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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来电



  我从通讯录里找到肖子清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接起,语气满是对陌生号码的不耐烦:“你哪位?打错了吧?”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慌张解释:“你是肖子清吗?我是陆舟,高中同班那个陆舟,记得我吗?”
  
  “陆舟?”电话那头静默了好半晌,似是想起来了,诧异道,“奇怪,你怎么给我来电话了?”
  
  “是这样,我刚跟班长联系说过几天老同学聚会,商量找林城来。班长没他联系方式,说你跟他还有点往来,就让我来问问,让我去邀邀他……”
  
  我话还没收尾,肖子清忽然扯开声嚷道:“他三个月前借了我三万块,到现在没还!我还急着找他呢!”
  
  我愣了—下,不晓得说什么,那边却活像点了引线的火药桶砰然炸开:“那家伙之前跟我说欠了人钱,被人催得急,让我先借他垫着,过两个月一有钱就马上还我,妈的现在我连他影子都找不到!我就不该信这种渣滓说的话,以前都干得出那种事还能是好人吗……”
  
  肖子清骂了好半晌,才似觉着自己失态,赶忙停住,半晌,磕巴着补了句:“总之,我也想找到他……”
  
  我问:“你跟他不是一个公司的吗?”
  
  肖子清嗤之以鼻:“以前是,但他辞职好一阵子了。听说在哪个建材公司人事部干了几个月,试用期没过就给扫地出门了,他这种人肯定干了些手脚不干净的事吧。”
  
  我不敢帮林城辩解,也没有跟肖子清一样极尽其能地埋汰林城,一时间不知道接他啥话是好。
  
  肖子清也晓得这么说下去只是彼此没趣,便顺水推舟道:“如果你找到了那小子,帮我催催那钱,三万块钱也不少。”
  
  我轻声客套了句“好,麻烦你了”,那边不痛不痒地回了句“不客气”,草草挂线。
  
  我拿着手机,在电脑前愣想一阵,爬上床躺着,开始回溯林城的那一通来电。
  
  林城会不会只是欠钱被人记仇,并不是他说的同学因情复仇?
  
  但是,如果对方只是为钱绑架,肯定会通知家属要赎金啊!
  
  这事情就像是个球,没棱没角,我拿在手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
  
  我就这么在床上辗转了一夜,半醒半寐,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十年后的报复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草草梳洗了—下,外头雨雪已经小了许多,但天还是阴沉沉的,风势也大。
  
  一想起林城的事,我的头就像被绞住了般作痛。这时,撂在沙发上的手机倏忽响起,手机铃声音乐尖锐得如同钢刀,—下把我满头絮乱思绪斩了个干净。
  
  我抄起手机来看,号码就是林城,我急忙按通:“林城?你还好吗?”
  
  里头传来砂石摩挲地面的粗糙声响,林城一声短促的呻吟,狠狠舒了口气,才出声道:“陆舟,救救我吧,快……”
  
  我心下凉了半截,话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他还是那句话,“陆舟,救救我……”
  
  我觉得脑子里尽是一团浆糊,被搅和得乱七八糟,甚至连说话都语无伦次,“我、我想救你,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边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我相信你……”
  
  我不明白,我哪里让他值得相信?但是,我心中深埋暗藏的罪孽感此刻却悄然而生,让我想尽可能帮他一次,给自己赎罪。
  
  可是,这事一旦弄砸,就会害死他!
  
  我颓然坐在沙发上,想点烟却找不到打火机,又焦躁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我不知道从哪入手去找犯人…,对了,你记得你自己是怎么被绑走的吗?”
  
  他声音虚弱地回道:“我记得……有人敲门说送快递,一开门就……我什么事都还没弄清楚。”
  
  “看见是谁不?”
  
  “我只顾签收,人没瞧仔细。”他喘了口气,似是咬着牙挤出声来,“但公寓电梯有摄像的。”
  
  “你确定对方是因为温柔的死而报复,不是为了别的?”我口气郑重地顿了一顿,酝酿了半晌措辞:“比如为了讨债,或者…一或者是因为你拿着什么人的把柄试图勒索?”
  
  林城那边死一般静默,最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道:“前段时间我是零零星星找不少人借过钱,数额也不少,但我要死了他们一个子儿都拿不回……不是吗?”
  
  “那……”
  
  “我没拿着谁的把柄勒索威胁,更没伤天害理,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他努力地澄清自己,我却只能缄默着。物是人非,十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我无法确定。
  
  他见我不答话,似是嗅到了些疑虑的味道:“陆舟你不信我?”
  
  “不……”我一开口就觉得我语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气恼,声沉沉如同呜咽:“那你去我的住处,你大可以去找找,看看我有没有做过坏事!”
  
  “我会去的。”我顿了顿,又解释,“但不是因为不信你,而是说不定能在你家找到线索救你。”
  
  林城没说话,我让他告诉我他家地址。他犹豫了一阵,告诉我小区楼号,又续道:“门牌的后方藏着备用钥匙。”说罢他贪婪地吸了口气,然后狠狠地呼出,“陆舟,不论你信不信,我对得起温柔,就算所有人都觉得我无可救药,我至今还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
  
  我将他这话听进心里,恍惚想着我们的十年前。
  
  如果没有那件事,林城不会沦落至此,他成绩不差,能稳进个口碑不错的大学,以他的能力和性格,大学毕业他会顺利踏入社会,踏实工作好些年,然后展露锋芒,平步青云,创一番事业,再有个美满家庭……
  
  他的人生本该如此,是那件事蹉跎了他一生。
  
  “拜托了,陆舟,我等你来……”
  
  我回过神来,听见他声音气若游丝自电话里头传来,不等我给出回应,电话已经挂上,又是一段拖得老长而尖锐的忙音,宛若某种鸟类绝望的悲鸣。
  
  外头横风厉雨已比昨日好了些,我翻遍衣柜,找了件挡风的外套,打着伞就出门,在小区外头站了将近半小时,截了辆出租车。
  
  林城住在江湾花苑小区三栋十二楼,楼下大堂的看管问了我要去哪个单元,然后要了身份证和手机号码做来访登记。我按着林城说的在门牌后找到备用钥匙,开门时才发现,门仅仅只是虚掩着。
  
  我把钥匙收进了衣服口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点儿,房间里充斥着潮湿天气常有的霉味儿,屋里地面都铺着地毯,我摸着墙壁找到电灯开关,发现门后有个书架,歪歪斜斜垒满大堆旧书籍,摊放地上的杂志遮着一摊干枯的污迹。
  
  我低下身去用指甲刮了刮,像是血。
  
  客厅放着一套沙发和电视影音套装,杂志、影碟和吃完的杯面盒到处乱放,几乎没个下脚的地方。异味很重。我随便翻了几下,没找到什么要紧的发现,便进了卧室。
  
  卧室里曾被人翻箱倒柜,衣物和被褥满地皆是,我逐一翻过,仍没什么收获,只好挪来一张椅子,坐下按开林城的电脑。
  
  等待开机的时间,我四处打量着电脑桌。桌上放着一杯已经长毛的咖啡,主机箱侧面贴满了记下面试日期和公司地址的便利贴,我发现其中一张特别醒目,上面只记了一串数字,拿红色马克笔圈起来,我揭下来一数,十九位数。
  
  身份证号码?我又念了一遍,倏忽明白了那是银行卡账号。
  
  那是谁的银行卡账号?肖子清?林城正准备还钱?
  
  债主没理由要收买人命,而且如果林城已经准备把欠款还清,就更不可能是因为金钱纠纷了。
  
  但林城哪儿来的钱?难道真拿了某个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电脑开机成功,需要密码。我心里骂了句,并提醒自己等林城再次来电时必须记得问。我打开他电脑桌两个的抽屉,低头翻找里面的东西。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有一堆林城自己的名片,我信手拿了张来看,“兴大建材”,公司名称有些眼熟。
  
  除了名片,就只有抽完的烟盒和两本巴掌大的记账本,我拿出来装进口袋,却看见账本底下还压着一个卡通封面的硬皮本子,竟然是同学录。
  
  我心头一窒,忙将同学录捞到手上翻开,第一页嵌着高二那年暑假烧烤时的全班大合照,在烧烤场的一棵老榕树边,三十六个脸孔跟名字,如今看在眼里居然陌生得很,我只认得出林城跟温柔。
  
  令我触目惊心的是,照片上,温柔的脸却被烟头烫走了。
  
  我往后翻,乱七八糟彩笔写的名字、留言和矫情的祝福语,—直翻到本子后面,才发现这本子其实已经被撕走了近乎四分之一。
  
  后面记事的部分,为什么会被撕走?
  
  这十年后才来的报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方是为温柔复仇来的,而且;中着林城而来……
  
  十年前那种罪孽感忽然如洪水猛兽一般涌来,痛得我眼前一片空白。我瘫坐在椅子上,几乎喘不过气来。再继续这么想下去,我要疯掉了。我坐起来,将同学录胡乱收进袋里,又将抽屉里翻了个底朝天,便直接拔掉电脑电源,离开了林城的屋子。
  
  下楼去后,我借着是林城好友的身份,说他旅游外出代他照看房子,找门卫要了最近客人来访纪录查看。
  
  两星期来访单里没有任何人造访林城的记录,虽然不排除来访人谎报别家门址掩人耳目,但犯人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公寓里带走一个大活人?
  
  貌合神离的同学会
  
  自林城公寓回来,我已经两天没接到林城的电话,回拨过去又是关机,我甚至开始猜想他是不是已经遇害。罪恶感让我如坐针毡,寸步不离地守着手机,直至晚上七点,终于有电话进来,但却不是林城,而是班长。
  
  我心里悬着的东西像是找到个落脚点,总算可以放—下了。
  
  “喂,老班长,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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