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网络时代对后结构主义的追思
由于电子超文本网络的建设,昔日仅仅是观念形态的互文性已经借助数码技术获得了新生。媒体(并不只是文本或意义)间的互文性早已成为值得关注的研究课题。例如,同一题材的作品(如《三国演义》)既见于电影,又通过广播传送;既以书本形态被阅读,又在电子游戏中被把玩。不仅如此,我们正在进入电力网、电信网、广电网和电子超文本网络趋于合一的泛网络时代,各种媒体上的信息流动、信息形态转换也已提上议事日程。处在这样的时代,互文性具备了更为丰富的含义。
应当指出:电子超文本技术不仅展现了互文性的丰采,同时也提供了检验与审视关于互文性的理论的方法。据介绍,曾有位教授引导学生开展这类研究。学生们用的是Macintosh计算机上的超文本软件,教授让他们对德莱顿(J.Dryden,1631-1700)、佩皮斯(S.Pepys,1633-1703)、弥尔顿(J.Milton,1608-1674)和斯普拉特(T.Sprat,1635-1713)这几位大家的作品进行分析,所有选定的文本均写于1667年。学生们用计算机来确定每个文本是否能通过词或概念与其他文本关联起来。实验的条件虽然限制了结果的确定性,但有些学生显然能够发现文本中的一些观念不能追溯到其他文本。而这些观念也许就是原创性的,不受互文性的影响。[16]由此看来,“互文性”这一范畴是增进而非穷尽了对于文本特性的认识。它本身也还有待于进一步界定。例如,如何对互文性加以评价呢?互文性是否有强弱之分?若有的话,互文性最强的作品是另一个文本的不可辨别的复制吗?互文性最弱的作品是接近无所依傍的匠心独运吗?前者是否趋向于“无一字无来历”?后者是否趋向于仅仅涉及自身(无一字有来历)这一不可企及的目标?诸如此类的问题都颇足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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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andow, George P. What’s a Critic to Do? Critical Theory in the Age of Hypertext. In Hyper/Text/Theory. Ed.
George P. Landow. Baltimore (Md.): Johns HopkinsUniversity Press, 1994, p.1.
[2] 马克·波斯特《信息方式:后结构主义与社会语境》,范静哗译,商务印书馆2000年9月第1版,第113页。
[3] Kristeva, Julia. Word, Dialogue, and the Novel. In The KristevaReader. Ed. T.
Moi.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