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网络时代对后结构主义的追思
主题的资料),这种中心也为电子超文本网络的特性所消解;即使上网作为一种活动存在为用户的时间和支付能力所决定的间断,但这种间断并不是发展的螺旋式上升,亦非对终极意义的领悟,不过是新的漫游的准备。 我国古代治学传统中,早就有“六经注我”与“我注六经”的分别。德里达眼里的读者,同样有着重主观与重客观的分野。重主观的读者自以为有权力随便增添什么东西,重客观的读者则拘谨得不敢投入任何自己的东西。德里达认为这两类人都不懂得阅读,要求超出二者之外而进行解构阅读。解构阅读是文本自身解构而造成的意义播撒(dissemination of meaning),依赖于文本而又不为文本所囿。它不追求思想和表达的连贯性,也不追求传统意义上的阐释或说明。它强调互文性,企图抹去学科界线,这在精神上与超文本相通。
德里达认为解构是“写作和提出另一个文本的一种方式”。[7]超文本的阅读同时也是写作。网上一位知名作者指出:“众所周知,解构阅读和传统阅读的最大区别在于‘可写’和‘可读’,传统阅读是重复性的可读,解构阅读是批判性的可写。……网络上面的联手小说,正是这么一种解构阅读产生的怪胎:没有刻意安排好的故事线索,没有什么主旨、主旋律之类的群众伦理诉求。每个续写者都只是他对于原来的文章进行解构阅读后的主观观察和本体理解,他没有也不肯去猜想故事是否有着在公认价值体系下的统一所指,在网络联手的过程中,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联手者来自各种不同的社会价值环境。”作者参预发起的网络联手小说《守门》 http://eway.963.net )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一个虚构的角色参加进去。“角色扮演类型的《守门》让每个人保留的独自的视觉,任何场景和事件都是个体的感受,与他人所知无关,这是一种最为自由的个人精神的张扬。在这样的网络联手小说中,道德、价值观念、文笔、风格都成为了段落性的个别东西,整个情节发展只有能指,没有所指。重复的只是某一个具体生命由于其经历和所思所感在一次叙述中的表露,那不是历史道德的积累,也不需要反映狭隘区域利益的法规。在传统媒体社会中,个体生命感觉的文化表达总是很难拥有最大传播范围的可能,而网络角色扮演小说让这种个人自由叙事伦理得到一个最广阔的相容空间,网络社会环境确实是解构主义的一个最大最好的舞台。”[8]
三 互文性与本文
 
巴特的“本文”观包含了某种网络的观念。这里有两个层次的问题:其一,某个语词之存在,都以其它语词的存在为条件,语词的意义是由其它语词所组成的无形词典所规定的;其二,文本之所以成为文本,也以其它文本的存在为条件,文本的意义同样是由其它文本所组成的无形网络所规定的。巴特心目中的理想文本,是一种链接众多、彼此交互的网络,是一个能指的星系,没有所指的结构,没有开头,可以颠倒。读者可从几个不同入口访问它,没有一个入口可以由作者宣布为主要的。这一理想正为万维网所实现。在万维网上,任何一个作者都可以将自己所写的超文本文件链接于其它任何文件,如果这种可能性被所有的作者都加以探索的话,那么,每个文件就将链接到其它所有的文件,从而产生无穷无尽的可能的文本。通过链接,文本分了支,这种分支近于无限,远非任何个别作者或个别读者所能穷尽。万维网既无开端,又无结尾,只是呈现为一个不断膨胀的中部。在理想的超文本中,没有一个节点具备相对于其它节点的优先权,各个要素的顺序可以任意跳跃。 罗兰·巴特的文本观导源于对“作者具有某种君临读者之上的权利”的传统观念的反拨。他将“文”区分为两类,即“能引人写作者”(le scriptible)与“能引人阅读者”(le lisible)。前者是“有可能写作的东西”,后者是“不再可能写作的东西”。罗兰·巴特认为能引人写作者是价值所在,“因为文学工作(将文学看作工作)的目的,在令读者做文的生产者,而非消费者。”相比之下,能引人阅读者充其量仅具有相反的价值,即能够让人阅读,无法引人写作。他将能引人阅读者称为“古典之文”,因它在传统的文学体制下获得肯定。其时,读者陷入一种闲置的境地,不与对象交合,不把自身的功能施展出来,不能 《互文性:网络时代对后结构主义的追思(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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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达认为解构是“写作和提出另一个文本的一种方式”。[7]超文本的阅读同时也是写作。网上一位知名作者指出:“众所周知,解构阅读和传统阅读的最大区别在于‘可写’和‘可读’,传统阅读是重复性的可读,解构阅读是批判性的可写。……网络上面的联手小说,正是这么一种解构阅读产生的怪胎:没有刻意安排好的故事线索,没有什么主旨、主旋律之类的群众伦理诉求。每个续写者都只是他对于原来的文章进行解构阅读后的主观观察和本体理解,他没有也不肯去猜想故事是否有着在公认价值体系下的统一所指,在网络联手的过程中,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联手者来自各种不同的社会价值环境。”作者参预发起的网络联手小说《守门》 http://eway.963.net )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一个虚构的角色参加进去。“角色扮演类型的《守门》让每个人保留的独自的视觉,任何场景和事件都是个体的感受,与他人所知无关,这是一种最为自由的个人精神的张扬。在这样的网络联手小说中,道德、价值观念、文笔、风格都成为了段落性的个别东西,整个情节发展只有能指,没有所指。重复的只是某一个具体生命由于其经历和所思所感在一次叙述中的表露,那不是历史道德的积累,也不需要反映狭隘区域利益的法规。在传统媒体社会中,个体生命感觉的文化表达总是很难拥有最大传播范围的可能,而网络角色扮演小说让这种个人自由叙事伦理得到一个最广阔的相容空间,网络社会环境确实是解构主义的一个最大最好的舞台。”[8]
三 互文性与本文
 
; 后现代主义强调能指与所指的分裂,巴特就是如此。巴特原来是个结构主义者,在1968年“五月风暴”失败之后倒戈,对结构主义的美学理论和批评方法加以批判,从而转向后结构主义。巴特反对结构主义试图从一个故事中抽取模型、从模型中概括出具有普遍性的叙事结构、再将这一结构应用于其它故事的做法,主张将“本文”与“作品”加以区别。根据他的看法,“作品”的概念是相对于结构主义而言的。作品中的能指与所指相互统一,存在固定的、对应的象征意义,存在作为最终探索目标的所指或意义的结构。阅读的意义就在于探寻这种结构。“本文”的概念则是巴特新创的。本文是能指的天地。能指与所指相分裂,彼此之间发生了自由的、无目的的意指,这是一种无穷无尽的象征活动,由此而产生的任何意义都是随时生灭的,没有中心、没有连贯。对“作品”的阅读仅仅是一种理解、一种文化消费,而对本文的阅读则是一种创造,这种创造实际上是一种游戏。巴特的《S/Z》一书,既为后结构主义树立了阅读范例,又为超文本阅读开了先河。这本书将巴尔扎克的短篇小说《萨拉辛》切成561个阅读单元,逐一进行讨论,然后以令人惊讶的错综复杂的方式将这些讨论组织成交叉参考,在这一过程中生产出篇幅远过于原作的文本来。
巴特的“本文”观包含了某种网络的观念。这里有两个层次的问题:其一,某个语词之存在,都以其它语词的存在为条件,语词的意义是由其它语词所组成的无形词典所规定的;其二,文本之所以成为文本,也以其它文本的存在为条件,文本的意义同样是由其它文本所组成的无形网络所规定的。巴特心目中的理想文本,是一种链接众多、彼此交互的网络,是一个能指的星系,没有所指的结构,没有开头,可以颠倒。读者可从几个不同入口访问它,没有一个入口可以由作者宣布为主要的。这一理想正为万维网所实现。在万维网上,任何一个作者都可以将自己所写的超文本文件链接于其它任何文件,如果这种可能性被所有的作者都加以探索的话,那么,每个文件就将链接到其它所有的文件,从而产生无穷无尽的可能的文本。通过链接,文本分了支,这种分支近于无限,远非任何个别作者或个别读者所能穷尽。万维网既无开端,又无结尾,只是呈现为一个不断膨胀的中部。在理想的超文本中,没有一个节点具备相对于其它节点的优先权,各个要素的顺序可以任意跳跃。 罗兰·巴特的文本观导源于对“作者具有某种君临读者之上的权利”的传统观念的反拨。他将“文”区分为两类,即“能引人写作者”(le scriptible)与“能引人阅读者”(le lisible)。前者是“有可能写作的东西”,后者是“不再可能写作的东西”。罗兰·巴特认为能引人写作者是价值所在,“因为文学工作(将文学看作工作)的目的,在令读者做文的生产者,而非消费者。”相比之下,能引人阅读者充其量仅具有相反的价值,即能够让人阅读,无法引人写作。他将能引人阅读者称为“古典之文”,因它在传统的文学体制下获得肯定。其时,读者陷入一种闲置的境地,不与对象交合,不把自身的功能施展出来,不能 《互文性:网络时代对后结构主义的追思(第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