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的内河航运
为了水路的畅通,北魏时期还对以黄河为主的水运通道进行了疏通。这由黄河两岸所留存下来的磨崖题刻即可得以证实。三门峡人门栈道人Ⅵ段T7:“景明四年三月十六日。”人Ⅵ段T8:“景明······”人Ⅵ段T10:“景□年三月廿六日。”〔3〕(P44)这段材料说明虽然北魏时期黄河水运通道的西部并未彻底畅通,但是仍有疏通河道的举措。
三 内河航运的进行
北魏的内河航运(第2页)虽然说在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后得到真正的大发展,但是,在孝文帝之前,北魏的内河航运(第2页)即达到一定的规模。太平真君七年,针对北魏向北方军镇运粮的艰阻情况,薄骨律镇将刁雍上表曰:“奉诏高平、安定、统万及臣所守四镇,出车五千乘,运屯谷五十万斛付沃野镇,以供军粮。臣镇去沃野八百里,道多深沙,轻车来往,犹以为难,设令载谷,不过二十石,每涉深沙,必致滞陷。又谷在河西,转至沃野,越度大河,计车五千乘,运十万斛,百余日乃得一返,大费生民耕垦之业。车牛艰阻,难可全至,一岁不过二运,五十万斛乃经三年。”陆路运输,耗时费力,且运量极小,有鉴于此,刁雍建议:“今求于牵屯山河水之次,造船二百艘,二船为一舫,一船胜谷二千斛,一舫十人,计须千人。臣镇内之兵,率皆习水。一运二十万斛。方舟顺流,五日而至,自沃野牵上,十日还到,合六十日得一返。从三月至九月三返,运送六十万斛,计用人功,轻于车运十倍有余,不费牛力,又不费田。”刁雍的建议,因省时省力,而备受太武帝赞赏,因而下诏曰:“知欲造船运谷,一冬即成,大省民力,既不费牛,又不费田,甚善。非但一运,自可永以为式。今别下统万镇出兵以供运谷,卿镇可出百兵为船工,岂可专废千人?虽遣船匠,犹须卿指授,未可专任也。诸有益国利民如此者,续复以闻。”〔1〕(《魏书》卷三十八《刁雍传》)由此段史料可知太武帝拓跋焘采纳了刁雍的建议,并且让统万镇派兵协助漕运粮食,令刁雍主持此事,北方军镇的粮荒问题得以较好的解决。随着北魏势力的向南推进,彭城成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尉元在天安元年与刘宋张永作战时,在吕梁东大破宋军,缴获其船车军资器械不可胜数。尉元上表献文帝曰:“彭城仓廪虚罄,人有饥色,求运冀、相、济、兖四州粟,取张永所弃船九百艘,沿清运致,可以救济新民。”显祖从之。〔1〕(《魏书》卷五十《尉元传》)这是利用敌方留存的船只进行漕运的例证。
北魏迁都洛阳以后,漕运粮食等战略物资到洛阳以及南方前线是此后内河航运的重要内容。太和十九年二月戊申,孝文帝沿淮河向东巡视,看到“民皆安堵,租运属路。”〔1〕(《魏书》卷七下《高祖纪下》)孝文帝曾有文描写黄河水运繁忙的景象,《初学记》卷六引后魏孝文帝《祭河文》云:“惟圣作则,惟禹克遵,浮楫飞帆,洞厥百川。克纂乾文,腾鸾淮方,旋鹢河濆,龙舲御渎,风旆乘云。泛泛棹舟,翾翾沂津,宴我皇游,光余夷滨。肇开水利,漕典载新,千舻桓桓,万艘斌斌。保我大仪,惟尔作神。”说明在孝文帝心目中黄河水运的开通是保证北魏政权兴盛的关键之所在。
由于这一时期北魏的主战场在南方,因对江南的齐、梁用兵的需要,北魏政府往往漕运大量的军用物资到南方前线。迁都洛阳不久,孝文帝就计划对萧齐用兵,卢渊上表曰:“若大驾南巡,必左衽革面,闽越倒戈,其犹运山压卵,有征无战。然愚谓万乘亲戎,转漕难继,千里馈粮,士有饥色,大军之后,必有凶年。不若命将简锐,荡涤江右,然后鸣鸾巡省,告成东岳,则天下幸甚。”针对卢渊的说法,孝文帝下诏曰:“又水旱之运,未必由兵。”〔1〕(《魏书》卷四十七《卢玄传附渊传》)意即无论是否对江南用兵,漕运粮食到江南前线都是必须的。太和十九年夏四月孝文帝至彭城,“丁未,曲赦徐豫二州,其运漕之士,复租赋三年。”〔1〕(《魏书》卷七下《高祖纪下》)孝文帝此诏的颁行完全是考虑到从事漕运船工的艰苦。随着此后战事的惨烈,漕运粮食到南方作战前线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世宗景明初卢昶上奏云:“然比年以来,兵革屡动。荆扬二州,屯戍不息;钟离、义阳,师旅相继。兼荆蛮凶狡,王师薄伐,暴露原野,经秋淹夏。汝颍之地,率户从戎;河冀之境,运丁转运。”〔1〕(《魏书》卷四十七《卢玄传附昶传》)这反映了战争使服务于支援前线的漕运业发达。《魏书》卷一百一十《食货志》云:“自徐扬内附之后,仍世经略江淮,于是转运中州,以实边镇,百姓疲于道路。”为了改变这一状况,“有司又请于水运之次,随便置仓,乃于小平、石门、白马津、漳涯、黑水、济州、陈郡、大梁凡八所,各立邸阁,每军国有须,应机漕引。自此费役微省。”为了支援东南前线,北魏中央政府采取了在沿河设置转蕴仓的方法,当前线急需粮食时,可以立即调拨,减轻了长途漕运的耗费。
水运通道除了漕运粮食以外,还作为运送兵士和达官贵人往来之用,宣武帝时“萧宝卷将陈伯之侵逼寿春,沿淮为寇。时司徒、彭城王勰,广陵侯元衍同镇寿春,以九江初附,人情未洽,兼台援不至,深以为忧。”在此情况下,宣武帝派遣傅永为统军,“领汝阴之兵三千人先援之。永总勒士卒,水陆俱下,而淮水口伯之防之甚固。永去二十余里,牵船上汝南岸,以水牛挽之,直南趋淮,下船便渡。”〔1〕(《魏书》卷七十《傅永传》)正因为北方的军队熟悉了水战,故能在作战中间掌握主动。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后
,因洛阳城正在兴建,“时宫极初基,庙库未构,车驾将水路幸邺,已诏都水回营构之材,以造舟楫。”高道悦上表劝谏曰:“窃以都作营构之材,部别科拟,素有定所。工冶已讫,回付都水,用造舟舻。阙永固居宇之功,作暂时游嬉之用,损耗殊倍,终为弃物。且子来之诚,本期营起,今乃修缮舟楫,更为非务,公私回惶,佥深怪愕。又欲泛龙舟,经由石济,其沿河挽道,久以荒芜,舟楫之人,素不便习。若欲委棹正流,深薄之危,古今共慎;若欲挽牵取进,授衣之月,裸形水陆,恐乖视人若子之意。且邺洛相望,陆路平直,时乘沃若,往来匪难,更乃舍周道之安,即涉川之殆,此乃愚智等虑,朝野俱惑,进退伏思,不见其可。”孝文帝回答曰:“省所上事,深具乃心。但卿之立言半非矣,当须陈非以示谬,乘是以彰得,然后明所以而不用有由而为之。不尔,则未相体耳。回材都水,暂营嬉游,终为弃物;······此则卿之失辞矣。”〔1〕(《魏书》卷六十二《高道悦传》)可见服务于统治阶级的奢靡之物的修造还是普遍的。太和二十二年,“高祖幸悬瓠,其疾大渐,乃驰驿召謇,令水路赴行所,一日一夜行数百里。至,诊省下治,果有大验。”〔1〕(《魏书》卷九十一《术艺·徐謇传》)一日一夜可行数百里,足见水路的便捷。“(鹿) 好兵书、阴阳、释氏之学。太师、彭城王勰召为馆客。尝诣徐州,马役,附船而至大梁。夜睡,从者上岸窃禾四束以饲其马。船行数里, 觉,问得禾之处,从者以告。 大怒,即停船上岸,至取禾处,以缣三丈置禾束下而返。”〔1〕(《魏书》卷七十九《鹿 传》)水路行走成了当时达官贵人乐于采用的方法。而有的商人则凭借着水路运行的便利从事长途贩运。宦官刘腾掌权后,“公私属请,唯在财货。舟车之利,水陆无遗;山泽之饶,所在固护。”〔1〕(《魏书》卷九十四《宦官·刘腾传》)洛阳因处于全国水陆交通的特殊地位,故有“水陆兼会,周郑交衢”之说。〔4〕(卷三)温子升在《从驾幸金墉城诗? 分忻栊幢蔽菏甭逖舫堑乃?浇煌ㄐ问剖毙吹剑骸坝?凳羟迓澹?鄣劳ǖて痢!薄玻怠常ň矶??模?nbsp;
从上面的论述我们认为,北魏作为由北方地区兴起的一 《北魏的内河航运(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