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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顶罪



  七
  
  将近午时的时候,张问陶等人在宁府中吃了午饭。张问陶、陈文伟、钱博堂在偏院正屋坐了一席。三个人带来的捕快、皂隶和轿夫等十二人在偏院东厢房坐了两席。宁宫安本要作陪,却被张问陶婉拒了。
  
  宁府中的饭菜倒是丰盛得很,一个冬菇鸭、一个腌鳜鱼、一个铁板鸡、一个苏造肉,鸡鸭鱼肉都有了;又配了四个素菜,炒麻豆腐、三丝燕菜、八宝桔盅和爆乌花;又上了三个海鲜,一个是清炖蟹粉狮子头,一个是八宝海参,一个是红烧鱼翅。张问陶见上了恁多菜,急忙道:“够了够了,哪里能吃得了这些个菜。”
  
  上菜的仆人笑道:“我们家老爷平时都这么吃饭,这叫做一看二闻三尝,吃倒是在其次,要的就是排场。三位都是尊贵客人,怎么敢怠慢。”
  
  张问陶这才知道,宁府主人吃饭竟是如此的铺张,也不再多说,只动了几筷子,就让端到厢房衙役那里去了。三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案子,饭毕之后,便分头破案。
  
  钱博堂先让衙役将昨日晚上侍候宁家推麻雀的仆人找来,一个一个问话。
  
  头一个问的是伺候大房太太的嬷嬷王氏。王氏大约有三十八九岁,薄唇细牙,一看就是个能说会道的。张问陶刚问了一句“昨晚打麻雀的时候,你可一直在场”,王氏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回老爷,昨晚我一直就在跟前伺候着。大奶奶打牌的兴致高,我就得在一旁端茶送水,哪里敢离开一会儿。二更天的时候,就摆开了局,一直打到四更快五更的时候才罢手。碰的是五两银子一底的二四麻雀。大老爷和大奶奶合碰,姑奶奶和姑爷合碰,各坐在东西,南北坐的是二奶奶和三老爷。后来三老爷走了,表少爷替了他的位置。大房里的少爷、小姐也不时替表少爷打两局。前四圈是姑奶奶输得多,二奶奶倒是赢了一些。后四圈,姑奶奶和了一副二十八两银子的万子一色。直打了十几圈,到最后碰账,姑奶奶倒还赢了八两六钱银子,大老爷和大奶奶输了四两银子,二奶奶输了九钱银子,北边的表少爷和大房的二少爷、二小姐合输了四两九钱银子……”
  
  钱博堂见她还要说下去,怕她将一夜的麻将牌色、和法都讲出来,急忙打断她的话道:“中间你见谁离开过堂屋么?而且没有丫环、小厮和仆人跟着。”
  
  “大老爷吸鼻烟,因为怕人拿错了品种,中间自己回房拿过一回鼻烟壶!大奶奶中间输得狠了,手里不凑钱,也回房拿过银子!二奶奶中间要哄二房少爷睡觉,回过一趟屋子,也没让人跟着!姑爷中间大解过一回,没有带人!表少爷因为要让三老爷鉴玉,找过三老爷一回。后来出了事,姑奶奶也去看了,并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跟着!”
  
  钱博堂一听,在场所有可能有嫌疑的人,竟都在三更到四更之间单独出去过,大失所望,没等王氏说完,就一挥手道:“你下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
  
  钱博堂问遍了昨晚在场的仆人,都说得大致相同。钱博堂问罢,已是一头大汗,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手中一柄红木大扇不停摇着,坐在椅子上喝闷茶。刚喝了两口,见门帘一挑,陈文伟走了进来。钱博堂见了,急忙站起来问道:“陈兄,你那边怎么样?”
  
  陈文伟摆摆手道:“我也是一无所获啊。”
  
  八
  
  陈文伟坐下来,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道:“论起与宁宫卫有仇的人,宁府中倒真是有两个。一个是宁家的二儿媳宁孟氏,一个是宁府的大管家宁福。”
  
  钱博堂疑道:“宁孟氏怎么会和小叔子宁宫卫有仇?”
  
  “宁家的老二死后,宁孟氏继承了一大笔财产。因为老二生前善于经营,这笔财产的数字着实可观。老三宁宫卫看着眼红,就劝宁孟氏把银子交给他放出去得利钱,也省得坐吃山空,毕竟还养着一个儿子,将来少不了要花费。宁孟氏经不住他说得天花乱坠,便开了一篇细账,竟把所有产业都写在细账上头,由着宁宫卫支银做生意。时间长了,宁孟氏的现钱都让这个宁宫卫卷光,宁宫卫又劝宁孟氏抵了几个铺子。幸亏她娘家人有明白人,提醒她这么多银子出去,从来就没有见过去了什么地方,怕是不保险,不如派个亲信去看看。结果宁孟氏找了娘家一个兄弟打探。哪里有什么宁宫卫说的生意?都让宁宫卫塞进了自己的腰包!宁孟氏去找宁宫卫算账,没想到宁宫卫却留了一手,从宁孟氏的账房支银竞从来没打过收条,全是用的宁孟氏的小章。宁孟氏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一半家产就这样白白归了宁宫卫!她对宁宫卫自然是恨之入骨!”
  
  “难道宁府的人就都向着宁宫卫么?毕竟宁孟氏下头也有一个儿子,也是宁家的子嗣啊!”
  
  “宁家老太爷,老迈昏聩,早已不管事了。况他最疼的还是这个小儿子,没有人敢去向他告发这件事,白白惹他着急!宁家大房的宁宫安开头还劝过宁宫卫两回,但后来不知怎的,也就由他去了!宁家女儿卫宁氏也曾经看不过眼,和宁宫卫闹过几次,但宁宫卫却用钱买通了姑爷卫文德。后来,卫宁氏也不管此事了。”
  
  “那个管家和宁宫卫又是什么仇?”
  
  “管家宁福今年五十二岁,在宁府做了三十年管家,四十年仆人,打十二岁时就跟着宁家老太爷,是和宁家老太爷~块儿创下的家业。在家里的地位,大大不同于一般的管事,常在宁家以二当家的自居!宁宫卫早就看不惯他。宁家老太爷当家的时候,宁宫卫还不敢怎样,自打老大宁宫安接了宁府的事体,老太爷又把生意分给了三个儿子,宁宫卫就千方百计排挤宁福。有一次寻了个事,还差点把宁福赶出去,要不是老太爷出面,这事可就闹大了。宁福恨宁宫卫,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既然已经找到宁府中宁宫卫的仇人,怎么说是一无所获呢?”
  
  “昨晚,宁福一直陪着宁家老太爷,同在一块儿的还有几个仆人。他没有作案时间啊!”
  
  钱博堂急忙道:“宁孟氏有作案时间,这个我是查过的。”
  
  “宁孟氏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是她作的案,决不可能在现场留下那么多打斗挣扎的痕迹。况她一个女人家深夜去找小叔子,实在是不合情理。还有,宁宫卫死的时候,穿的是睡袍,小叔子见嫂嫂绝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到底是谁呢?”
  
  两个正说着,张问陶也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道:“有了,有了!”
  
  钱博堂听了迎上去道:“张大人已查出了凶手?”
  
  “我方才验了尸,发现尸体的刀口左倾。虽是刺中心脏,但刺的却是胸部的中位。只有左撇子才能刺出这样的伤口。而宁家与卫家两家人中,有四个人是左撇子。一个是宁家老太爷,这个人可以排除;一个是卫宁氏,她的嫌疑也已经排除了;第三个是宁宫安十岁的儿子,这个也是不可能的;第四个就是宁宫安!”
  
  “是宁宫安?”钱博堂没想到凶手竟然是这个温文和善的宁家主人。
  
  “我已经着人查过大房的账目,并从账房管事那里逼问出实情。宁宫安在最近三年之内,向广州做生意的儿子汇去过两笔银子,每笔都有十万两之多,但并未见他典卖田产、店铺。这笔银子可能与宁宫卫的死有关。事不宜迟,陈文伟,你传命下去,现在就去将宁宫安拘来!”
  
  九
  
  偏院之中,六月的烈日高照着。
  
  “小的冤枉!我府上并非只有四个人是左撇子,还有一个人您没查到!”宁宫安跪在张问陶面前,大声申辩。
  
  “是谁?”张问陶惊问道。
  
  “是二房的管家宁成高!他也是左撇子!昨晚他也在宁府!”
  
  张问陶立刻让衙役将宁成高带到偏院。宁成高跪在地上,大喊冤枉,但他拿不出昨夜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只说因身体不舒服早早就睡了。
  
  而且,宁成高也有杀死宁宫卫的动机。他是宁孟氏的管家,而宁孟氏与宁宫卫是有仇的!
  
  两个人中,必有一个是凶手?到底是谁?
  
  张问陶沉吟着,一时无法决断。
  
  大院里突然静得可怕,只有夏蝉在一声声地嘶叫着。
  
  钱博堂身胖怕热,不停用手帕擦汗。
  
  突然,陈文伟走到宁宫安面前道:“宁宫安,你与宁宫卫做的歹事,当我不知道么?因分赃不均,你起意杀人。今日若当场招了,还能给你留些脸面!若还不肯招认,我就将其中的隐情公布出来,让你得一个身败名裂、死后不能入祖坟的下场!”
  
  宁宫安听了此话,眼神忽的呆滞住了,浑身一软,伏倒在地,轻声道:“老爷圣明,小的愿招。只求大人和老爷将我府中的其他人等都屏退出院。”
  
  张问陶命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衙役将门把住,只留了钱博堂、陈文伟在院中。张问陶道:“你说吧。”
  
  “小的该死,一时起了贪念。见宁宫卫将二房的钱骗得容易,竟也与他同流合污。他在明处,我在暗处,将二房宁孟氏的银子骗得干干净净。昨夜,我与他分赃时,他突然良心发现,要就此收手,并要我和他把以前弄到手的银子都退一半来还给宁孟氏。我不愿意,二人就争吵起来,他威胁要告发我,说我贪二房的银子贪得太狠,是他的数倍,他并不怕被牵累进去,终究罪孽要比我轻了许多。我一时害怕,又借着七八分的酒意,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伸手将墙上的短剑抽出。宁宫卫见我拿了剑,伸手便夺,二人一直扭打到厅堂。最后还是我力气大些,终于夺下剑来,一剑刺入他的胸中。后来,我见宁宫卫真的死了,顿时酒醒,又悔又怕。这时外甥卫成英正好进了院子,要请三弟为他看玉,见了这个情形,当时便吓呆了。
  
  “我急忙对他说,我见宁宫卫欺负二房,实在看不过去,今天趁着爹爹的寿辰,来劝他回心转意。但二人言语不和,起了争执,扭打当中,不知怎的就拿了剑,并非有意伤害三弟。卫成英不知如何是好,便找了他母亲商量。三妹是个至孝的人,她说二弟早亡,三弟又死了,如果我再吃官司丢了性命,老太爷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况且,我若离开宁府,她大侄子远在广州,无人能够撑起这个家来,将来宁府一定要衰落,那就更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所以她就答应替我顶罪。外甥卫成英听了,又哭着要为她母亲顶罪。三个人商量之后,便想出卫成英因抗奸反抗,将三弟刺死的情节。
  
  “我们到了前院正房,将真相瞒去,却将抗奸杀人的事说了。当时大家乱作一团,都不愿意让卫成英吃官司。最后还是姑爷卫文德有主意,提出将现场弄成盗贼杀人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可行,便伪装了现场。卫文德又怕官府查出卫成英杀死三弟的所谓真相,提出了卫成英先避于大泽山,我们在家烤尸,用推后发案时间的方法造成卫成英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据。因大家一致赞成,我与妹妹也不好反对,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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