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桌面快捷方式 - - 设为首页 - 手机版
凹丫丫旗下网站:四字成语大全 - 故事大全 - 范文大全
您现在的位置: 范文大全 >> 文史论文 >> 中国史论文 >> 正文

白居易“毡帐诗”与唐朝社会的胡风


的僧人道宣在谈到四主时则说:“雪山以北,至于北海,地寒宜马,是为马主也。其俗凶暴忍煞,衣毛,是突厥国。”[40]突出强调“衣毛”在游牧文化中的象征意义。在古人眼中,居室与衣著是区分不同文化类型的重要标准,在他们看来,毡帐与毛褐就是游牧文化的集中体现。?
  当这些具有鲜明的游牧民族特点的生活习俗的象征意义发展到了一定阶段时,就带有了强烈的价值判断的色彩,甚至成为道德评判的标准。
  晋太康年间,天下以毡为?头、络带及衿口,“百姓相戏曰,中国必为胡所破也。毡产于胡,而天下以为?头、带身、衿口,胡既三制之矣,能无败乎。”[《宋书》卷三○《五行志》一,3册,887页。]
  如隋炀帝称毡帐生活“事穷荒陋”,就已含有了明显的褒贬成分,而最典型,也称得上最极端的例子是北宋初期徐铉(917-992)对待毛褐的态度。徐铉自南唐入宋,据称“初,铉至京师,见被毛褐者,辄哂之,邠州苦寒,终不御毛褐,致冷疾。一日晨起,方冠带,遽索笔手疏,约束后事,又别署曰:‘道者,天地之母。’书讫而卒,年七十六。”[41]宋人程大昌虽然对徐铉“以织毛衣,制本出塞外,不肯被服,宁忍寒至死”的做法提出了怀疑,但是仍然“信其有守”,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对他“笃古坚毅,死且不易”的精神的赞赏。[42]因毛褐出自游牧民族,宁可冻死而不服,毛褐所承负的沉重的道德判断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将徐铉宁死不服“毛褐”的做法,与白居易对待毡帐的融融亲情稍加比较,就会发现在一百多年之间,价值判断的标准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从而也就会对唐代胡风的盛行有更深刻的认识。

  白居易张设在庭院里的毡帐,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它有独特的历史根源和时代背景。
  诗人自称所设青毡帐为百子帐。百子帐是南北朝时鲜卑人对毡帐的习称。齐武帝永明十年(魏孝文帝太和十六年,492),南齐使臣出使北魏,观看了北魏祭天仪式,仪式中专供宴饮休息的百子帐,使他们留下了深刻的映象。据记载,这种毡帐“以绳相交络,纽木支枨,覆以青缯,形制平圆,下容人坐,谓之为‘繖’,一云‘百子帐’也。于此下宴息。”[43]魏孝明帝正光二年(梁武帝普通二年,521),北魏赐柔然降主什物,其中也有“百子帐十八具”[44]吐谷浑出自慕容鲜卑,西迁之后,吐谷浑部仍然保留着居住百子帐的习惯,史称吐谷浑“多畜,逐水草,无城郭。后稍为宫室,而人民犹以毡庐百子帐为行屋。”[45]前两例都是在鲜卑入主中原(姑以398年迁都平城为界)之后,可见在鲜卑人逐渐放弃游牧生活方式后,仍然保留了使用百子帐的遗风,但是南朝使臣见到的百子帐虽然形制仍旧,可是覆盖材料却由毛毡改作了青“缯”(丝织品),而且使用范围也由日常居室变成了“宴息”的场所。又,北魏赐予柔然的百子帐,应该是用作日常居室的毡帐,则鲜卑人这时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弃毡帐。?
  陈文帝天嘉四年(563),江德藻出使北齐,归来著《聘北道里记》,云:“北方婚礼必用青布幔为屋,谓之青庐。于此交拜,迎新妇。”[46]从下文唐人记述可知,北朝供婚礼专用的“青庐”,[47]就是指百子帐。其使用的材料和用途都与492年南齐使臣所见的百子帐相仿。与百子帐保留了鲜卑人早年对毡帐的称谓一样,从“青庐”的“庐”字,依稀也可看到鲜卑人“以穹庐为宅”时代的影子。五六世纪时,鲜卑人基本上放弃了毡帐生活,但是他们在婚礼和祭祀等重大场合使用的“青缯帐”或“青布庐”,仍然保留了早年居室文化的内容。
  到唐代之后,继续沿袭了北魏使用百子帐的习俗,程大昌说,唐人婚礼多用百子帐,即是一例。程大昌接着说:“唐德宗时,皇女下降,颜真卿为礼仪使,如俗传障车、却扇、花烛之礼,颜皆遵用不废,[48]独言毡帐本塞外穹庐遗制,请皆不设,其言毡帐,既乐天所赋而宋之问所谓‘催铺百子帐’者是也。”透露出了唐朝皇室嫁女仪式中盛行百子帐的情形。中唐人封演[49]也详细记述了这件事,此转录于下:

  近代婚嫁有障车、下婿、却扇及观花烛之事,又有卜地、安帐并拜堂之礼,上自皇室,下至庶族,莫不皆然。今上诏有司约古礼,今仪使太子少师颜真卿、中书舍人于邵等奏:障车、下婿、观花烛及却扇诗并请依古礼,见舅姑于堂上,荐枣栗腶修,无拜堂之仪,又,毡帐起自北朝穹庐之制,请皆不设,惟于堂室中置帐,以紫绫幔为之(后略)。[50]

  两人所记同为一事,但封演为德宗时人,他的记载更具权威性。从这段记载可知,中唐婚礼用毡帐的习俗盛极一时,“上自皇族,下至庶族,莫不皆然”,流行于社会各阶层。?
  封演和程大昌提到的颜真卿奏议,分别见于《唐会要》和《通典》记载。《唐会要》说:“建中元年(780)十一月二日,礼仪使颜真卿等奏(中略),(公主,郡、县主出降)相见行礼,近代设以毡帐,择地而置,此乃元魏穹庐之制,合于堂室中置帐,请准礼施行。”[51]明确将唐人婚礼中施设毡帐归结为“元魏(鲜卑)穹庐之制”。程大昌谓“催铺百子帐”为宋之问诗。据查,宋之问诗无此句,唯陆畅《云安公主下降奉诏作催妆诗》:“云安公主贵,出嫁五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52]与宋大昌所引完全相同。很可能是宋大昌“醉后信笔”将陆畅的诗误植到了宋之问名下。云安公主是唐顺宗(805)之女,宪宗时(806-820)下嫁刘士泾。[53]陆畅对云安公主婚姻情形的描写,表明婚礼设毡帐的习俗,并没有因为颜真卿的反对而消失,至少在九世纪初年,在唐人婚礼中仍然保留着“铺百子帐”的习俗。?
  从以上论述可知,唐人所用毡帐,尤其是婚礼中使用的,以“百子帐”为名的毡帐,是出自鲜卑遗制。洛阳为北魏旧都,而且白居易自称其毡帐为“百子帐”,则其所设毡帐与鲜卑的历史渊源自不待言。另一方面,鲜卑南下之后,随着经济生活方式的改变,同时为了适应内地的气候环境,“百子帐”的材料已由毛毡改为纺织品,但是到了唐代,又由缯、布变为毡褐。《唐会要》说婚礼施毡帐出自“元魏穹庐之制”,固然正确地揭示了这种风俗的来源,但是还应该看到,唐人婚俗中的帐幕与北魏相比已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其中最显著的就是由缯、布到毡褐的转变。毫无疑问,鲜卑在南下之前和南下之初,使用的百子帐也是用毡制作的,[注:《宋书》卷五九《张畅传》,6册,1601页,宋文帝元嘉二十七年(450),魏拓跋焘南征彭城,在城南戏马台立毡屋。参见《宋书》卷四六《张邵传》从子畅附,5册,1397页(此卷重出)。]但是在百子帐由鲜卑人传入内地,并演变为布帐数百年之后,到中唐又转而变为毡帐,这种转变显然不能简单地用“元魏穹庐之制”来解释。从唐朝的具体情况分析,这种变动与唐代胡风盛行的有直接关系,具体说是受到了突厥风俗的直接影响。?
  突厥文化对中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此仅就与毡帐有关者略作探讨。早在南北朝后期,突厥人就已大批入居北周及北齐境内,在北周京师享受优厚待遇的突厥人“常以千数”。[54]随着突厥与内地政权间交往的开展,突厥以“穹庐毡帐”为特点的居室文化也对中原农耕区产生了影响。大业三年(607)隋炀帝北巡突厥,“欲夸戎狄,令(宇文)恺为大帐,其下坐数千人。帝大悦,赐物千段。”[

《白居易“毡帐诗”与唐朝社会的胡风(第3页)》
本文链接地址:http://www.oyaya.net/fanwen/view/208746.html

  • 上一篇范文: 近代的绅权与官权
  • 下一篇范文: 清军入台前后的法律制度

  • ★温馨提示:你可以返回到 中国史论文 也可以利用本站页顶的站内搜索功能查找你想要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