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回归与设计的回归
以这样的发展观看待文化,才能使我们在看待文化时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和明确的目的——文化是如何发展的,文化的发展方向在哪里,设计与文化是什么关系,设计发展的方向在哪里。有了这样一个基本的视角,才能从文化中获得真正有益于设计的,与设计的终极价值一致的启示,从而不至于在纷繁的文化现象中失去判断力,不被次要和片面的东西干扰设计的发展方向。以这样的发展观看待文化,文化就不是僵死的传统,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在现实的设计中就能够体现主体的独立思考,而不是苟且于传统的文化符号。
二. 文化的回归
文化的演变、发展,是从认识、改造自然的实践中向着不断发展的人类自我回归的过程。
人类的实践活动遵循着这样一种轮回的过程:从实践中获取经验与理论,经验与理论又用以指导新的实践。在这一过程中,人类不断认识和改造着客观世界,并最终回归到对人自身的认识和改造。没有这种回归关怀的实践也就没有发展的终极价值,它的理论系统和实践行为都将成为单纯物性的体现,这就必然使人类走上一条依附于物质世界的在物性中沦失人性的不归路。
正是人类对自我的认识设定着人类的生存、生产方式并最终引导着和体现为人类社会的发展。&n
bsp;
由实践到理论再到实践的轮回,构筑着不断发展的文化的物质基础。而从这种轮回中回归的人对自身的认识与改造则体现为文化的上层建筑——制度与精神层面。人类文明正是通过精神与制度(即从实践中回归的自我认定)设定物质层面的社会实践,而精神、制度的进步是人类社会进步的根本标志。也就是说,对客体世界的认识和改造,只有在上升为对主体自身的认识和改造时,才真正实现了这种实践的价值。
从实践到人的回归是一种推动历史发展的力量,这种回归使人不断深入对自身的认识和改造,而人的完善和发展就是社会的完善和发展。每一次从实践到人的回归都日益觉醒着人类对自我的关怀。
文化的上层总要作用于文化的物质层面——所谓精神对物质的反作用——并体现在文化的物质层面。所以,人类对自我的关怀发端于文化上层的自我认识与改造,同时也必然映像在对物质实践的关怀上,从而在顺应客观规律的同时,体现人类基于主观自我认识的理性发展。
器物的具体形式体现了特定时代的精神、制度文化——即人的自我关怀,这种体现在早期是经由手工艺人的创造,是个体对其生存于其中的文化环境的不自觉的反映。而在现代,随着设计成为人类独立于造物的自省的创造活动,这种通过造物对文化(自我)的反映越来越成为一种有意识的主体行为。这种意识的觉醒正是从实践中回归的对人的价值关怀由不自觉到自觉的转变。
设计的觉醒与向着人类自我的回归将促使人类更自觉地从客体世界中镜视自我,促进人类更具理性的造物实践,从而为我们创造合理的生存方式、规划光明的发展前景。
三. 回归的文化
人类由实践向自身的认识回归建立在实践的历史基础之上,所以必然受到实践水平的限制,因此,人类对自身的价值判断总是反映特定时期人类的生产力水平和对自然的认识水平,从而体现为文化存在和发展的历史性。
1. 石器时代
远古的先民两手空空地从树林中走出来,他们面对的是危机四伏的环境和如何御寒果腹的双重威胁。在这种情形下,任何单独的个体都无法维持自身的生存,而必须依靠集体的合作。因此,从当时的社会实践中回归的人类个体对自身的认识中不可能有独立的自我概念。而且,限于当时的认识水平,人们也不可能对原始分工的社会组织有确切的认识。人们只能从自然的伟力与自身的弱小的对比中确定对自我的判断。因此,如果说人类此时已经具有某种朦胧的自我意识的话,那只能是把自己视为自然的匍从。
自然崇拜是远古文化的主要特征。而自然崇拜的具体形式反映了不同的远古文化,即生活在不同地理环境下的人类群体从不同的社会实践中回归的对自我认识的不同形式。
因此,在这一历史时期文化的器物层上,多是体现了人类对自然的崇拜:人们把凶猛的动物形象作为强者的象征;把动物的骨骼、羽毛及贝壳作为美的象征;在反映古人渔猎生活的壁画、器物彩绘中,主体是自然界的动物与植物,而人只是作为从自然界中受恩惠的形象,表达对自然的崇敬与依赖情怀。原始器物从部族的图腾到日常的一盆一罐都体现着自然在人类不自觉的自我体验中所占据的绝对地位。
原始的自我体验不是人有意识的思想行为,而只是环境因素的在人类意识中的折射。这个时期,人类并不能从主观意志上把握和设定自己的实践方向——人们只能去适应自己无法选择的环境,而不可能去改造它。
2. 奴隶社会
随着人类实践的发展,金属出现在人类文明中。工具的革命,带来了生产力的进步。人类从单纯适应自然的被动处境中逐渐掌握着主动权。人们开始种植作物、驯养牲畜,有了维系基本生存而有余的物质资料。
人的第一自我意识只能从人与人的比照中产生。
在剩余物质资料分配的过程中,人的自我第一次真正觉醒了。人在能力上的高下之分通过分配制度体现在社会等级中,这种等级发展到一定程度便出现了奴隶
《文化的回归与设计的回归(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