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
二十岁,家境富裕的他意气风发、饱读诗书,二十岁,他棱角突现,自负而矜持。
初闻爹娘为他订了门亲事,他惊怒交加。夺下订亲的玉佩后,他不言不语的转身离去。
无人可摆弄他的一生!这是他的坚持。
为了退亲,他亲身到叶府。远望漆红大门紧闭,门外石狮尤如对他的嘲弄,他蹙眉。
在门外,他遇见了少女,少女明眉皓齿,目若秋水。
少女问:
“你找叶大人,叶夫人有何事?”
语音若泉水叮咚,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凝视着少女,道:
“来退亲!”
声音微恼。
少女又问:
“你对未过门妻子有何不满?”
“素昧平生,何来不满之说。但,无人可决定我的人生。”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
少女莞尔,道:
“回去吧,叶大人与夫人去了‘寒来寺’上香,明日,一定在。”
说完,少女娉婷离去,他立于原地怔忡。
第二日,他登门叶府,对叶大人与夫人说明来意,不卑不亢。
叶大人沉怒不允,争执间,一少女话语静静落下:
“爹爹,允了他吧。”
他又见她,宛如空谷幽兰静静的直视着他,目光清澈。
他失声问:
“你是叶家小姐?”
她淡淡一笑,一点头间,他又怔愣半晌。
最后,他退了亲。
两年后,他家逢巨变,爹被昏官屈打,家中被搜刮一空。爹咽不下气,抑郁而终,娘为与爹作陪殉情井底。
失去所有后,他又遇见她。
看着手中被塞进的银两,他直视她。
她仍是静笑,道:
“你非池中物,打击、摧折对你而言已是不必,银两借你,若有将来,变成你理想中模样,我们再相见。”
他抿唇,不发一言。
久久,他将颈项的玉佩取下,伸手戴入他的颈间,抚过她的长发,黑发如云,缠绵在他的指间,使他心生不舍。末了,取下她发上一簪,放入怀中。
是订情,也是订亲。
她终于没等到他回来,爹娘为她订了另一门亲事,是西湖首富之子。三书六礼无一不全,无一不精致。而她总在独自一人时抚着玉佩,念起他的容貌,但已失了微笑的心情。
戴上凤冠,披上霞帔,她是别人的妻。紧紧握着玉佩,就如已掌握了他的心。
迎娶途中,遇山贼抢劫,花轿外,四处惊叫呐喊,她已无情绪波澜,但,当头盖掀起,她看见了他的脸,她的泪滑落。掀了红头盖,这一世她便是他的妻……
“你要嫁作他人妇,洗手做汤羹?”
他问,仍是直视着她。
她笑,点头。
他的目光炽热、肆无忌掸,伸手拥她入怀,道:
“要嫁,就只能嫁我。”
这一生,她只能是他的妻。
他没有考科举,爹娘的死令他寒了心。用她借予的银两拜师,以原有的武功底子令武学造诣更进了一步。
在山头了,他建了山寨,自封为王。他用自己的方法与朝廷作对,劫贪官,赈银两予穷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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