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股减持:论国资的进退
股东权益在总公司(或控股公司)内沿子母公司的资本纽带逐级上交,首先用于解决公司内部的遗留问题。肥公司的盈余权益沿资本纽带上交所有者代表机构,用于解决瘦公司的遗留问题。在资本范围内仍然难于解脱的历史包袱,同级政府应出面协助。对于中西部地区政府在企业脱困中的为难之处,中央政府应加以援手。这是在分级所有、政资分开的前提下,解决“国企”历史遗留问题的责任顺序。?
3.为解决两大负债打下制度基础
国企的资产负债率过高, 企业间应付不付应收难收形成庞大的三角债,国有银行的坏账居高不下,现有投融资体制还在继续加剧这种状况,这些都是显性负债问题。老职工(包括离退休职工)的社会保障缺口很大,这是隐性负债问题。政府资本的这两大负债具有积累性,今天的严重局面是过去几十年的积累,如果不能标本兼治,必将形成今后更严重的积累。蓄之既久其发必速,这实在是不仅危及经济稳定、而且危及社会稳定的重大隐患,是政府在结构调整中必须解决的大事。
从分级所有的角度来审视,政府资本在两大负债中具有“负盈不负亏”的特性,并由此而造成互相侵犯权益的事实。
中央资本负盈不负亏集中表现在隐性负债问题上。在资产重组时只组织尚属优良的资产,而把困难企业置于不顾,实则是推给了地方政府;在企业改制时坐收“减员增效”之红利,而把“下岗分流”的包袱留给地方政府。这一类挑肥弃瘦的结构调整措施必然是不可持续的,它是迟迟不能摆脱“东北现象”的根本原因。?
地方资本负盈不负亏主要表现在显性负债问题上。地方企业改制中以各种方式逃废债务,从而侵犯中央资本(国有银行)的权益;地方政府争办各类金融机构,继而大量出现亏空,不得不由中央资本出面施救(广信事件后责任有所明确);等等。投融资体制对这些全无信用的做法缺少遏制,强化了“投资在地方、风险在中央”的危险格局。?
要缓解并进而解决两大负债,关键在于制度基础。对于隐性负债,必须明确哪一级资本的欠账哪一级资本去还,绝不能统统推给地方政府。对于显性负债,需要解决的是全社会普遍缺乏信用这一根本性问题,要建立起信用机制。必须以各级所有者作为资信评价的对象,并由此而确定它们各自的融资资格和融资条件,仅仅评价企业的资信是不行的。?
三、国资进退的辩证关系是不退不进
在经济结构调整中,政府资本的动作至关重要,动作的轨迹应该是退而后进。?需要从资本全局的角度而不是单个企业、单个行业的角度来理解国资的进退。常有官员说:“这么好的企业,这么肥的行业,政府资本为什么要退?”但是从全局来看,差企业、瘦行业,想退也无从退起;硬退,只不过是把包袱甩给“社会”,实则是甩给基层政府。只有从好企业、肥行业退出,才有希望解决政府资本的两大负债,消除有可能导致社会不安定的基因;也才有希望加强那些关系重大、非政府莫属的瘦行业:科技、教育、军工等等。?
扩股融资是进,售股变现才是退;上市是进,减持才是退。为实现国有经济战略改组的目的,必须更多地、更有意识地采取售股变现、减持的手段。更进一步看,在明显的竞争性产业中,债转股、扭亏增盈、减人增效、增资减债、保价限产等一系列措施如果不是为国资退出作准备,就都不具备战略意义,仅具有战术价值。?
以纺织工业为例,在压锭近1000万、分流116万人、核销呆坏账300多亿元、财政补贴近30亿元、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下跌近20%(1995年=100,1999年=81.7)等一系列努力之下,国有纺织工业开始盈利。现在正是政府资本全面退出纺织工业的大好时机,国内民间资本是完全有条件入主这一行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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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股减持:论国资的进退(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