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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金融体系崩溃的历史进程(下)


中国。在向几个重要经济机构提交的报告中,她预测了一个极大的经济危机将在亚洲发生。她特别指出了4点:①墨西哥式的危机将可能同时在几个亚洲国家发生;②日本银行危机将进入新阶段,由于日本对其它亚洲国家有大量的贷款,这也将造成它们的损失;③在货币危机中,大量的投资基金很可能迅速撤离东南亚市场;④投资者为了弥补在市场上的损失,将在别的市场上将财产强行变现。她警告说,这四戈因素相互作用,将导致史无前例的巨大危机,而这个危机很快就会来临,很可能就在10月。

    转折点九:一个“新布雷顿森林协议”是唯一出路

    危机真的在10月爆发了。在10月20日(“黑色星期一”)后的几天,各地的人们都多少尝到了一场突发性全球危机的味道。仅仅是由于美联储和美国大公司的大规模介入支持了纽约股市,防止了无法控制的恐慌,世界金融市场的连锁危机才没发生。但东南亚国家都陷入了货币、金融体系、国民经济相继破产的“恶性的螺旋”之中。尽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巨额救助资金,这个螺旋运动却仍毫无阻遏地进行着。

    与此同时,日本银行体系的危机持续恶化。1997年11月,拓殖银行和山一证券相继破产。在同一天,桥本首相宣布了银行史上最大的救助基金――5000亿美元。他说,这项救助的目的在于防止日本银行的危机导致世界经济衰退。单危机并未停止。一个无底的“黑洞”呈现在日本银行界的面前,投进去多少钱也填不满它。

    但亚洲金融危机不仅仅是一场亚洲的危机,而是一个世界危机,只不过其症状首先在亚洲爆发而已。我们要记住这一点:日本的泡沫经济从一开始就是与美国的金融泡沫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断地以近乎零利率的信贷支持世界金融市场泡沫的政策也是如此。洪水般的资本涌入创造了大部分东南亚奇迹的新兴股票市场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意味着金融癌症的转移。

    中国的情况有所不同。这主要是因为中国政府将大量资本投入到长期实物经济发展项目上,而且明智地采取了措施防止其国民经济受到外界金融癌症的侵害。尽管存在许多问题,中国却仍是当今世上几乎唯一的实物经济真正在增长的国家。考虑到其它国家已失去加以掠夺来支撑泡沫的吸引力,中国肯定会在未来遭受更多的攻击。既然当全世界都在陷入混乱之时单个国家不可能独立支持很长时间,中国的美好未来也只有在金融癌症得到世界性的治疗之后才有切实保障。事实很清楚,现有的金融机构,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都不能防止危机以越来越严重的方式不断爆发。在东南亚实行的政策,正在毁掉这些国家的经济并制造着大规模的社会不稳定。与此同时,金融危机根本没有被解决,正向着新一轮的爆发发展。

    3月18日在华盛顿进行的一次会议上,拉鲁什把IMF 现在的政策比作一战后达成的凡尔塞协议,他说:

    “今天发生在日本和纽约美联储的事情,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无理性,同凯恩斯对凡尔塞条约的警告所遇到的一模一样。我们正回到凡尔塞。新的凡尔塞产品子裁判者是一群被称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狂人。很多国家的经济在崩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却走上前说:”你必须要做的是,停止你的经济运行以还债。‘这就是他们在韩国、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和泰国所说的一切。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任何一国的经济能够复原,你找不到能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建议的并为其他国家所接受的那种金融重组得以成功的基础。这些建议只是凡尔塞式的无理性,它们在历史上不断再现。

    在美国,我们正在通过超级通胀的方法在金融市场上吹起一个气球。大量的印刷钞票并将其注入杠杆交易盛行的金融市场,结果就导致了股票价格的狂升。这就像一个人挂在气球上,没有带任何氧气设备却已升至60,000英尺的高空,并且还在继续上升。如果气球不爆的话,他将窒息死亡。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新的危机爆发点正在酝酿,首先是俄国和巴西等地。那里的情

况至少将会变得同亚洲金融危机一样严重,到本文发表的时候,重要迹象都已经显露。

    人们越来越认识到,现存的国际金融体系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及其相关组织,已经走到了尽头。要求进行根本性的改革,建立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呼声越来越高。例如。在美国财政部,财政部长鲁宾已经发表过倾向于这一点的谈话,他说到建立世界金融体系的“新大厦”。日本负责国际事务的副藏相已经直接谈论过沿着最初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方向制定新的国际金融协议的必要性。在欧洲,一些金融专家和政治家也谈论过这个话题。甚至乔治。索罗斯也捡起了这个思想,试图歪曲它已适应自己罪恶的目的。

    林顿。拉鲁什清楚地描画了一个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以及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来挽救世界金融危机。在3月18日华盛顿的会议上,他说:

    “首先,必须承认现在的危机是全球性和系统性的,而非地区性和周期性的。30年来一步一步导致现存的危机的制度化的政策变迁,特别是自1971年8月以来的政策变迁,必须被明确界定,然后彻底地加以清除。这就是说,英美政府自1966年至1967年以来所做出的政策改变,是今日全球系统性危机的根源。我们要么根除在过去30年中广为流传并变得制度化的政策变化,要么这个世界在现在的形势下将无法生存。

    第二,现在已经病入膏肓的世界金融和货币体系必须被彻底重组,而不能仅仅是加以改革。重组必须由一些关键的政府坚决加以实行。这一切必须以重组破产的方式进行,在主权政府而不是国际组织的主持下进行。

    所要采取的措施包括:①各国货币阶段性的固定汇率;②根据需要限制货币的可兑换性;③交易控制和资本控制;④建立必要的保护性关税和贸易管制;⑤禁止建立对货币进行金融投机的市场。

    第三,以实物而非货币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世界经济正在以一种负自由能的水平运行。这个水平远未达到收支相抵之点。现有的净实物产出水平不足以防止人口和经济陷入加速实物经济紧缩之中,最终结果可能是实物经济的崩溃。

    如果这种人均实物产出水平下降的趋势不被减缓和最终消除,那么不论设计得多好的金融和货币体制都无法运行。如果没有一项能迅速接近和达到可持续的、正自由能比例的实物经济复兴计划相配套,任何金融、货币体系东不可能成功。这意味着一个全球规模的罗斯福新政。“

    拉鲁什强调,从实物经济的角度来看,世界经济复兴的关键是实施大规模的世界范围的基础设施项目。然而。拉鲁什提出的关键问题是领导问题:世界各国及其政府能否拥有足够的政治意愿和决心来实行必要的措施?这是留给我们读者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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