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网络时代对后结构主义的追思
描绘了新的文本空间。虽然索绪尔强调符号之关系的重要性,但结构主义的缺点之一是将个别文本作为离散的、封闭的实体,将视野集中在文本的内部结构上。相比之下,克里丝蒂娃则更为强调文本之间的关系或其外部结构。她曾经勾勒了由写作主体、接受者(理想读者)和外部文本构成的对话图式,并将文本空间描绘为具有纵、横两轴的交互平台。水平的轴线连结着文本的作者与读者,垂直的轴线连结着特定文本与其它文本。“词的状态因此被从纵、横两方面加以界定。就水平轴线而言,文本中的词语既属于写作主体,又属于接受者;就垂直轴线而言,文本中的词语被定向于在前的或同时存在的文丛。”[12]上述两轴创造出二维空间。在这一空间中,上述4种要素并没有固定的位置,只有作者、读者、文本与互涉文本之间的运动。这种运动就是延异,只能通过在阐释中获得说明的痕迹加以追踪。复调的虚拟存在被织进文本间的相互关系。在现实主义传统中,观众被说服相信置身于进行中的叙事现实。相比之下,互文性提醒我们:我们是生活在一个以媒体为中介的现实之中。我们从现实主义作品得到一种情感卷入的愉悦,而后结构主义则试图给读者批判性解构的愉悦。对于超文本作者与理论家来说,互文性提供了一种有关新的文本空间的适当描述。在电子超文本网络中,每次点击都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本空间。这些空间可以层叠,可以跳转。只要知道网络上的页面已有数亿之多,而且每时每刻还在增加,便不难知道文本空间构成单元的数量是近于无穷的。我们在网上以冲浪的方式进行浏览,事实上也就是追踪文本意义的播撒、就是证明延异的存在与互文性的重要。
五 “互文性”的发展
后结构主义者所提出的“互文性”观念,为后人所发展。在这方面,值得一提的是从“互文性”到“跨文本性”、从词语到图象、从网络到泛网络的变化。
受“互文性”这一概念的启发,西方学者吉尼特(G.Genette)于1982年提出了包容范围更广的范畴——跨文本性(transtextuality)。他开列了五个子类:其一,互文性。其二,侧互文性(paratextuality),指主要文本与其派生文本(paratext)之间的关系。如果将通常所说的正文当成主要文本的话,那么,派生文本便包括前言、献词、鸣谢、目录、注解、图例、后记等。其三,原互文性(architextuality),指的是将一个文本视为某一(或某些文体)的一部分所形成的关系。其四,元互文性(metatextuality),指的是一个文本对另一个文本外显的或暗含的评论关系。其五,超互文性(hypotextuality),即一个文本与作为其基础但又被变形、修饰、发挥或扩展的文本或文体之间的关系,见于滑稽模仿等场合。其后,斯塔姆(Stam)等人又指出:“互文性”就其原义而言指的是外互文性(extratextuality),即文本的外部关系。与互文性相对而言的另一个范畴可称为内互文性(intratextuality),即同一文本内部各种要素的关系。在以上目录中,还应加上基于计算机的超文本性(hypertextuality),其特点是一个文本能够将读者直接引向另一个文本,不管其作者或位置。[13]
在实践中,互文性的概念不仅应用于文学批评,而且被用以阐释由图象组织的文本。例如,一位学者所作的分析表明:一幅香烟广告将所宣传的产品和白兰地酒、咖啡并置,利用后者在西方消费者心目中所具有的力量、富足及优质的含义,诱导对香烟的相应联想,便是利用了内互文性。由于法规不允许做试图说服公众吸烟的广告,这种暗示性的联想对香烟推销是相当重要的。外互文性同样在香烟广告中得到利用。Benson&Hedges公司在推销Silk &
nbsp;Cut牌子的产品时,打出的广告在画面上只出现一幅紫红色的丝绸(silk),中部沿着对角线加上一条卵形的切割线(代表“cut”)。虽然广告本身没有出现任何与自己的品牌或香烟有关的字样,但附加的规定性说明“政府敬告市民,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已经成为广告的注解。在Silk Cut的牌子广为人知之后,公司做广告甚至不必再亮出丝绸与切割线之类图形。例如,1992年推出的一幅广告只在白底上绘出一只犀牛,犀牛头顶紫色的帽子,帽子中部有 《互文性:网络时代对后结构主义的追思(第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