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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史学历程回顾二题


     说到治史的动机,在它的背后,或明或暗地总隐含着各自的价值评判标准。如此,世纪初的思潮,必不可免地要带进新史学的初建过程里来,牵涉到“主义”之争,或者象现在说的,牵涉进关于“西化”与“现代化”之类路向的争论里来。 
        这种论战实包括了“中西文化”和“社会史”大同小异的两种论战。我觉得应该说明的,上述的争论,聚讼的中心舞台在“文化”、“社会”,而不在“历史”;论战的代表性人物对政治目标或“道路”取向的关心,远过于学术建设。这只要翻一下罗荣渠主编的《从西化到现代化》论争文选前三编,所谓“西化”论(如胡适、陈独秀)、“本位文化论”(如梁漱溟),对中国历史的论析,总喜欢一步直接进入“整体特征”的把握。他们的“历史通感”由于没有经过严格的重新研究过滤,先入为主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免容易把中国历史(也包括西方历史)的特征说死。这也包括后来发展出来的“中国化”的一批学者,如张申府、艾思奇。这些人物,严格说绝大多数都不入史家之林。还有一点,是到很后才逐渐清晰起来的,就是几次“文化史讨论”都潜伏着一种隐患,开了直到今天还有极大影响的“文化决定论”的先河。“文化决定论”,究其实质也还是意识形态决定论。认定什么都最终是由文化特性决定的,与意识形态高于一切、决定一切,意味是差不多的;至少由前者走向后者,是一条畅通无阻的直道。 
        但是,若低估了这种论战对新史学的影响,无疑也是不真实的。除了史家个人的政治倾向会或多或少影响到学术的因素而外,更重要的是,论战对峙双方,从不同的方向都给中国史学术重建输送了一系列的“问题意识”,“问题意识”则是史学创新意识不可或缺的能源。 
        这些“问题”大概可归纳为:中国目前的落后,是“东西”不同,抑或“先后”不同?是中国历史根性决定的,还是中国历史变迁决定的?改变落后,是按着西方的面貌来个根本改造,还是循着中国历史内在特性“旧邦维新”?中国走向现代化主要是靠外因,还是主要靠内因?假若说有内因,中国历史能够提供哪些根据?如此等等。 
        重读当年论战的文章,如同前十多年重复经历过的那样,新旧名词、概念满天飞,各以“主义”争胜,愈辩愈绝对化、极端化;时间长了,唱的人还在不停地唱,可听的人就会因无甚新意而起厌倦和怀疑。中国历史真的是象他们说的“一、二、三”那样简单吗?在争论“我”好与坏,“我”应该变成什么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弄清究竟“我是什么”?“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即使旧史不可靠甚至有伪史的成份,那客观的真史(“真我”)又如何而得? 
        到了这个关节,史学家与政治家,以及那些随时都想变成政治家的“道德家”的分道扬镳就开始了。如果道德家看重的是“善”,政治家看重的是“利”(即富强等等),那趋向科学主义的史学家,更为看重“真”。苏格拉底的“认识我自己”,就转换成“认识我中国”。由此,关心的重点必转向认识论,亦即治史的方法——如何寻求真史?他们不再满足于演绎,而相信归纳法的运用或许更为可靠。 
        傅斯年曾经是“五四”运动的一位学生领袖,参与了“火烧赵家楼”著名事件。但在留学归来办史语所时,他的心态已大变。许多生前友朋的追忆都说到他是因不满政治而转入学问一途的。在他的文集里,能找到的最有力证据,便是1942年写给胡适的回信。此时病中的傅斯年,大约躺在病床上曾经多次为自己“放过电影”。信中对老师说道:“病中想来,我之性格,虽有长有短,而实在是一个爱国之人,虽也不免好名,然总比别人好名少多矣……我本心不满于政治社会,又看不出好路线之故,而思进入学问,偏又不能忘此生民,在此门里门外跑来跑去,至于咆哮,出也出不远,进也住不久,此其所以一事无成也。”(《选集》“致胡适书”)信中“看不出好路线之故”与“不能忘此生民”两语最堪回味。 
        前面说的“国亡不亡”的情结,先是化为一阵狂风暴雨,急欲用行动找出一条路来。等到“五四”“火”的热情褪尽,一大批人转向学问,就象傅斯年那样,很有点象现在说的“边缘化”。这大概就是许多学科、包括史学到三十年代都有相当建树的一个重要内因。 
        自始至终跟随一起的同事、著名考古学家李济对所长的了解最深刻。提到傅氏办所的心意,李济这样说:“他在中央研究院,创办历史语言所的中心目的,固然是由求纯知识的观点出发,但是潜在他的下意识内,所以帮助他推动这一学术事业的真正力量,还是一个爱字。因为他爱中国及中国的文化,他就先从研究中国的历史开始;他想彻底地明了中国文化的本体,原先的长处与短处。他提倡新文化,正是要扶植旧文化里好的、灿烂的及有益于全体人类的一面。但是中国固有文化的长处在哪里?短处在哪里?却不是单凭几个主观所能断定的。这一类的判断,若要作得准确可靠,必须建筑在真正的知识上。他所以毕生的精力用功史学,并提倡语言学、考古学、民族学,都是要找这一类的知识。并世的朋友,与他具同一理想,有同一见解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人;但在别人仅能托于空言,他却能实际地把这一理想发挥出来。”(《傅斯年印象》)。 
       

 明乎这种特定的情景,似乎可以为傅斯年先生的“史学就是史料学”作点辩解正名了。细读先生的《旨趣》和相关史学方法论的其它文章,同后来批判者把这一主张简单化地歪曲为“史料即史学”,是大相迳庭的。 
        这里不可能对这个话题作详细的展开,从文本看,有两词最关键,使用频率也最高,即“材料”和“工具”。按我的理解,要点有二:一是离开了史料(即“材料”),史学只能无中生有、形同胡说;离开了新史料的发现,史学的发展也就极为有限。二是离开了对史料搜集、整理、归纳、分析、综合(也包括辨伪)的科学方法和新学科(语言学、考古学、人类学)等一系列操作“工具”,史学也就没有什么过程可言。因此,史学就是由史料出发,经一系列操作“工具”,最后从史料推出结论的全过程。除此而外,别无史学可言。他还特别警惕观察者主观价值的介入带来的“污染”。傅先生的第一句,即拒绝某些人为自己的“同志”,就是针对这种“主观污染”而发的。这里已经包含了后来争论很大的“为科学而科学”、“为学问而学问”的意思。我想这就是“史学就是史料学”的本义。 
        这一主张明显来自于西方自然科学的观念和方法,带来浓厚的“科学实证主义”的色彩,但其目的是清晰的:科学地认识中国历史。傅斯年还有一个志向,就是要由中国人自己建立起“中国学”,并扩展为“东方学”,与欧美“汉学”争一高低。史语所在傅先生主持的22年里,应以商周考古(含甲骨金文学,如李济、董作宾、容庚)和明清内档的整理(《明清史料》等)成就最著,也最能代表傅氏风格。而在此时及其后,诸如断代史(如陈寅恪、徐中舒、劳干、许倬云)、政治制度史(如严耕望)、社会经济史(如全汉升)、人文地理(如严耕望)等方面的成绩,虽然诸学者治学都有其各人的个性特点,考察视域和学术包容也越来越开阔,但无不可以看作傅斯年实证风气下的煌煌成果。称史语所为“史料派”,虽然不尽贴切,但极重史料搜索考辨,穷尽所能,以

《百年史学历程回顾二题(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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