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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主与独裁”论战中的胡适


1932年5月,胡适主编的《独立评论》出版第一期。

这一年,胡适42岁,身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独立评论》是一本同人性质的政论刊物,若从近代思想史的角度看,在二十世纪中国自由主义政论刊物中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与之前的《努力周报》、《新月》杂志及之后的《观察》、《自由中国》半月刊,在推进中国民主政治的过程中,正好可构成那个时代中国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价值谱系,胡适则是这个“价值谱系”中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个时期的胡适,坚守民主政治、渐进改革的理念,在其民主思想、外交问题、教育理念、社会思想、中西文化观等方面多有论述,但发生在1933年12月至1935年2月期间,前后二个回合的有关“民主与独裁”的论战,实为胡适在《独立评论》五余年中最重要的思想表征,“尽管这种讨论是学术性的,但其含义却是有现实意义的,因为讨论中反映了整个国家知识分子所关心的问题以及他们的价值观。”(美•易劳逸,《流产的革命》,第177页)

引发这场论战的是胡适的朋友蒋廷黻,1933年12月,他在八十号《独立评论》上发表了一篇题为《革命与专制》的文章,被认为是“胡适的英美派知识分子朋友们第一个明确表态拥护‘专制’的宣言”。蒋廷黻认为,当时中国之所以内战频仍,国家无法真正统一,其原因就在于未像能英国、法国、俄国等国那样,经历过“十六世纪的顿头朝的专制”、“二百年布彭朝的专制”和“罗马罗夫朝三百年的专制”,因此,惟有先经过一个“专制建国”阶段,国家才能有效地走向近代化。蒋廷黻是一位历史学教授,时任清华大学历史系主任。他的政治言论颇为保守,首先无条件地拥护当时的南京国民政府,其次重视经济问题而轻视民主宪政问题。1932年4月,他参加了在洛阳召开的国难会议,明确反对“取消党治、实行宪政”的主张,甚至对未行宪之前由人民选举国民代表会议的提案也不赞成。蒋廷黻的文章引起胡适的强烈反应,他“栗然以忧”,先后写下两篇反驳文章,分别发表在《独立评论》八十一、八十二号上,并说“我岂好辩哉?不得已也”《胡适书信集•致傅斯年》中册,632页)。

上世纪三十年代,对中国知识分子来说,是一个“内忧外患”令人痛苦的时代。这种痛苦来自于大多数人对民主的一种幻灭感,于是选择何种政制模式以救国就成了当时争论的一个焦点。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侵略野心日益膨胀,全国上下沉浸在“国难时期”的悲愤之中,置身北方危城的知识分子更是忧心如焚。与此相对应的是,南京国民政府在训政阶段的不作为遭人诟病,虽然经济上有所成就,在政治上却演变成“一党专政”而得不到更多人的支持,不少知识分子屡次提出“提前结束训政”、“如期结束训政”的政治诉求,国民党内部高层人士如孙科也有类似主张,胡汉民则表示应尽快实施宪政,并赞成党外可以有党(胡适,《宪政问题》,第5—7页)。《独立评论》创刊前后,《时代公论》第六号上《不关重要的国民代表会议》和《国闻周报》第九卷上《宪政能救中国?》两篇文章引起胡适的反感,他说这是一种根本怀疑民主政治的悲观论调。胡适对推行民主宪政在国人中所造成的挫折一向敏感,不赞成“党权高于一切”的奇谈。胡适认为,南京国民政府只有实行民主、开放政权才能真正有助于挽救国难,这至少有两个现实的好处:一是改良国民党,使之面对“被人取而代之的可能”,“也许可以比现在干的更高明一点”;二是可以收拾人心,着眼于“全国人心的团结,而不在党内三五万人的团结”,除一致御侮之外,莫过于废除党治,公开政权,实行宪政。在胡适看来,这才是一条“政制改革的大路”。因此,蒋廷黻在这个时候遭到胡适的质疑,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蒋廷黻没有正面回答胡适,而是再次撰文阐述对“专制”的看法:“以个人专制来统一中国的可能比任何其他方式的可能性高,因为中国人的私忠既过于公忠,以个人为中心比较容易产生大武力……即使现在的专制只是二千年来专制的延续,但是因为现在有了科学与机械这两个东西,尽管政府完全无为,只要它能维持治安,这两个东西就要改造中国,给它一个新生命。”(《独立评论》83号,2-6页)最早附合蒋廷黻的是清华大学社会学教授吴景超,他在《独立评论》八十四号上,以《革命与建国》为题,声称从中国历史上找到了一个治乱循环的法则,即一个周期的三个阶段:自苛政至人民不安、至革命到现状推翻;自群雄相争至天下统一;自善政至和平恢复。进而断言:当时中国二十多年仍未跳出第二个阶段,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统一问题。而统一,中国历史上几乎没有例外,都是以武力的方式而完成的。胡适对这一“法则”深不以为然,曾在日记中流露出失望心情:蒋、吴两文“皆主张武力统一,他们都不是有政治作用的,而其效果将有‘教猱升木’之患。故我作文辟之。”(《胡适日记全编•第6册》,279页)这篇五千五百字的《武力统一论》发表在《独立评论》八十五号上,胡适认为,中国历史上不乏“武力统一”的例子,其结局,还是山河破碎。就当时中国而言,问题固然出在那些“失政”的军阀们,而那些不背西洋教科书却梦想个人专制的政客党员是否也应当分担一些责任?吴景超的法则“未免太拘泥于历史例证了”,而历史是“不再来的”,所以一切公式比例,都不能普遍适用。

与此同时,新任天津《益世报》社论主笔钱端升在《东方杂志》第三十一卷第一号上的一篇文章《民主政治乎?极权国家乎?》也引起了胡适的关注。钱端升毕业于哈佛大学,最早也是同情民主的,但由于受到当时世界范围内专制倾向蔓延的影响,后来对民主的诉求日益淡薄。钱在分析了当时欧洲民主政治之所以衰颓的原因后说:“一切制度是有时代性的。民主政治在五十年前的英国尚为统治阶级所视为不经的,危险的思想;但到了1900以后,即保守党亦视为天经地义了。我们中有些人——我自己即是一个——本是受过民主政治极久的熏陶的,这些人对于反民主政治的各种制度自然看了极不顺眼。但如果我们要使中国成为一个强有力的近代国家,我们恐怕也非改变我们的成见不可。”胡适承认这是一篇自“论战”以来“最有条理又恳挚动人的文章”,但又说:“……钱先生的概论部分,我们初看了都觉得很动人,细看了就不能完全叫人心服。他把‘民主政治’的定义下得太狭窄了,所以他不能承认欧洲战后的民治主义的发展。他又把‘经济的民族主义’看得太普遍了,故武断‘不论在哪一个国家’都不免统制经济,也就不能幸免独裁的政制了……”(《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1286页)论文在“民主与独裁”论战中的胡适来自WWW.66WEN.COM免费论文网

无论蒋廷黻、钱端升,抑或吴景超,都是胡适的朋友。尽管政见有所不同,但本着“政论无所苟”的原则,他们都将这种认真讨论国事的态度视为“我们的宗教一样”,因为这关系到“几千万或几万万人的幸福与痛苦,一言或可以兴邦,一言也可以丧邦”,只有“自己的理智认清了责任而自信负得起这种责任”时,才可“出之于口,笔之于书”。就在胡适批评蒋、吴二人不久,他去清华大学,见到了蒋廷黻、吴景超、叶公超等人。他们去蒋廷黻家中喝茶,钱端升正好也从天津来,大家谈的很高兴。蒋廷黻对胡适说:“昨夜翻看《独立》,觉得我们做的文章至少总可以算是认真想过才做的。只此一点,《独立》当然是今日国内第一个好杂志。”(《胡适日记全编•第6册》307页)这是1934年1月底的事情,由于蒋廷黻正准备出国,这场“论战”第一回合的高潮大致就这样渐落下来。然而,论战并没有真正结束。不久,胡适又写下《政治统一的途径》一文,仍是针对蒋廷黻和吴景超的:“……现在可以回到我上次提出的问题:如何能缩短这个割据时期?如何能在这个割据时期做到建国的大事业?换句话说,假如此时没有用武力统一的希望,我们还有法子建设起一个统一的国家来吗?我们设想的统一方法,……只是用政治制度来逐渐养成全国的向心力,来逐渐造成一种对国家‘公忠’去替代今日的‘私忠’。”这里说的“国家制度”,指的就是“国会”。胡适认为“要各省选出的人来统治中央,要各省的人来参加中央的政治,来监督中央,帮助中央统治全国。”这一“设想”在蒋廷黻看来,未免有点理想化,因为“人民不要选举代表;代表也不代表什么人。代表在议会说的话不过是话而已,……只要政权在军人手里……你的国会有一连兵就可解散了。”胡适抱憾蒋廷黻的这些话是带有“成见的过虑”,他问道:“一连兵诚然可以解散国会,……然而曹锟要做大总统,他用一连兵就可以包围国会了,何必要花五千元一票去贿选呢?……何况有了贿选的国会,也就可以有贿不动的国会,有一连兵解散得的国会,也就可以有十师兵解散不了的国会。”胡适甚至认为,即便“各省要捣乱,就请到国会里来大家一块儿捣乱”,这无论如何,“总比‘机关枪对打’要文明一点”。 e#3k5{[_:k)5A_?p'W!)x(&& '~+sCO教育技术论文4,O?z\T !fW@km5k94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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