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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劫



  十
  
  那天晚上,这个女人一出现在舞厅里,魏运升的眼睛就直了。
  
  进出舞厅这么多天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水艳这么抓人的女孩呐!她修长的身段,细柔的腰肢,桃花般灿烂的脸蛋儿,一头厚密柔软的披肩发,一袭黑色的曳地长裙,浑身都是迷人的韵味儿!魏运升不知不觉口半张着,明晃晃的涎水漓漓拉拉地挂下来。这时的他自信心不足,何况是面对一位如此出色的女性!他心想,自己只有望美兴叹的份儿了,甚至连邀她跳舞的念头都没敢动。舞曲响起来了,他不知道被一个什么女人牵进了舞池,僵硬地跳动着,眼光始终打在那个美人儿的身上。
  
  没想到第二支曲子响起来时,美人儿竟款款来到了他的身边,矜持地道:“这位先生,请赏光好吗?”魏运升登时喘开了粗气,由于太慌乱,起身时把椅子带翻了。美人儿偷偷一笑,向魏运升伸出了纤纤玉手,魏运升战战兢兢地接住,腾云驾雾似地走进了舞池。
  
  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跟美人儿接触的两只手一个劲儿地乱抖,还动不动就踩到人家的脚。女人并不在意,似乎完全陶醉在舞曲里面去了。她微仰着脸儿,眸子半睁半闭,还梦呓似地喃喃着。她说她叫田娜,今年二十九岁,因只顾事业,连个人问题都未解决,所以就隔三差五来舞厅碰运气。她原来在海藻集团公司做财会工作,四年前迷上了炒股,便辞职做起了专业股民,运气还算不错,万把块的投入眼下已经翻到了七位数。她对魏运升说,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望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就动了几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魏运升快活得就要晕倒了,难道魏小姐是想跟他……谈恋爱?对了,俗话说饥不择食,她都二十九岁了,二十九对姑娘来说可不是个小岁数,说不定比他还要着急哪!这真是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了!他揽在H1小姐腰上的手试探着用了用力,田小姐的身子果然半推半就地偎了上来,脸儿羞涩地抬了抬,又赶忙埋下去,正好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到第七天,魏运升和田娜小姐的关系便敲定了,商定五一节结婚。这天下午,田娜把魏运升请进了她的家。这个家在滨河小区,跟焦守德的祥安别墅只隔着两条街。这是一套高级住宅,四室二厅,房子的装修和厅室的设备都极其华贵,魏运升看了后既兴奋又惭愧。兴奋的是这套房子连同房子的主人都将归他所有,黄金屋和颜如玉一齐得了,惭愧的是想到人家一个女孩子居然闯荡出了这么一番大业绩,而他这个男人,要不是妹子攀上了高枝儿,几乎是一个乞丐呢!
  
  他正感叹着时,田娜从浴室里走出来,美仑美奂的胴体藏在半透明的睡衣里面,越发动人心魄!魏运升张大了嘴巴,田娜朝他温柔地一笑,两人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云雨过后,田娜鸟儿般依偎在魏运升的怀里,轻柔地抚摩着他,一边细声细语地呢喃着:“运升,我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往后咱们得相互关照哩。你这样闲下去是不行的,坐吃山空,况且你的财富也没有积成山。进单位薪水再高也发不了财,我看你也下海炒股吧!”
  
  魏运升早就对这活计感兴趣了,炒股既轻松又刺激,转眼之间就可以发大财。一个女流之辈都做成了百万富翁,何况他是个大老爷们儿!现在经田娜一提,他马上就动了心:“发财谁不想呢,只是我对玩股票一窍不通,怕一时间做不来。”田娜点了他一指头,娇嗔道:“傻瓜,你怀里不是躺着个老师嘛!”
  
  第二天,二人就跨进了本市的证券交易所。魏运升不敢多买,田娜也不允许他多买,只投进去了两万块钱的资金。然后他们便双双回到了田娜的家,一边缠绵着,一边用电话遥控着股市上的行情。田娜是大户,有专人跟她联络。
  
  第四天,田娜指令抛出,魏运升一下子赚了九百元!魏运升欣喜若狂。接下来,田娜又指导着他相继做了三次,二十天不到,两万元本金翻成了四万六千元!这时候,田娜说要让他过一把瘾,把归他支配的三十几万元全部投进去。
  
  魏运升有点儿犹豫,股市风险他并非不知,这笔资金是他的全部家当,是跟父亲斗智斗勇积攒下来的,来之不易。田娜说:“我的傻蛋啊,吃不准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去做的!这样吧,半月之内,你要赚不到五万元,未婚妻给你补上!”魏运升仍然有点儿犹豫,但还是把所有积蓄全部押了上去。
  
  十几天过后,当田娜的代理人敲开田娜的家门,把三十几万元本金和六万元的股息摊在桌子上的时候,魏运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十来天的时间,六万元巨款就到手了,这跟弯腰捡钱有什么两样!
  
  代理人刚刚离去,魏运升就兴奋地把田娜揽进了怀里,没鼻子没脸地亲吻起来,尔后气喘吁吁地道:“娜娜,你的智谋我服了!让我做回更过瘾的吧,做个五十万的,我能搞到这笔钱!”田娜道:“炒股哪有这么冲动的?像你这样早晚有一天会跌跤的!股市里六万元算个什么,一次赚一二百万都不稀奇!你只管等着就行了,机会来时未婚妻自会告诉你的。现在顶要紧的是镇静,你去洗个澡吧,今晚咱们好好玩玩,给这次小小的胜利庆贺一下。”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来后,田娜关上了房门,飞快地抓起话筒拨出了一个号码,娇滴滴地道:“焦大老总呀,这个土包子已经被我彻底团弄住了,什么时候开涮你只管安排吧!啥,这么容易?我的大老总呀,萍萍这副美貌,什么人征服不了呢,只有你焦大老总不拿它当回事呀!我说大老总,你可得说话算话呀,不然萍萍可真就恼了!好了,土包子快洗完了,萍萍又得去演恶心戏了!再见,我的大老总!”
  
  十一
  
  其实,早在魏运红的娘家人喜迁新居之前,焦守德就开始对魏运红冷淡了。尽管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魏运红还是感到了揪心撕肺的难受,难道小保姆的话这么快就开始应验了?
  
  过了些日子,焦守德竟然开始在外头过夜了,每周只回家住个一晚两晚。做妻子的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丈夫的身心已经给了其他女人。但她没有撕破脸皮。她认为婚姻是人生最大的事情,轻易不能往破裂里闹的,离过婚的女人就不是正经女人了。她趴在丈夫的怀里哭泣,想用这个办法来感化丈夫。
  
  焦守德起初还支吾搪塞,说妻子的美貌是经过选美专家们鉴定的,他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呢!后来居然干脆向妻子摊了牌:“运红,实在对不起你,我这个脾气改不了,把身心拴在一个女人身上,我永远做不到。事到如今,只能请你原谅了……”
  
  魏运红彻底绝望了,她接连哭了几天几夜,向焦守德提出了离婚的要求。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焦守德淡淡地回道:“实话说吧,离婚是早晚的事儿,但眼下我还没有往这方面去考虑,因为我还没有物色到能够取代你的女人。但是你不要搞错,我所说的离婚跟你所说的有些不一样。我所说的离婚是,办过离婚手续后,你仍然住我的房子、花我的钱,咱们暗中仍然是夫妻。业余时间,让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挣的钱一律归你。这样安排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舍不得你,离婚后我肯定还会时不常想你的,所以不能让你离去;二是娶你的代价太大了,说走就让你走,实在对不起我自己。你当然也可以不服从安排,但是你不能忘记,站在你面前的是焦守德,焦守德的拿手戏就是让他的对手乖乖就范!”
  
  焦守德还在说,说到了迫妻就范的具体措施,把魏运红说得毛骨悚然。他不单要整治她一个人,娘家人也要捎带进去,这个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呵!魏运红六神无主了,决定等他提出离婚时再看,那时或许会想出脱身的好办法。
  
  事隔不久的一天上午,焦守德忽然提出想请她陪陪一个外商。他说这个外商能让他的公司打进欧洲市场。他还说这个外商年轻英俊,许多好莱坞的女明星都想陪伴他。魏运红还没有听完便号啕大哭。焦守德皱眉道:“撒泼干啥,不愿意就拉倒嘛!这种事情,开头总是有些难度的,以后再说吧。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焦守德再没有提这个外国佬,魏运红以为这事就这么着了。一天晚上临睡前,焦守德还跟她温存了一会儿,搂着她进入了梦乡,可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她发现搭在她胸脯上的是一只黄毛丛生的大白手,转脸一看,躺在她身边的竟然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外国人,她尖叫一声滚下床来……
  
  魏运红回到了娘家。这一次她不顾天不管地,一路哭着跑回来,一进家门就把满腹的委屈哭诉给了母亲。母亲一把把女儿揽进怀抱,声泪俱下:“红儿,这一次,你爸爸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放你回焦家了!你这过的是啥日子呵!”母女俩抱头哭了一阵,魏运红渐渐地止住了,母亲的哭声却更大了,“红儿呀,你还不知道,自打你嫁给了焦守德,咱家这日子也不像日子了!你爸和你哥,不知是跟焦守德学的,还是有了钱烧的,他们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你哥哥一睁眼就往头上抹油、身上喷香水,溜出去一门心思地玩姑娘。最近这段日子,听说找了个天仙女,家都不回了。你那爸爸,虽说没往家里领女人,可我看得明白,他那颗老心也花了。搬进这新宅子后,他哪一天都要骂我几回,我要是讲几句理,他伸手就打,抬脚就踢,根本不把我当人了。他们爷儿俩倒是不常闹了,各人忙各人的,可是昨儿中午,爷俩儿不知嘀咕了些什么话,忽然打了一顿死仗。打完后又一齐跑出去,天黑透了才回来,身子湿得就像个水鸭子!今儿个天还不亮,爷儿俩又对骂上了,骂完又跑出去了。我偷听了几耳朵,好像是你哥哥弄丢了钱,你爸爸不依不饶了。红儿呀,你看咱们这家成个啥日子啦……”
  
  父子俩回家时天已黑透,两个人的身子依然是湿淋淋的,正是三九严寒天气,爷儿俩冻得呲牙咧嘴,哆哆嗦嗦摇摇晃晃要倒下来的样子。听说魏运红回来了,他们衣服也不换,跑进了客厅里。魏运升拖着哭腔唤了一声“妹子”,一句话没说完,居然朝着魏运红跪下了:“妹子哇,救救哥哥吧,你要是不救,哥哥定准活不成了!”
  
  九天前,田娜告诉魏运升,过大瘾的时刻到来了,她让魏运升三五天内筹集起三百万元现金,一次性投入股市。她兴奋地说道:“这次还跟上次那样,半月内赚不到一百万元,未婚妻给你补上!”魏运升深信不疑,发愁的是本金,他只能搞到五六十万元。田娜道:“井里无水四下里淘,只要办法想到家,路子总会有的。这次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
  
  魏运升就猫逮耗子般忙上了。他首先向妹夫焦守德求援。焦守德遗憾地说:“你来得真是巧!我刚刚贷了两个亿开辟欧州市场,这边公司的活动资金都困难了。不过你不用愁,如果真的赔不了,你可以打着我的旗号出去借,另外,你还可以把两处房子都押给银行,贷一笔款。”
  
  魏运升如同醍醐灌顶,立马如法炮制,很快得到了二百五十余万元。然后他又把他老子的樟木匣子偷偷撬开,把五十三万余元的存折以及几百块零碎钱盗了出来。这样,加上他自己积攒的和凭他的关系借来的,总数超过了四百万元。昨天早上,他和田娜把四百多万元现金装进皮箱,骑上摩托车兴冲冲地奔向位于东城区的证券交易公司。
  
  他们骑行到白马河大桥上时,不提防后边赶上来了一辆大卡车,摩托车被撞翻了。魏运升飞离车体,当场昏了过去,睁开眼睛四下里看时,不见了抱着一皮箱现金的未婚妻田娜!
  
  他惊出一身冷汗,正要喊叫,忽听桥下边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急忙探头张望,发现田娜站在河水里在挥舞着胳膊哭喊他。田娜被撞到河里去了!魏运升双脚一并跳了下去,田娜大哭着说:“运升,手提箱没了,快摸吧!”魏运升的脑袋都大了:河水一米多深,流速如此之急,到哪里去摸?
  
  果然,两个人摸了大半天,一把一把抓出水来的都是垃圾!田娜绝望地哭倒在魏运升的身上:“运升呀,这都怪我啊!你找把刀子杀了我吧!”魏运升这时候才认真想到了丢失那笔巨款的可怕后果,他眼睛一黑,昏倒在水里……
  
  十二
  
  魏运升盗走了其父的全部积蓄,以为父亲短时间内发现不了,等到发现时他的票子也就赚回来了。他没有想到,那只樟木匣子父亲每天要搬出来三回。怕失窃倒在其次,主要是他每天不看上几回心里就要发痒,就像刚结婚那阵子看老婆一样。
  
  这天中午,魏光宝喜气洋洋地回到家里,哼着小曲儿敞开了存放樟木匣子的大衣橱。他没有理由不快活。虽说那天去找女徒弟遭到了严辞拒绝,但他很快就想开了。女徒弟现在不稀罕他的钱,人家现在稀罕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个理儿讲到天边去也没错。他的兴趣就转移到舞厅里面去了。舞厅是个好地方,只要花上钱,舞女就陪上了。他知足。
  
  当他把樟木匣子从大衣橱底层搬出来,发现挂锁不翼而飞时,眼睛一下子直了。他哆里哆嗦地揭开盖子,巨额存折没了,几百块零花钱也没了,他绝望地叫了一声:“俺的亲娘呀!”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呜呜地哭起来。清醒一些时,他立时就想到了儿子。他跳起身来,喝问厨房里做饭的老婆,狗儿子什么时候回来过。老婆在那边回答时,这边魏运升正好进了门。惊恐万状的他一看这阵势,更加慌了手脚,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只好硬着头皮低声下气地把炒股、丢款之事说了出来。
  
  魏光宝大吼一声:“老子让你害死了!”话音未落就扑向儿子,拳起脚落地猛揍起来。魏运升知道这祸闯大了,丁点儿也不敢还击,只一味地挡着。魏光宝忽然住了手,怒声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那钱掉进白马河里去了?”魏运升赶忙点点头,魏光宝咆哮道:“那为何还不快死去捞啊!”
  
  此时,魏运升跪在魏运红跟前,把丢失巨款的事儿细细说过,求妹子同焦守德打个商量,把这个天大的窟窿给堵上。魏运红一时无言以对。魏光宝也给女儿跪下了:“红儿,我的好孩子呀,这笔钱全靠你了,不行就先把你的私房钱垫上吧!你哥的债务还不上,咱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魏运升的脑袋一磕到地:“妹子呀,哥求你了,给你磕头了!”
  
  亲人的遭遇唤起了魏运红强烈的同情和怜悯。她原本就是一个重情的女人,哥哥磕头已经使她受不了了,现在连父亲也给她跪了下来,这怎么让人承受得起!她异常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仿佛把自身的苦难吞进肚子里去了。她起身把地上的爷儿俩拉起来,勉强笑道:“爸,哥,不要这样,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办法总会有的,我这就回焦家去想办法。”
  
  “你不能回去!”躲在旁边的母亲突然哭叫起来,“我死也不放你回去!”魏光宝吃了一惊,因为老伴从来没有这样无法无天过,他看了看老伴儿,确认属实后,立马勃然大怒了,一个耳光扇到了老伴的脸上,接着便拽上她往外拖去,骂道:“狗娘养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老伴一使劲挣脱出来,哭嚷道:“你听听红儿过的是啥日子!”老伴后退了几步,一口气把红儿的遭遇复述给了爷儿俩,“我问你,是钱要紧,还是人要紧?今儿你想让红儿回焦家,就先把我这个当妈的打死!”母亲一反常态的悲壮之举以及运红所遭受的非人折磨,把那爷儿俩惊呆了。
  
  魏光宝颤声问道:“红儿,这都是……真的?”
  
  魏运升瞪圆了眼:“他妈的焦守德……”
  
  “他娘个蛋的,老子豁出去了!”魏光宝一拍桌子,“红儿,你尽管呆在家里,看姓焦的能把你怎么着!欠债,老子卖血来还!当初只想到他岁数大点儿,性子花点儿,哪知道他是个畜生哩!”
  
  魏运升挽起了袖子:“我这就找狗舅子算账去!”
  
  运红惨然一笑,说道:“爸,哥,妈说的话,都是我胡编排的。焦守德岁数太大,名声又不好,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想跟他,担心你们反对,就编出了那么一通瞎话。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父子俩半信半疑,嗫嚅道:“运红,瞒天瞒地,可不能瞒自家人……”
  
  “红儿你不能回去!”母亲又哭起来,“你从来没给妈说过谎!”
  
  “妈,这次我真的撒了谎,对不起……”运红把母亲揽到胸前,紧紧地搂住,脸又转向了那父子俩,“爸,哥,我吃完晚饭就回去,我会好好过下去的。但我得求你们答应一件事。”
  
  父子俩疑疑惑惑地看着魏运红,点了头。
  
  魏运红道:“爸,请你以后不要再难为妈妈,好吗?”
  
  父亲的脸顿时赤红,垂下头来说:“你放心……”
  
  魏运红又对向魏运升:“哥,请你以后往正道上走,行不行?”
  
  魏运升泣不成声:“妹,哥听你的……”
  
  吃过晚饭,魏运红安慰好了母亲,毅然离开了娘家。她的泪水洒了一路,走到祥安别墅时依然不能止住,她只好站在墙外头,直到止住了呜咽声才打起精神走进了别墅。
  
  夜已很深了,楼房里的人早已安睡了。魏运红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呆住了。粉红色的灯光里,焦守德正搂着一个女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跟魏运升私订过终身的那个田娜,更不知道这个田娜是焦守德的第十三任妻子林燕萍,近期正在打穴挖洞,创造复婚的机会。魏运红只以为她是焦守德的情妇,气得眼睛阵阵发黑:他竟然把情妇带进了卧室,而且连房门也不关,他把妻子当成什么啦!
  
  魏运红正要扑过去,给他们一人一记耳光,跑了几步忽然又顿住了,她记起了处在水深火热中的那父子俩,他们正等着她的解救呢!魏运红把脚一跺,转身往外走去,这时候床上的女人瞟了一眼,嗲声嗲气地对焦守德道:“焦总,这个女人真有教养呀,门都不敲就进来了!”焦守德黑着脸没作声。魏运红止住了步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们欺人太甚了!田娜穿好衣服,迈着台步,目不斜视地出门去了。
  
  焦守德也下了床,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握了一根擀面杖。他一脚把门踢死,阴沉着脸对魏运红道:“今儿早上你晾了我的客商,这会儿又出了我的大丑,你这是不想让老子在社会上混了!今天先给你上一堂小课,你给我跪下!”魏运红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泪水汩汩地流出眼睛。
  
  焦守德一面杖敲在她的膝盖上,魏运红跪倒在地上,哭声随之滚出了胸腔。焦守德又敲了一下,随之就连连敲打起来,敲一下吼一声:“说,往后还发不发贱,听不听老子的安排!”钻心的疼痛和聚积了数月的悲愤终于使魏运红暴怒了,刹那间,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了,她蓦地撑起了身子,昂头朝焦守德撞去!
  
  焦守德由于太虚胖,又未曾防备,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擀面杖也跌出了手去。魏运红一把操起擀面杖,下死劲朝焦守德的面部打去,嘴里疯叫着:“我打死你这个害人精!打死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其实两三面杖就已经把焦守德打得哼不出声了,但魏运红依然在奋力地喊叫着、击打着,直到焦守德满脸开花。
  
  魏运红在外头蹲了一夜。天麻亮时她回到了娘家,她跟娘家人说焦守德在舒尔大酒店请客,请家里人都去。娘家人欢天喜地地去了。魏运红走进厨房,关紧了门窗,拧开了液化气的阀门。在液化气“滋滋”的喷吐声中,魏运红泪流满面地喃喃着:“妈,爸,哥哥,运红不想活了,也不能活了!焦守德家的东西都是脏的,不给你们留了……”
  
  随着一根火柴的闪亮,这座既仿西洋又仿古的超豪华建筑变成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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