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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科举制度的废除看近代以来的文化断裂


科举制度在中国历史上承负着整合传统社会生活并维系社会内部的文化生态平衡的功能。它对传统中国的政治、文化、思想、教育、经济与社会生活的运行均起到枢纽与调节作用。本文试图通过分析科举制度对传统社会的整合作用,来研究这种制度在近代变革中的消失对20世纪现代化的长远影响。在一个民族的现代化过程中,是否有可能调动其原有的传统制度文化资源,来缓解社会转型过程的整合困难,并尽可能减轻现代化转型所引发的社会震荡?本课题的研究或许可以提供若干有益的启示。一

历史上中国传统官僚集权社会的社会精英,主要是由地主、士绅与官僚这三个阶层角色构成的。这些社会阶层各自在经济、文化与政治上承担着维系社会生命体的组织功能。

自隋唐以来迄至近代,传统中国与其他国家相比,一个显著的特点是,上述这三个社会阶层之间存在着相对频繁的横向流动。而这种阶层之间的社会流动,主要是由科举制度来实现的。例如,地主与庶民子弟可以通过科举考试,取得秀才、举人这样的士绅的身份,士绅则又可以进一步通过更高层次的科举考试而成为官僚政治精英。而官僚精英则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势与影响,通过所授予的职份田以及通过购置田产,进而在经济上成为士绅地主。在传统中国社会里,由于官僚的身份不是世袭的,而一个官僚在退出仕途之后,在传统中国约定俗成的财产继承方式的制约下,他的田产又在数个儿子中均分,这样,其后人则很容易在二三代以后又下降为平民。而平民又可以通过科举考试进而取得功名,从而再次进入上述地主、士绅与官僚之间的精英循环过程。

在中国历史中,"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表明中国社会内部的稀缺资源(财富、地位、权力与名望等等)分配过程存在着相对频繁的流动。自隋唐以来迄至近代,由于科举已经相当制度化,中国社会很少能看到其他文明社会中存在的数百年乃至数十代延绵不绝的世家贵族,"世家无百年之运",为社会精英的"君子"所享有的稀缺资源的非连续性与"五世而斩"的代际更迭,正是中国传统社会中的较高频度的社会流动性的具体写照。

可以说,中国传统社会正是以科举制度为枢纽,在平民与精英之间,以及在社会精英的三大主要阶层之间,形成周而复始的循环与对流。就传统官僚专制社会所具有的社会流动程度而言,中国可以说是人类前资本主义社会中最具阶层开放性结构的社会。无论是西欧的领主封建社会,日本藩封制社会,还是印度的种姓社会,均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封闭性的阶级等级制度,而不具有中国传统社会如此高度的社会流动性。二这种社会流动性究竟对中国文化生命体的特点、延续与发展有什么意义?

首先,这种体制使历代统治者可以不断从平民阶层中补充新鲜血液,吸纳在智识能力上更具有竞争力的优秀分子。除了娼优等少数贱民之外,在中国传统社会里,任何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攻读生活,通过科举制度提供的"金榜题名"的相对平等机会,进入统治精英阶级。而统治阶级中的部分成员则在同一社会循环中又不断流动出政治领域。由于这种结构类似于近代"科层制"的开放性与自我更新,中国传统社会的精英层始终处于不断吐故纳新的过程之中,科举制至少是形成这种社会新陈代谢过程的一个重要因素。

其次,在科举制度下,精英层之间的流动与上下层级之间的流动性,使文化知识与教育的覆盖面,高于以身份等级为基础的结构封闭性的社会。这一点可以通过历史比较看出来。隋唐以前,在九品中正制这种封闭性的人才选拔制度下,功名的获取所依据的条件,是世袭的身份,而不是个人的努力与知识积聚的水平。文化知识的传播范围,往往局限在少数具有贵族血统或较高的世袭身份等级的阶层中。整个社会缺乏强大的获取文化知识的利益激励机制。而在隋唐以后的科举制度下,功名、地位与权力这些社会稀缺资源的获取,是需要社会成员以获取这个社会的主流知识文化为基础的,这就使社会的文化教育覆盖面,在科举制度下达到近代以前最为广泛的普及与提高。而国家与政府却可以不必为实现文化教育的这种相对普及支出巨额的教育经费。正如一位清末人士所指出的,"科举办法,士子自少至壮,一切学费,皆量力自为。亦无一定成格。各官所经营,仅书院数十区,(费用)率多地方自筹,少而易集,集即可以持久,无劳岁岁经营。" [1]

第三,使社会价值的高度一体化。造成这种价值一体化的原因是,一方面,只有按照统治阶级钦定的儒家经典所主导的价值规范来应试的人,才能获得功名地位,这就使得士人为应试而浸淫于儒家经典的过程,自然成为中国知识分子学习以儒学为立身行事的标准的社会化(Socialization)过程。另一方面,由于在士绅、官僚与地主这三大社会精英层之间存在着相对频繁的社会流动,这就使儒家价值规范在各精英阶层的对流中得以广泛的认同与普及。于是中国也就成为以儒家文化为主流文化的一统天下。

第四,在社会稀缺资源追逐过程中,失败者自然会有一种挫折感,而科举制度却有着一种可以称之为"自我消解挫折感"的功能。这是因为,每次科举取士虽然只有少数幸运者获得功名,但由于科举取士没有年龄限制,这样,它就为每一个失败者始终保留着下一次成功的机会与希望,而只要存在着这种机会与希望,个别的科场失意人固然可能成为现存秩序的反叛者,但群体性的社会不满就不会凝结起来,而且不会形成对现存秩序的巨大反抗性的政治参与压力。这一点与近代学堂教育制度颇有不同。

这样,一千多年以来,科举制度也就成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整合与社会凝聚机制。它也在长期的历史中,造就并形成中华民族特定的政治文化心理与价值。它使传统中国人重视儒家知识、重视以儒学为基础的教育与风俗成为天经地义。以科举为核心的教育制度与精英选拔制度,既是维系社会精英与政治精英相互依存关系的纽带,也是维系社会各阶层对君主、儒家意识形态和国家权威效忠的基础。

自隋唐以来,中国文化之所以经过多次的朝代更选和"以马上平天下"的外族统治,却始终保持大一统的文化价值体系,乃是因为任何朝代的统治者,必须依靠士绅官僚来实施其对社会的治理,而在科举制的铸模中,士绅阶级则已经是被儒学规范定型化了的阶级。他们在文化价值上有着同样的"基因",他们可以在为任何统治者效忠的过程中,像春蚕吐丝那样,不断复制出同样的文化价值。中国在近代以前之所以没有出现春秋战国时代那种文化上的多元化,中国传统主流文化即儒学之所以具有如此悠长的历史连续性与生命力,从制度层面上来说,可以从科举制这一简单的事实中得到解释。=y&+J]p aQA{mKlUQlIzwRhl?QP,~l行政管理论文PBU C gT9^oR$ gB96//F5c%Ri

然而,众所周知的是,社会文化价值的高度一统化,又导致社会文化缺乏活力与生气。"科举文化"不需要原创性、背诵经典条文的求同思维,对于科举考生来说,远比探索未知的精神与物质世界所需要的求异思维更为重要。久而久之,中国士大夫知识分子的思维方式、群体心理,也就蜕变为牵文拘义、循轨蹈矩、重守成而轻创新的积习。在以制艺为人生追求目标的士人们看来,丰富的历史文化就被简单地解读为"十六字心传,五百年道统,圣人之学不外乎是"的僵化教条。清末保守派士大夫的代表人物叶德辉之所以反对任何变革,乃是因为在他看来,孔孟之道,"乃大经大法,凡吾人所欲言,无不于数千百年前言之。"这种陈腐保守的思想观念,可以说正是科举制所造成的文化思维定势的必然结果。论文从科举制度的废除看近代以来的文化断裂来自WWW.66WEN.COM免费论文网

于是,在前现代时期的中国,一种最具阶层开放性的制度,又恰恰与最为封闭的思想模式有机地结合为一体并世代相传。开放性的阶层流动与精英新陈代谢,是这一制度的优点,但它们却被充分利用来巩固大一统的意识形态信条与士大夫官僚的定型化的思想行为模式。

近代以来的历史表明,这种社会整合机制支配下的国家和社会建制,以及这种建制下的中国士绅官僚精英阶级,是无法应付民族危机和现代化挑战的。自近代以来,一代又一代的新型知识分子对科举制度的消极面的批判乃至愤怒声讨,可以说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对作为这种整合机制的基础的各项制度进行改革,便成为清末新政的当务之急。二

在改革科举制度的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共识之后,在如何改革,通过什么方式来进行改革的问题上存在着不同的选择。

第一种选择是渐进的变通的方式。清末新政初期,湖广总督张之洞与两江总督刘坤一在1901年和1902年初向清廷呈交的"江汉三奏"的改革建议中,就主张通过"变通"的方式来改革科举制度。他们主张在科举考试中增加考试"各国政治地理武备农工算法"的内容,并建议留学学成归国者经清政府复试可以取得进士贡士的资格。清政府接受了这种改革思路,在清末新政初期,改革科举制度的办法也是渐进式的,例如辛丑年(1901年)七月,清廷命自从此为始,乡会试等均试策论,不准用八股文程式,并停止武科考试,等等。此后,取消科举的呼声日益高涨,但清廷的主政者在具体措施上还是渐进的。1902年张之洞首先提出十年内逐步废止科举制度,这一建议受到清廷采纳。方法是每科取士名额递减,分三科减尽,十年之后,一律从学堂取士。

第二种选择则是立即彻底废除科举。其代表人物有袁世凯、端方等人。清廷认为他们的奏议"不为无见",此后不久,端方与袁世凯的废科举的建议被清廷采纳。清廷于1905年采取更为激进的彻底废止科举的措施,其理由可以从袁世凯、端方的奏议中看到。该奏折的大意是:--根据现在危迫情形,实同一刻千金,科举一日不停,士人皆有侥悻得第之心,不能专心一致砥砺

《从科举制度的废除看近代以来的文化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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