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与希予
流转与希予
西北工业大学附属中学 张安雯
无常逐一升起和熄灭,我对你的赤子之心永存。——题记
迂回的旧事早已自焚了,再诚恳的表白是遗臭万年的丑闻。
四季常昌荣,哭泣亦藏刀,夏与秋反复碾过苍白的立冬,笑已经为春的喜事。
等到人老黄花瘦,感情与时间的交锋仍然井然有序。我已众口交颂,余下的时间,望的是面容佼佼,不再大肆嗤笑,卧榻晚年。
我试图救济别来无恙的银色浪潮,我也不老,却心死无光。囫囵的肮脏全在心灵的凹槽下缠绵。我亦未老,转过身的皱纹密布却让人身心不适。不如将我安稳埋种,再插上一朵娇美的野花,芬芳永驻。
感动悄然,隔夜的诺言搁在玻璃器皿里,透明的睡眠一览无余,蹩脚的方言不敢念出口。
感动留在驿站里,等婚车,等爱人,或留在冰冷的病房里,等诞生,等泣别。等到似花妆般的纹理加深。
这小半的青春就这么过来了。
双花相与寇梅子,花盆底与撬木簪。
日暮双坠,请便委留于此深尝三秋如一日,品白昼候等于夜深之累。春卉芬馥,他人离我而去亦是常有之事。
恶人的眼目必要失明,他们无路可逃,他们的指望是气绝。庆幸,我是罪人而不是恶人。我的指望,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约伯记》
在我手腕,常有一块表,时常会硌出深浅的印记,带来压迫和禁锢的疼痛。除此,身上便无其他饰物,觉得琳琅满目的饰物会在我举手投足间带来顿挫和踌躇的沉重。
也许,沉重的不是繁琐的饰物,而是我的心。
有时觉得不倾诉会是自己最好的生活状态,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自知,有时又觉得自己可以自说自话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就这样孤注一掷地活。
我只是在找寻一种方式,能让自己活下毒的方式。
我与他人,就像饰物和心的关系,支离破碎而互不相欠,在自己肉体上斩钉截铁地切割出伤口。我看得过瘾,你记得深刻。
而在戴旧了取下时离了彼此,不再爱恨纠缠。
我看不到我的执拗,它柔软嵌入风里,它疲惫,唐突,却丝丝入扣,不可取代。
然,若是说穿破尘土采摘声色,梦见光怪陆离,却免不了啼哭,惊醒,连一点踪迹都找不着,冷嘲热讽一番,不觉悔恨和羞愧,依旧乐此不疲游戈深海,不曾交付和接纳任何的投怀送抱及动人情意,赋予罪恶寡淡之名,甘愿顺受如此深重美意并发展得声势浩大,势不可挡地蔓延至角落。
恋慕声音。痴痴缠缠,温柔有力,强壮体贴,儒雅谦和,脾性附和,应我之念起落,聚散于车厢,人群,车流,声音,碰撞,不安,焦躁,我企图抓住一点点回音。不由心生恶魔,负罪深厚。
它本痴绵带着邪念和记忆的脉络,一旦获得即便被刻上逃脱不了的罪名。
我,到底矛盾百出,无所表象。
时至今日,我的确更为喜欢长久的、深厚的、恳切的单纯的事物。即便付出各种代价也是值得。
我愿相信它们。
因那美丑善恶都将在时间洪流中粉身碎骨一去不返。
你更该多留恋善美,保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