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解仙
四、找到龙楼
话题回到我们的旅程。这天,我和喻璋终于来到了太姥爷的家乡寿县。我们找了家宾馆住下,价钱很公道,附近饭店的伙食也不错,这里的炸豆腐干让喻璋赞不绝口。
因为这次是解密之旅,所以我们买了一点简单的装备,闲逛一天,次日一早便向山里进发。 一进山,喻璋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什么。
“你会风水?”我问。
“学过一点皮毛,写小说需要。”
“能找到龙楼吗?别看我是故事提供人,我也不知道地点。”
“碰运气吧。”
我们走到日色渐暮,我已经累得喘不上气了。我对喻璋说:“惨了惨了,天黑回不去了,我们快往回走吧。”
但两人意见有了分歧,我死活要回去,喻璋却坚持往里面走。
“那你一个人去找吧,我走了。”我转身离开,因为四周黑了下来,一不留神从一个坡上滑了下去。下滑的势头刹不住,我顿时一阵胆寒,要是掉下去上不来或者干脆摔死就惨了,这里可是深山啊。
突然两腿之间受到一记重击,我被一根长在斜坡上的树挡住了,撞得我快缩阳入腹了,疼得直哼哼。
喻璋在上面喊:“死了没?”“就快死了,你快想办法拉我上去。”
没有绳子,喻璋只能用手扒着树根和石头一步步往下走,一直走到我身边扶起我,突然,有一阵风从下面吹来,我们依稀听到水响,喻璋立刻松开我,激动地摊开地图:“这山里只有一条河,我们找到了。”
没办法,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我一瘸一拐的,和喻璋沿着河往前走。但这条河现在细得像小溪一样了,有些地方可以直接跨过去,真担心走着走着,突然就断了。
突然喻璋惊叫了一声,指着前方说:“是这里吗?”前面确实出现了一道河弯,粼粼地反射着月光,它的弯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大,黑暗里看不见那里有什么。
我们用手电照着,走过去,发现河弯的地方很平坦,似乎是个可以建楼的地方。四周也确实群山环抱,和蟹先生说的困龙局很神似。
喻璋用铲子挖了下,大概想挖到什么证据,证明这里就是龙楼故地。我四下里看着,突然抓住他的手,说:“别找了,就是这里。”
“你怎么确定!”
我用手电照着一个地方,那里微微隆起,是个已经快要看不出形状的荒冢,我说:“那下面葬的,一定是蟹先生!”
五、螃蟹阵
当年蟹先生被家丁打死,陆员外气归气,但尸体总要处理。有人还建议连楼一起烧了,陆员外没同意,于是让家丁在旁边草草挖了一个坑,把尸体埋了,回去之后大家统一口径,说蟹先生云游四方去了。
这个荒冢从传说中一下跳到眼前,对我俩的触动也很大。喻璋建议做点儿什么安抚下这个枉死的卦师,但身边没什么可烧的,就点了三根香烟插到坟前。然后,他居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碗!
“你的故事我仔细想过,似乎玉碗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个困龙局。我想不如实地测试一下。”
“也好,要是成功了,我又有的说了。”
放在地上感觉有些不庄重,我们简单堆了一个小土台,把碗放在上面,在旁边站着看也没什么意思,喻璋便提议在这里露营。
于是,我们两个人躺在睡袋里,一边聊天一边时不时朝那个碗看一眼。到了半夜的时候,喻璋突然钻出睡袋,我问怎么了,他用手电照了下河岸,我顿时惊呆了。
有很多螃蟹从河里跑了出来,黑压压地爬上岸,奋力地去够土台上的瓷碗,然后又滚落下来。来的时候我记得河水清得连鱼都没有,这些螃蟹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跑过去,喻璋取过碗,碗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小半碗清水,在手电的光线下泛着神秘的光泽。我们面面相觑,惊讶得甚至有些晕眩感。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喻璋把碗托在手里呆呆地看着,这时我突然看见后面的螃蟹在向这边爬来,连忙叫他注意身后。这些东西虽然个头很小,但这种可怕的数量和攻势,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它们渐渐爬到了我们的鞋上,像小人国的居民一样,奋力地和鞋带搏斗,并且快速地爬上裤腿。突然我感觉小腿一阵刺疼,有一只螃蟹夹住了我的肉,我准备踢开,却发现难以抬脚,我的双脚已经被螃蟹埋住了!这些东西的数量一多起来,居然也会这么重。
我突然意识到情况很不妙,这些疯了一般的螃蟹在拼命地向我和喻璋的身上涌,他的身上比我更多,看来它们的目标是那个碗里的水!
“快看那是什么!”喻璋突然叫了一声。我朝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地上黑压压的螃蟹阵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脚印。
说出现一个脚印并不恰当,实际上,是许多螃蟹突然闪开,“让”出了一只人脚印。然后第二只,第三只,左脚右脚地交替着,向喻璋的方向走来。
我突然觉得后背发冷,这时所有发疯的螃蟹都不动了,似乎在静候什么的来临。那脚印最后停在喻璋面前,然后,他捧在手里的碗里,那一汪清水突然泛起了涟漪,似乎有个看不见的形体俯身要去喝它。
难道说,枉死在这里的蟹先生要借这碗里的水解脱!
原来,传说并没有结束,那么,今晚这怪异的一幕,将给这一切划下句点。我恐惧又激动地看着,等着见证奇迹的一一刻。就在这时,喻璋做了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举起碗,把里面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你!”我无力地叫出这一声,突然间,所有的螃蟹都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