饮用水、棚圈的革新,也促使畜群结构单一化的形成,从而带来了牲畜饲养习俗的变迁。即形成了以定牧、圈养,畜群结构单一化和畜产品商品化为突出特点的新型牧业生产习俗。
  
  关键词:当代;牧业生产习俗;杜尔伯特;布和岗子村
  
  中图分类号:C950.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 -4922( 2012) 05 -0144 -07
  
  13世纪以后,游牧成为蒙古族最主要的生产生活方式。其中一部分人口“逐水草而居”,先后来到松嫩平原,牧养牛、马、羊、骆驼等牲畜,这一地区的蒙古人被称为杜尔伯特部。“明末时期,杜尔伯特部经过封地析产后,游牧经济逐渐稳定,畜群的组群也相对合理。畜群的数量由过去的以‘套海’(弯子)、‘浩特格尔’(沟、洼)为计算单位,向苏鲁克(群)计算单位过渡。”这一时期还出现了分群放牧和分工牧养的情况,杜尔伯特人开始遵循季节的变化来转场放牧。“蒙旗地开放”后,杜尔伯特地区的大部分草原被辟为农田,蒙古族只保留小部分“生计地”用来牧养牲畜。清朝时期,“按照朝廷规定,旗内的蒙古人只许在本旗的牧地内放牧,不准逾越旗界,违者惩处。”清朝末年间,杜尔伯特地区由于牧场越来越少,牧业经济开始走向衰退。民国和伪满洲国时期,牧场被持续开垦,畜牧业也因此未能得到发展。建国后,在政府的宏观调控下,杜尔伯特地区的牧业经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和发展,但其发展道路仍曲折而缓慢。有关杜尔伯特地区当代牧业生产习俗状况,笔者将结合布和岗子村(以下简称布村)的情况进行具体分析探讨。
  
  一、一个蒙古族牧业村落
  
  蒙地的开垦,带来了蒙古族传统社会的巨大变革。特别是清中期以后,移民政策的实施导致汉人大量涌人草原,给蒙古族“逐水草而居”的传统生产生活方式带来了巨大冲击。这一时期,靠近农业、半农业地区的蒙古族开始向定居、半定居过渡,出现了以蒙古族村民为核心的农业村落、半农半牧村落和牧业村落。新中国成立后,在国家定居政策的进一步引导下,大多数蒙古族已经过上了有固定居所,在院中打井取水,给牲畜搭建圈棚的定居生活。本论文中的牧业村落,指与上述蒙古族定居历史相吻合的,并以畜牧业为主要生计手段的蒙古族村落,定居生活模式的形成和定牧、圈养生产方式的确立是其最突出的两个特点。
  
  布村位于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北部的克尔台乡,在行政区划上隶属于扎朗格村。是以蒙古族为主,蒙、汉、满杂居的蒙古族牧业村落。布村,全称为布和岗子村,是蒙古语“宝格”的汉语音译,即“鹿”的意思。“清代杜尔伯特蒙古人在有鹿出没的地方建屯,因此出现了以‘宝格’为村子命名的习俗。当时布和岗子村属阿尔本讷根努图克(汉译为第十一努图克)。”虽然杜尔伯特地区的经济开发并不是很晚,但却很难从典籍或地方志中查阅到有关布村较为翔实的历史记载。
  
  据布村长者回忆,包氏(蒙古族)是该村的第一户,以养马、牧羊为业。包氏早已过世,其第四代子孙与笔者年龄相仿,由此可见该村的历史至少有100年之久。除包氏以外,王氏和白氏也是较早迁入布村的蒙古族家庭。白氏(蒙古族)一家最早是包氏的佣人,而王氏(汉族)迁入布村后不久,在经济能力上基本与包氏相当,成了布村的第二大牧户。这一时期,布村已经成为“艾寅勒”,即村屯。随着包氏和王氏在当地影响的加大,远近村屯的蒙汉牧户开始逐渐迁入布村。至2011年8月,布村共有64户、234人。其中,蒙古族53户、汉族8户、满族3户。由于蒙古族人口已经超过该村总人口的85%,所以在当地被称为蒙古村。其中,牧户在40户以上,产奶旺奶期的牧户可达45户左右。从日常的衣食住行来看,布村与周边的汉族村落并无明显差异,但从生计手段来看,却是以牧业生产为主的蒙古族牧业村落。
  
  二、布村牧业生产习俗的日常呈现
  
  牧业生产习俗是指:在特定的自然生态条件下,人们从事牧业劳动时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产文化,它与特定的生态环境、生产资料和人的饲养行为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1.生态环境对牧业生产习俗的影响。(1)牲畜草料的演变。岗间平地和江滩盐碱地是布村主要的土地类型。村落四周的天然牧场更是牧养牲畜的优良场所。建村初期,村民从初春开始在这里放牧,直至秋末。一年的最长放牧期可达8个月以上。“文革”时期,该村开垦了1426亩草原为农田。为了保证牲畜的正常繁殖,村民会在夏秋两季集中打草,储备牲畜过冬的草料。有的牧户还会储备一些农作物桔梗来应对枯草期草料不足的问题,但这种做法在当时并不普遍。1979年以后,布村草原沙化、碱化严重,相关部门采取围栏护草的办法,在布村围栏护草0. 76万亩。1997年,政府在布村实施“田园开发计划”,开垦牧场5000亩。2002年,为响应国家退耕还林政策,布村把耕地变成防护林,从此村中基本无人种植农作物。为了发展牧业,部分村民用补贴金(每年每亩160元)去其他村落租地,种植玉米、青贮、大豆等农作物来解决草料不足的问题。2009年,为了解决村民没有耕地的问题,政府再次实施“田园开发计划”,开垦牧场4000亩用来种植水稻,并以人口为单位分给每户村民15亩水田。
  
  “田园开发计划”占据该村牧场资源的4/5,曾经的牧场成了放牧、打草的禁区。新开垦的田园土地荒芜、杂草茂盛,至今尚未使用。可以说布村的耕地问题并没有因为牧场的开垦而得到真正的解决。然而牧场资源的急剧缩减却导致天然河流的枯竭,给畜牧业的发展带来了严重危机。村民除了在仲夏时节(一般从6月中旬开始到8月末期间)能够到村落周边狭小草牧场上聚集放牧,其他时节不得不依靠圈养的方式来饲养牲畜。大多数时间里,牲畜都处在圈养状态,很少到野外觅食、活动。到2010年冬,全村共有14个青贮窖可供村民用来储存青贮,35台桔梗粉碎机用于农作物桔梗的加工。布村牲畜草料的获取形式已经从以野外放养为主过渡到了以圈禁为特点的人工拘系式喂养形式。2010年,布村有20户牧户通过“种、买”相结合的形式来解决草料问题,22户牧户完全依靠购买草料来饲养牲畜。如今,布村95%以上的牧户都利用农作物秸秆和现代科技饲料来发展畜牧业经济。尽管夏季仍可在村落周边的草牧场集中定牧,但长年的无序放牧使草牧场的产草量逐年减少,已经不能满足该村牧业发展需求。天然牧场在布村牧业经济中的基础性地位已经开始动摇,蒙古族传统的牲畜牧养习俗发生了比过去任何历史时期都更为明显的变迁。
  
  (2)饮牲畜:从“天然水”到“自来水”。放养牲畜有时不必派人时时跟随,但要事先注意牲畜的饮水,特别是在春季特殊的气候条件下。所谓“四月草初长,牛羊未尽肥”,春天草牧场处在返青初期,很难满足牲畜的觅食需求。由于吃不饱,牲畜大多体瘦膘少,容易感染疾病,再加上难以预知的风雪灾害,很容易发生牲畜死亡的现象。为了适应春季的物质气候条件,布村人会把牲畜赶到河边的牧场,通过让牲畜饮用带有盐碱的河水,来增强抵抗疾病和寒冷的能力。除了春季,其他季节的牲畜饮水同样也很重要。村民会按照不同牲畜的生活习性来安排饮水量和饮水时间。
  
  天然河流的存在,给村民的生产劳动带来了巨大方便。只要有河水,他们就可以牧养更多的牲畜。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再生产劳动其实是非常脆弱的。从1948年到1985年,布村经历了11次旱灾,环绕该村的河流频繁出现断流、枯竭,给村民的生产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到了20世纪90年代,村民普遍开始在自家院内打井。除了雨水充沛的时节会在自然河流处聚集饮牲畜外,多数情况下还是会选择在家用井水饮牲畜。为了解决该村吃水难的问题,2001年夏季,县政府开始在布村安装自来水设备,还在村中设立了公共水站。政府建造水站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村民用水难的问题,并制定了向每户每月收取10元水费,限量、限时使用的具体规则。到了2011年夏季,村中除3户新盖的房屋没有安装自来水设备以外,其他牧户都是通过自来水来解决人和牲畜用水问题的。
  
  天然河流的断流、枯竭,导致布村牲畜饮水地点不断变更,即由河边向庭院,再到房门口的演进。这种情况逐步激化了人与牲畜间的水资源竞争问题。为了缓解用水紧张的问题,村民开始无序挖井,使地表和浅层地下水资源受到严重破坏,激化了人、牲畜、水资源之间的矛盾。饮牲畜习俗随着这一矛盾的激化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实现了从“逐水而徙”向借助定点的深层地下水的过渡。(fanwen.oyaya.net)笔者认为,这是由牧业经济自身的脆弱性所决定的,“畜牧生产模式与习俗的形成主要是由特定的畜牧群体所处的栖息地的自然环境条件所决定的”。这种依赖性带有“靠天吃饭”的性质,很难抵御自然生态的恶劣影响。一旦生存环境遭受破环,畜牧生产模式就会发生急速变革。
  
  (3)牲畜棚圈及其布局。草牧场资源的减少、牲畜数量的增加,客观上要求牧业经营者必须具备改善生产条件的意识。例如修建、改造棚圈等生产设施。
  
  截至2010年冬季,布村除去吴姓和白姓两户蒙古族牧户,其他牧户院内均设有棚圈。其中,大多为结构不完整的土坯冷棚。棚圈因牧养牲畜的头数不同而面积不等,村内以70 - 80m2大小的棚圈比较多见。冷棚的建造手法比较粗糙,多为门面或棚顶不完整的围墙式建筑。但比起传统的“逐水草而居”,“人随畜走”的牧养方式,棚圈的使用提高了畜牧业的抗灾能力。天然牧场资源的大量减少导致喂草料、饮水、接羔、配种、挤奶等诸多牧业生产活动都集中在自家的牲畜棚圈中进行。改变了传统牧业生产的活动空间,出现了生产集中化的趋势。
  
  从布村的房屋布局来看,牲畜棚圈多位于正房西侧。这是人们在长期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的过程中形成的经验总结,是民众智慧的结晶。首先,布村是我国沙尘暴的东北人口,常年受季风、极地大陆气团的影响,冬季漫长、日照时间短,风沙较大。把牲畜棚圈搭建在房屋西侧或西南侧,可以躲避频繁的西北风侵袭,即使在风雪较大的天气里也能够保证充足的日照和适宜的棚圈温度,减少牲畜的死亡。其次,全村44户有棚圈设施的牧户中,仓房和牲畜棚圈位于正房西侧、在正房东侧留出空地供人活动的庭院格局竞达37户。笔者认为这与蒙古族传统的尚右、以中为上、以左为下的居住习俗有关。“在古代蒙古人的观念中,阴间不是在地下,而是在东方或东北方,勒拿河为‘阴间’和‘阳间’分界线。”在蒙古语中,“东方”和“左侧”是用同一个词“zhuuntaal”来表示的,在布里亚特蒙古族使用的蒙古语土语中,“去东方”与“死亡”同义。将圈棚、仓房一并建在正房西侧的习俗与上述求吉禳灾的心理有关。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相对于物质基础而言,文化的变迁则是逐步而缓慢的。虽然该村的居住形式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规范化、集中化倾向,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从居住布局中感受到蒙古族传统的审美情趣和思维习惯,体现了人们在寻求自身利益的同时,渴望与自然和谐共处,追求物质创造与艺术审美的统一心理。
  
  2.牧具的功能及象征意义。牧具是牧业生产的重要物质载体,担负着减轻劳动负担、提高劳动效率的任务。同时,牧具作为牧业生产习俗的物质载体,传承并沿袭着牧业生产的经验与知识。
  
  首先,布村的牧具与其他牧区尤其是内蒙古地区的牧具大体相似,这与该村的民族构成和历史文化背景有关。从包氏建村至今,布村一直都是以蒙古族为主体的牧业村落。牧具制作技能的代际传递和蒙古族群体的不断迁入是该村牧具能够保留民族特色的主要原因,是民族文化纵向传递和横向传播共同作用的结果。例如布村人使用的嚼子,无论在制作手法上,还是在使用功能上,都与内蒙古地区的嚼子相似,无疑是由内蒙古地区传播过来的。正如村中的一位蒙古族老人所说:“咱们这儿用的工具,差不多就这样,我爸说过内蒙那儿用的也都是这些玩意儿。”在布村,除了少数如套马杆、烙铁、礃子等比较古老的牧具已被淘汰之外,大多数的传统牧具如笼头、嚼子、牛头绳、绊子、钐刀等仍被村民广泛使用。在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的今天,除了粉碎机、小型拖拉机由于生产需要而被村民普遍接受,布村人仍然习惯使用那些传统的牧具,他们认为父辈传下来的工具比起那些外来的工具更适合牧业的生产劳动。布村的蒙古族村民与汉族村民相融相助,在长期的共同生产生活中分享着彼此的生产技能和民俗知识。
  
  其次,在理解不同牧区的牧具存在相似性特点时,我们还应该注意到牧具的地域性特征。为了方便生产,人们要结合现实的生产条件来选取最适宜的工具,因此,即使是同出一辙的工具

《当代杜尔伯特蒙古族牧业生产习俗研究——以布和岗子村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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