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的结果

教室外是雪白的瓷砖，那是值日生们每天都要擦拭的。我不知道他们在每天的忙碌之后是不是会有所怨言，为了那炫目的白而进行着无休止的劳作，至少在我认为瓷砖是一件极为可怕的物件，因为白，所以容不得一点污迹，检查的人手常常手一划，便完成了检测。所以我更推崇那种彩色的瓷砖，更为赏心悦目，且不露痕迹。
今天，白的价值终于得到了体现，在今年的美术比赛中，它成了“比赛用纸”――同学用水彩笔在上面进行绘画创作，而且是全班参与。我想美术老师大概童心未泯吧，他一定想起了小时候在邻家的白墙上创作的欢愉，挑一块小小的红砖，画一个太阳，几个小人，边上画点小花小草之类的。
今天是圣诞，挑这个洋节也可能为了烘托一下气氛吧。孩子们或蹲，或坐在报纸上，开始了他们的涂鸦。原本想全班同学都来画，可人多，地方小，于是挑了二十个，没想到，还是挤，又有几个不情愿地被“整编”了。
我们画卡通人物过圣诞，因为大家都喜欢，于是酷儿，溜溜族，好多好多我不认识的，都搬上了墙，还有圣诞老人也来送礼物了。最好送个第一名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大家都点点头称是。
我们画可爱的小房子，画《铃儿响叮铛》中的小马车，画美丽的圣诞树，画可爱的小星星，也画上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虽然穿着有补丁的衣服，可周围却有许多的好朋友，她应该有个快乐幸福节日吧。
没画的同学在他们身后，为他们递这递那的，为他们出谋划策：这里再画条小路，卖火柴的小女孩边上画几支小蜡烛，每座山里都应该有一个小精灵，这是我的提议。
一节课后，整面墙满满登登。
打分的老师来了，孩子们有点紧张了，刚才的喜悦消失了。
打分的老师走了，孩子们都围住了我，七嘴八舌地问：结果出来了吗？我们得几分呀？会是第一吗？我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我不一直和大家在一块吗？
孩子们失望地离开了，一堂课辛苦下来，竟然没有个结果，或是说暂时的没能结果对他们来说就是失败。他们忘了，他们刚才是多么投入地在涂在抹在擦在改，就因为来了个打分，这一次的回到童年就烟消云散了。
我突然想到了他们面对成绩后的样子，也该是一样的，这也许就是上学与不上学的区别吧。

《涂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