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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劫



  七
  
  魏运红出嫁后第八天,老魏家的庭院式高级住宅楼破土动工了。宅基地选在平安巷与宏光街的交汇处。
  
  焦守德的意思是想把这幢小楼建在花园新区。花园新区跟焦府所在的滨河小区隔河相望,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魏氏父子到那里走了一趟,观察了一番,当即便把焦守德的建议给否了。花园新区也是个富贵之乡,单门独院的别墅房居多,富丽堂皇耀眼夺目的,老魏家的小楼若是立身其中,就像一滴水落进了大海里,鹤立鸡群的感觉到哪里去找?况且一张熟面孔也没有。父子俩在这方面看得很透彻:摆阔气,只有在比自己矮三头的熟人眼前才最够味儿!焦守德也只好依从。
  
  基于双方都心照不宣的那个原因,魏宅的筹建与焦府的婚礼是同步进行的。焦守德到底是焦守德,住宅的筹建丝毫都没影响到他的蜜月新婚,跟新娘魏运红缠绵的间隙,他几个电话打过去,平安巷尽头的那块一般人不容易弄到手的地皮便划到老魏家的名下了。然后又几个电话打出去,公司秘书很快同建筑公司签妥了建造合同:包工包料,从开挖地基到房内装修一包到底,总造价一百五十万元,十月底交付使用。
  
  建筑队拉过来,就沸反盈天地干起来了。
  
  魏氏父子非常清楚,建筑公司不敢跟焦守德玩把戏,他们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只等着喜迁新居就行了。
  
  然而父子俩放弃了这份清闲。父子俩截至目前尚未当过官,这个机会他们不想放过,况且隔行如隔山,不认真盯着他们说不定真会打马虎眼的。
  
  工地上搭盖简易棚时,父子俩吩咐施工队长多盖了一间,他们在这一间的门口挂出了一块大木牌子,上写:魏氏住宅工程指挥部。屋内安排上了一张写字桌,两把木头椅子,又从老宅引来了一根电话线,通过魏运红要了一部电话机过来,像模像样的指挥部便展现在眼前了。
  
  天不亮,父子俩就跑过来上班,二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新购的磁化杯,眼睛望着窗外边忙忙碌碌的苦力们,以及在苦力们的操作下曰渐增高的楼框子,那个舒服劲儿真是没法子提了。
  
  喝足了茶水,他们就叼着香烟走出指挥部,亲临现场视察、指挥。魏运升剪背着双手,挺着小肚子,眼睛上扣着墨镜,墨镜下的嘴巴子好生利害,一巴哈就是一串领导词儿!魏光宝第一次发现儿子竟有这么高的领导才能,他兴奋极了,自豪极了,熊儿子真他妈的够派儿哩!
  
  可是日子一久,魏光宝渐渐地觉出了不对头。爷儿两个在一起,儿子健壮得就像一头牛犊子,老子干干巴巴像一根瘦牛筋;儿子颐指气使,口若悬河,老子无话可说,搜肠刮肚说上几句,说完一想又全是儿子的语意重复!更为严重的是,工地上的一张张笑脸总是先递给儿子,把老子放在了后边,捎带着给一点儿,有时候干脆把他给省略掉了!这成何体统,一把手变成了二把手,甚至成为一把手的老随从了!
  
  魏光宝的肚子里就有了不平之气,这个狗儿子,要不是沾他魏光宝女儿的光,哪能这样神气活现!手里的私房钱,已经攒得没数了!铸造厂那边,没用人家辞他,他就把工作证摔进了厂长室!女婿守德一连给他联系了八个新单位,他都大摇其头,眼瞅着全市没有盛下他的地方了!魏光宝越想越来气儿,看儿子愈看愈不顺眼,忽然想到:狗儿子呆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根本没有可管的事儿,有事儿老子一个人也就处理了,而狗儿子正是干事儿奔前程的年纪,却整天泡在这里喝茶抽烟,装腔作势地耍威风,这分明是不务正业嘛!魏光宝决定寻个事儿发一顿火,把这个可恶又可笑的大公子从工地上打发开去。
  
  魏光宝用心瞅了几天,没有捏住狗儿子的短处。魏光宝正发愁时,魏运升却自动走开了。他通过跳舞认识了几个姑娘,兴趣转移到石榴裙上去了。
  
  魏光宝在高兴的同时,又禁不住感慨万端:奶奶的,钱真是个好东西。退回到两个月之前,行将失业的儿子都有打光棍子的危险,如今一勾就是几个!这样想着时,魏光宝的眼前就浮现出一个妙人儿,妙人儿细溜溜的身段,白净的瓜子脸儿,真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呢!那是他三十二岁那年的事儿了,正如儿子所揭露的那样,这个妙人儿险些让他跟老婆离了婚。现在这个妙人儿在哪里呢?
  
  儿子离开工地,指挥部里的魏光宝只剩一样遗憾事了,蹲在桌子上的电话机,三十多天里没派过一次用场。这么大一个工程指挥部,怎么能不利用电话发号施令呢,怎么会没有一点事情通过电话请示汇报呢,真是不可思议啊!心痒难熬时,魏光宝就胡乱摁几个码子,威严地吆喝上几声,过一顿虚瘾。他也曾经多次想过真格地打一次电话,过一顿实瘾,向施工队长讨一个电话号码,过问一下材料的质量问题,但一想到这边一打电话公司那边就记账,只好作罢。虽说他早已抽上了名牌香烟,每顿饭都有几个不错的小碟儿陪着,但内心深处始终牢守着一条古训:大烟得抽,日子要过,不该花的一个子儿都不能花!
  
  没想到这天上午,电话机突然呜叫起来了。魏光宝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后他大喜过望,老虎扑食般扑向电话机,一把将话筒摆在了手里,平了平心这才开口说话,用的是新近练习多遍的官腔:“喂,这里是魏宅工程指挥部,我是总指挥长魏光宝!你是谁?”
  
  电话里回道:“我是红儿她妈。你是她爸吧?”
  
  原来是自己的老婆!魏光宝一听火了,老宅离这里统共二百来米,她居然用上了电话机!这样随便是不行的,必须严令禁止!
  
  “二百步路打电话,你的腿就那么金贵?”
  
  老婆拖着哭腔说:“她爸呀,你快回来吧,红儿一回家就躺在床上流眼泪,我磨破嘴唇也没问出一句话,看来是出了大事了!”
  
  魏光宝身子一软,一身官气顿时泄了个精光。
  
  八
  
  魏光宝走进女儿的卧室,见她母女俩在无声地流眼泪。魏运红仰躺在床上,紧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流过面颊,流进乌云般的头发里。她的母亲坐在床沿上,身子抖动着,泪眼模糊地望着女儿。
  
  “红儿,你爸回来了。”运红妈按了几下眼窝说,“啥事儿快说吧,好好说,不要惹你爸生气。”
  
  魏运红哽咽着道:“爸妈,我真没事,你们去休息吧,我想单独静一会儿,过会儿我就回去。”
  
  魏光宝焦躁起来,都哭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纯粹睁着眼胡说嘛!他使劲地捺着性子,以免脾气发作。自从女儿跟焦守德订婚,他在女儿面前就不想使性子了。然后问女儿道:“红儿,守德骂你了?”魏运红摇头。父亲又问:“他打你了?”魏运红还是摇头。魏光宝的火有点压不住了:“他的家里人难为你啦?”魏运红依旧摇头。魏光宝连咽几口唾液,把蹿到嘴边的难听话压回肚子里去:“没打没骂也没难为你,那你是嫌饭菜太可口了,别墅太舒坦了吧?”魏运红抽泣了一声,大声道:“爸呀,求求你甭问啦!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吃糠的命不能沾白馒头,烧包的!”话没说完她身子一翻朝向了墙,再不给父亲一个字。
  
  她是存心想气死我哩!魏光宝急得团团转,搁在往常,他早就巴掌耳子上阵了,可眼下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女儿嫁给了亿万富翁,他明明知道那依然还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说来奇怪,他一站到女儿面前,就感到自己矮小了、猥琐了,说话也有点低三下四了。女儿的身上就像陡然增添了一层高贵而又逼人的光圈,不由他不肃然起敬。恭敬都唯恐不及,哪里还敢乱说乱道,更不用说动手动脚了!魏光宝急成了热锅里的蚂蚁,心想要是运升在家就好了,这个熊儿子定准有办法。
  
  魏运升直到下半夜才回家,他叼着烟棍子,哼哼着茂腔曲儿,一摇三晃地走进屋来,电灯下一张大方脸红光满面。魏光宝瞧着他那副容光焕发的得意样子,知道狗儿子在外头玩得痛快,直想扑上去给他一顿拳脚。但他忍住了,忙不迭把红儿的事情嘀咕给了儿子。魏运升还没听完脸就发了青,就像正在舒舒服服地洗着热水澡,冷不防头上浇下来了一桶冰凉的水,咧嘴瞪眼地木住了。
  
  这个不识数的女人是不是把焦守德给惹恼了?魏运升来到魏运红的卧室。魏运红还和衣躺在床上,痴呆呆地垂着眼睛,跟生了大病似的。魏运升握住了她的手,动情地道:“妹子,先睡吧,天大的事情也不如身体要紧哩!”魏运红的嘴唇动了动,眼里慢慢地汪满了泪水。魏运升打开被子,盖在了魏运红的身上,催促说:“快睡吧,啊,睡吧,有事明儿再说。”泪水滚出了魏运红的眼睛,魏运升替她揩抹了几下,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自责的情绪就像一把钝锯,在他的心头上来回地拉着。这股情绪起源于那个夜晚,他父子俩把运红抬上那张席梦思床去的时候,这是第二次出现了。魏运升拢了拢妹子散乱的头发,嗓门涩涩地说:“红儿,心里搁不住那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就痛快些了。妹,哥知道你受了委屈……”魏运红一伸手抱住了她的哥哥,身子剧烈地抽搐着,号啕起来。
  
  今儿早饭后,焦家的小保姆拿到工钱,打点完行李后,却又磨蹭来磨蹭去的,似乎又不想走的样子。魏运红以为她恋旧,就说:“要是没做厌就接着做下去吧,为什么非要离开不可呢?”焦家时下的三个小保姆,魏运红只喜欢这一个,这一个却突然提出要走,魏运红怎么留也留不住。
  
  小保姆一抿嘴唇,终于下了决心的样子,急急地关上房门,小声对魏运红道:“运红姐,我看不惯这家人的做派,实在呆不下去了。运红姐,你是个好人,临走我要给你留个话。”魏运红诧异地问她什么话,小保姆沉沉地道:“焦守德不是个好人!”魏运红的心立时悬起来,催她快点儿说。
  
  小保姆就说,焦守德根本不是在娶妻子,他娶的是玩物。跟他离过婚的那十几个妻子,模样一个比一个漂亮,可是都没过上一年,最短的才过了四个月。他玩够了却又不舍得丢开,就一人一套房子养着她们,暗中做他的情人。他霸占着她们的身子,还要她们为他赚钱,他说他娶她们养她们开支太大了,长期下去他实在承受不起。他做买卖做惯了,做什么事情都不想让钱财吃亏,投进去多少,过后都要想法子捞回来。他不用前妻们去上班,只用她们招待客户,陪伴远东集团的重点客户!
  
  小保姆忧心忡忡地道:“运红姐,焦守德在你这任妻子身上下的本钱最重,等他新鲜过这阵子,就会开始整治你了,加倍地往回捞钱。你要喜欢这种富贵日子,那就凑合着过下去吧。要是想过正常日子,那得赶紧想法儿脱身,焦守德这个人心肠毒花招又多,你斗不过他的!”
  
  魏运升听完后放了心,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其实只是一场虚惊。沉默半晌后,他关心地道:“红儿,焦守德眼下欺负你没有?”
  
  魏运红哽咽道:“没有……”
  
  “那哥就放心了。”魏运升吁了口长气,“妹子,焦守德那些年的不检点行为,我早就给你暗示过了,年轻体壮的大人物,性情不稳定那是无法避免的,焦守德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放心过你的日子吧!再说,小保姆的话不能够轻信,主人的事情奴仆怎么那样清楚呢?很可能是胡诌的。”
  
  魏运红道:“哥哥的话我也想过了,焦守德除了离婚太频和年纪太大这两点,眼下还看不出有啥不好。既然已跟他过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出了事儿再说了。”
  
  “把心放平,不会出事儿的。”魏运升给妹子掖了掖被子,“焦守德真敢把你怎么着,我轻饶不了他!”说到这里,魏运升突然觉得悲壮起来,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安慰好了妹子,魏运升回到自己的卧室,站到窗跟前默默地祷告起来,希望焦守德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已经过了荒唐的年龄……
  
  大人物们的荒唐心理,这几天魏运升有了亲身体验。他通过跳舞一下子结识了四个女孩,跟这个好着时,觉得不如跟那个好开心,跟那个好上了,又感觉不如跟另一个欢快,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喜新厌1日了。
  
  九
  
  老魏家人欢天喜地地按时迁进了新居。
  
  这座既仿西洋又仿古的庭院式住宅楼,把平安巷和宏光街都镇住了。居民们热烈地谈论着,有羡慕的,有妒忌的,也有挖苦嘲笑的。
  
  魏光宝实在按捺不住兴奋,自己跟自己苦斗了几天几夜,结果还是从那只樟木匣子里摸出了几张老头儿票,置办了三桌酒席,把巷子里能够说上话的人都请来同喜了一番。人们把他恭维得心肝叶子直颤悠,比做了神仙还要舒坦。他原打算把女儿女婿也请过来呆几天的,那奔驰轿车在巷子里一跑,在宅院里一停,自然又是一番轰动。可惜这阵儿焦守德正忙,抽不出身,女儿染了点风寒,正在家中调养。魏运升跑去看望了一下,见妹子慵懒地躺在床上,但没吃药打针,父子俩也就没有挂在心上。
  
  日子过下来,魏光宝渐渐觉着家里多了一样东西。他仔细端量,新宅子新家具,样样高级,样样顺眼,只有扫视到老婆子时,感到颇不舒服。原来多余的东西就是她!魏光宝确定了这一点。
  
  他的老伴越来越刺眼。松松垮垮的五短身坯子,类乎浮肿的阔脸盘子,干巴巴的一把子说黄不黄说白不白的头发,而且邋里邋遢的,什么营生都弄不利落,端菜上饭搞得漓漓拉拉,菜里常常吃出她的头发丝。在这之前魏光宝吃出老伴的头发丝,他总是把发丝上的油星儿吮吸干净,然后搁在桌上了事。现在他一吃出来就直犯恶心,筷子一撂就骂娘,有时还把那只盘子扣到老婆的头上去。他对老婆简直无法容忍了,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生活在这个家里呢!
  
  正愤怒着时,见儿子牵着妙龄女郎双出双入,那女郎要多摩登就有多摩登,要多水灵就有多水灵,他眼中的老婆子就更加丑不堪言了。他暗自喟叹,老了老了,这方面热火不起来了!转念之间,又想到了焦守德,自己的岁数比他还要小哩,怎么就热火不起来了呢?看人家守德,娶了一个又一个,吃着锅里的瞅着锅外的。现在他魏光宝已经是腰缠万贯,应该是找一找乐子的时候了!于是,再想起那个瓜子脸儿的女职工时,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他已久违多年了。
  
  那个女职工是他的徒弟。他干的是车工,有一手全厂称道的绝活,二十多岁就开始带徒弟,那个姑娘是他带的第三个女徒弟。当意识到那个女徒弟的心思时,他起初并没有很动心。那时他正一门心思过日子,挖空心思地算计着怎样才能让一家人吃得饱。但时间一长,他挡不住年轻十多岁的漂亮女徒弟的诱惑,于是二人便开始了频频的幽会。谁知这种事情就像投井,一跳进去就不能自拔了,他们从拉手很快发展到了拥抱、接吻,又很快发展到了肌肤相亲,他的心被女徒弟结结实实地拴住了。哪一天不见女徒弟的面,心里就空荡荡的怪难受,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回到家里,苍蝇挠他一下他就发起火来,拍桌子打板凳,老婆一说话就跟她吵,每次吵起来,都嚷嚷着要离婚,说这日子他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疙疙瘩瘩地过了半年多,就在他被女徒弟撩弄得魂不附体,果真要离婚时,女徒弟却突然提出不跟他相好了。决定分手那晚,女徒弟泪水汪汪地对他道:“魏师傅,俺忍了十多天了,今儿怎么也忍不住了,俺……不能跟你结婚。今晚这顿油条,咱就不吃了。”女徒弟说“油条”二字时,语气稍稍重了一些,魏光宝一下子全明白了。
  
  他们的幽会一般都进行到下半夜,因此就养成了进夜食店吃油条的习惯。走进夜食店,魏光宝总是说自己不饿,只给女徒弟买,而又只给她买两根,并解释说这顿饭是多余的,不敢多吃,吃多了肯定要伤胃。那年头口粮有限,人偏又能吃,他知道这两根油条只够女徒弟塞牙缝。但他不敢让女徒弟吃饱,她吃饱了,他一家子人就吃不饱了。
  
  望着女孩渐去渐远的背影,魏光宝原谅了女徒弟。人家把身子献出来,却连顿饱饭也挣不到,还谈个啥劲儿呀!他没有采取措施,就算管人家吃够油条,一晚一顿油条,一年下来就是个吓死人的数字。两个人就这么着散了伙。
  
  这天上午,天清气朗,暖意融融,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好天。魏光宝终于拿定了主意,要去会见那个女徒弟。他去发廊请温州姑娘做了个潇洒的发型,回家来洗了个热水澡,穿上了那套金利来西装,在立镜前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就骑上他的幸福牌摩托车,会见他当年的女徒弟去了。他已经盘算好了,如果女徒弟想跟他重续旧好,他就把她娶过来,只有她才配得上他魏光宝,才配住这富丽豪华的大宅!至于老婆子呢,也不撵走她,想享福的话,就在这里住下去,让她当个保姆。三十来年的夫妻,这样安排对得起她了。
  
  就在魏光宝青春焕发的这些日子里,儿子魏运升在情场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个自称田娜的女人走进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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