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代的胆铜生产
信州铅山场 380000 96536
池州铜陵县 1398 408
韶州岑水场 800000 88948
潭州永兴场 650000 3414
婺州永康县 2000
总计 1874427 212788
宋高宗以后,除饶、信、池、韶、潭五州生产胆铜外,从一些零散的史料记载中还可以看到以下三处也生产胆铜。一处位于汀州。游经曾把“汀州赤水”列为开发胆铜生产的场地之一。明代所修《嘉靖汀州府志》[31](卷二《山川》)中也提到:上杭县金山有胆水池,“相传宋时池水浸生铁可炼成铜”。清代的《大清一统志》记载得更为详细:“(汀州上杭县)金山……上有三池,名曰胆水。上下二池有泉涌出,中一池则蓄上池之流。相传宋时县治密迩其地,水赤味苦,饮则伤人,惟浸生铁,可炼成铜,后县治既迁,其水遂变,不异常水。”[32](卷三三四《汀州府一·山水》)其实,上杭县金山场曾在北宋治平四年(1067年)二月设置为采铜场,但矿场的开采时间极短,同年十月罢,[3](食货三三之三)赤水场也曾是产铜的场地, 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年)被罢。[3](食货三三之九)另外, 上杭县还有一个重要的产铜场,即锺寮场。北宋天圣中因锺寮铜场兴盛,命知县兼监坑冶,于是县治由郭坊一地被迁徙至锺寮场附近,便于知县就近处理锺寮场事务。南宋“乾道三年,县令郑稽因民有请,申州及诸司”请徙县治,[33](卷七八九一《汀·汀州府·山川》)乾道四年(1168年)正月,福建路安抚、转运、提刑司上言乞将县治迁回郭坊,得到批准。[3 ](方域七之一一至一二)将这一情况与《大清一统志》的记载联系起来看,锺寮场至少应该是与金山、赤水“密迩其地”的,因此南宋时期极有可能也从事了胆铜生产。但是这几个铜场都没有留下胆铜产量的记录。据保存在《永乐大典》中的《临汀志》记载,锺寮场和金山场在南宋后期已被罢废。[33](卷七八九二《汀·汀州府志·仓场库务》)估计这里的胆铜生产成效不大。二是江南西路兴国军宝丰场,据《舆地纪胜》记载,“宝丰场,离大冶县九十里。出胆水,浸铁成铜”[21](卷三三《江南西路·兴国军·景物下》)。三是处州铜廊场,宋宁宗嘉定十四年(1222年),臣寮上言中还提到:“信之铅山与处之铜廊皆是胆水,春夏如汤,以铁投之,铜色立变。”[29](卷一八《征榷考五·坑冶》)上述这三个胆铜产地只有汀州曾在北宋后期被游经列为开发之地,兴国军和处州均未提及。因此,估计后两个胆铜场所可能是在南宋期间才被开发的。
因南宋后期材料缺乏,现在已无法全面地考证胆铜生产的地区和产量。现仅见数条材料提到信州铅山县和韶州岑水场的浸铜情况:第一,据王象之的《舆地纪胜》记载,信州“今淋铜之所二百四槽,岁浸铜八万九千斤”[21](卷二一《江南东路·信州·景物上》)。这一岁收额是两宋期间信州胆铜的最低记录。从王象之嘉定辛巳年(嘉定十四年,公元1221年)为《舆地纪胜》作序来看,岁浸铜八万九千斤之数必定是在此前的某一年岁收额,而根据下面的第三条材料来看,这一岁收额的时间还得前移。第二,据明清地方志记载:抚州城东一百二十里东山产铁,宋乾道年间,置东山铁场,下设罗首坪炉、小浆炉、赤岸炉、金峰炉四炉,[34](卷二七《土产·抚州府》)“设监官铸钱。理宗时革监官,属临川县丞厅。岁趁办过铁二十四万二千四十六斤,解铅山县浸铜冶铸”[35](卷一二《物产》)。如果按每二斤四两铁产一斤胆铜计算,仅抚州生产的铁就可供信州铅山场浸铜十万斤,这一数额已超过了宋高宗绍兴末期信州铅山场生产的胆铜数额。第三,据赵蕃的《截留纲运记》记载[20](卷五《截留纲运记》):
铅之阜,宝藏兴焉;铅之泉,宝货化焉。兴者有时,化者无穷。……dī@⑤泉为池,疏池为沟,布铁其中,期以浃旬,铁化为铜。场兵千夫,服劳力作,糗粮惟邑之供。冶台岁运江淮湖广之铁,泛彭蠡,sù@(13)番水,道香xī@(14)而东,岁计所用铜,取诸铅之泉者几半。初额为斤十有三万,其后加之一倍。昼作不逮,继以夜工,率一夫而食二人之食,邑计供yì@(15)nǎi@(16)不充。令告匮无所,懦者束手以罔措,健者取给于凿空,同底于戾,卒不克终。时嘉定九年,郡守诸台合辞上奏,请岁留纲解米,为斛千有六百以补之,犹不足也。越十有三载,董饷记者视故籍复责输焉。章君谦亨来宰民社,叹曰:‘场兵、戍兵均兵也。彼当饷,此不当饷耶?’告于郡。郡太守陈公章力请于饷台,总郎戴公桷慨然许之,达之于朝廷。于是,有札下饷台,州家岁留之米,遂为铅邑永久之利矣……夫米给,铜课登,鼓铸羡,圜泉衍,惠利周于四海……从这条材料中可获知,至少在宋宁宗嘉定九年(1216年)以前,铅山县生产的胆铜数额已从十三万斤增加到二十六万斤。为了完成这一数额,场兵日夜生产,食粮供应告匮,遂截留纲解米聊补不足。而十三年后的宋理宗绍定二年(1229年),铅山县又被下令重新交纳纲解米,经各级官员上奏,才最终免除了这一负担,从而为浸铜生产者提供了食粮保障。估计此时铅山县浸铜额仍然维持在二十六万斤左右。这一数字虽然无法与北宋后期的三十八万斤相比,却也表明铅山县浸铜生产在经历过南宋高宗末期的低谷后,已逐渐回升,达到北宋最高产额的三分之二以上。第四,据前引张端义《贵耳集》所言,理宗时,韶州岑水场用铁百万斤浸铜二十万斤,这一产量只占北宋事期产量的四分之一弱,却也比宋高宗时期明显回升。至于号称“三大场”中的潭州永兴场的情况,因材料缺乏,已无可考索。
总而言之,宋代兴起的胆铜生产,部分地弥补了矿铜生产衰落对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