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双向作用的微观分析
X(S[,a]-S[,b])A-F>0 (3)
(3)式表明,贸易数量越大,工资差额越大,劳动效率越低,对外投资净成本越小,则越有可能出现国际直接投资。在后三个条件不变情况下,国际贸易额越大,越有可能出现国际直接投资。进一步地分析,假设直接投资条件满足,Q在b国生产,则国际直接投资额为:
P=S[,b]L+F=2XS[,b]/A+F (4)
(4)式中,国际贸易额X出现在直接投资额P表达式的分子上,这说明国际贸易与随后出现的国际直接投资成正比,而且前者是后者的形成原因。但在进行直接投资后,原来由a国到b国的出口消失,被a国对b国的直接投资所代替,这表明国际贸易对国际直接投资具有替代作用。此时,由于假设(1)的存在,发生b国对a国的出口0.5Q,但若放宽这一假设,这一贸易量不一定出现。
2.模型Ⅱ
假设:(1)某一最终产品G的生产需投入中间产品M、劳动力Lg、总部服务Ng和运输费用Tg;(2)中间产品M的生产需投入劳动力Lm、总部服务Nm和运输费用Tm;(3)共有a、b、c三国,企业总部设在a国;(4)最终产品的世界总需求为G,产品在三国均分。
在初始阶段t[,o]时,设M、G只在a国生产,此时仅有对外贸易,国际贸易量为:由a国至b国以及至c国的各1/3G。因没有直接投资,故不需总部服务,所以:Nga=Nma=0
在t[,1]时,设有直接投资,且a、b、c三国生产M的成本函数如(5)(6)(7)式所示:
Pma=Nma+SaLma+Tma (5)
Pmb=Nma+SbLmb+Tmb (6)
Pmc=Nma+ScLmc+Tmc (7)
不失一般性,设Pmb<Pma,Pmb<Pmc,则M在b国生产。另外,a、b、c三国生产G的成本函数分别如(8)(9)(10)式所示:
Pga=Nga+Pmb+SaLga+Tga (8)
Pgb=Nga+Pmb+SbLgb+Tgb (9)
Pgc=Nga+Pmb+ScLgc+Tgc (10)
不失一般性,设Pgc<Pga,Pgc<Pgb,则G在c国生产。这样,G的生产函数为:
Pgc=Nga+(Nma+NbLmb+Tmb)+ScLgc+Tgc (11)
此时国际贸易量分别有:Nma(由a国出口至b国);Nga(由a国出口至c国);Mb(由b国出口至c国);1/3G(由c国出口至a国);1/3G(由c国出口至b国)。与t[,0]时比较,创造的国际贸易ΔX有:
ΔX=Nma+Mb+Nga=Na+Mb (12)
即包括总部服务出口和中间产品出口。这表明国际直接投资对国际贸易具有促进作用。
由直接投资所建立的子公司又会直接带动a国资本品、中间产品、服务的出口,带动相配套产业新的贸易与投资,实现生产的垂直一体化与水平一体化,把b、c两国的生产纳入国际生产与营销体系,改变b、c两国的生产结构,扩大b、c两国的对外贸易,并通过与b、c两国其他企业的非股权联系(如分包等)发挥溢出效应,提高b、c两国其他企业的对外贸易,提高a国与b、c两国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二)模型验证设想
关于模型的进一步验证,可有下列方法:
1.根据模型Ⅰ,对其他方面相似的国家来说,具有较大出口额X的国家,应有较大国际直接投资接受额P。即应有:Ri∝Pi,i为其他方面相似的各国家。
2.根据模型Ⅰ,在其他方面相似的国家之间,生产成本取决于工资率S,而较小S的国家应有较大的国际直接投资接受额P。即Si负相关于Pi,i为其他方面相似的各国家。
3.根据模型Ⅰ,较小的直接投资净成本F,将导致较大的国际直接投资额P,而在各方面越相似的国家之间,具有越小的F。即越相似的国家之间,国际直接投资额越大。
4.根据模型Ⅰ,较小的劳动生产率A,将导致较大的国际直接投资额P。即在劳动生产率越小的产品上,越有可能出现国际直接投资。
5.企业研发费用R可看作总部服务出口N的指标,由于企业研发费用R与产品的复杂程度有关,亦可用作衡量中间产品量M的指标。根据模型Ⅱ,较大的总部服务与较大的中间产品应产生较大的贸易量X。应有:Ri∝Xi,i则为世界各时期。
以上推论,经初步定性验证,符合得较好。
三
从以上两个模型中可以看出,不能笼统地说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是促进还是替代关系。国际直接投资对原产品的国际贸易是替代关系,国际直接投资又对新的国际贸易(中间产品、总部服务等贸易)形成促进关系,这就是双方相互作用的动力机制。因此,正如许多实证研究所显示,两者双双表现为正相关的高增长;而且正是由于这种机制,贸易结构(包括进出口结构与进口、出口的内部结构)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以上两个模型中的企业在现实中的对应者显然是跨国公司。这表明在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双向作用使得世界经济联系更趋紧密的过程中,跨国公司处于中心地位。跨国公司一体化的国际生产、营销网络,使之已成为当今世界经济中生产与贸易的核心。跨国公司垂直与水平一体化日益将全球生产与贸易推向新的高度,通过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两种方式,使各国经济的相互依赖增强,推动着地区及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可以预见的是,跨国公司理论将为国际贸易、国际直接投资理论构造一个可行的微观进路。
从世界范围看,跨国公司国际生产的发展及其全球一体化生产营销体系的建立,极大地增加了国际间产品、技术和服务的流动,突出表现在公司内部贸易的发展。由贸易发展带来的跨国公司在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打破了这些国
家在投资、技术、生产与营销等方面的“瓶颈”,从而使这些国家优势产品大规模生产与出口成为可能。在这一过程中,国际生产是联系国际投资与国际贸易的纽带,即国际直接投资的扩大必然带来国际生产的发展,而国际生产的发展又必然促进国际贸易的增长。因此,随着跨国公司一体化国际生产的发展,国际投资与国际贸易将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而国际直接投资与国际贸易之间的密切联系又将导致投资与贸易的政策措施之间的交叉影响,即贸易政策措施对投资或投资政策措施对贸易将发生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我国已正式加入WTO,随着新一轮开放局面的形成,将有更多的跨国公司进入中国,我国的国际贸易和国际直接投资将有新一轮的发展。在此背景下,我国应当顺应国际贸易与投资的发展趋势,有效地将外资政策与贸易政策有机结合起来,改变它们由不同机构管理、受不同直接目标所左右的相互分离的状态。具体而言,在政策制定上,必须体现产业导向,制定具体产业目录;在体制方面,要抓紧实现外向型经济体制(出口导向、进口替代导向)向开放型经济体制的转变,实行国民待遇,变单向通行为双向通行,实行公平竞争与优惠政策的有机结合;同时,进一步改善软环境,加强政府对国际贸易和国际直接投资的服务功能,使国际贸易与国际直接投资实现良性互动。
收稿日期:2001年11月15日
【参考文献】
[1] Mudell,R.A.(1957),International Trade and Factor Mobility,American Economic Review,47,pp.321-335.
[2] Lipsey,R.E.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