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宝藏
顾文涛见状有些懵了。因为他祖先传下来的那张机关设计图里,根本就没有这一道机关。他想宝藏肯定就在小门里面,可是如何才能将这道门开启呢?不得已,顾文涛只好退出了甬道。
这时,阿布缓缓说道:“我说的没错吧,除了我们王族的后人,其他人根本就别想打开它。这道锁不是你的祖先设下的,而是我的祖先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顾文涛疑惑地看着阿布问道:“你有办法打开它?”
“你把我放出来,我就有办法打开它。”阿布信心十足地说,“否则你就是当场干掉我,我也不会说。”
顾文涛犹豫一下,转身走到方季民身边,一把从方季民腰间掏出了手枪。
顾文涛用枪指着阿布,然后启动机关,将他放了出来,却仍将叶青困在铁笼内。然后,顾文涛押着阿布进了甬道,用枪逼着阿布开启那道小门。
阿布不慌不忙地脱下登山靴和棉袜,露出一双脚掌。一看到这双脚掌,顾文涛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阿布一双脚掌上都生了六根脚趾,形状与地上的那双石刻脚模一般无二。
“看到了吧,这就是开锁的钥匙。”阿布小心翼翼地将双脚放进石刻脚模里,继续说,“这最后一道机关的建造图纸,是我祖先提供的,工匠根本不知道。只有我们正宗的王族后裔,才会天生一双如此奇怪的脚掌,这就是我们族人的符号,也是我们族人的钥匙。”阿布说这话时,机关已经启动,石门“吱呀呀”开始向上升起,闪出了一道缝隙。
随着石门开启上升,顾文涛眼神中掠过一丝凶光。他想“钥匙”已经用完,接下来就该永远地毁掉这把危险的“钥匙”了。想到这儿,顾文涛悄悄地举起了枪。可就在同时,阿布猛然回身,手里不知何时也端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砰”的一声枪响,顾文涛手腕中弹,手枪落地。阿布出手之快,远远超出了顾文涛的想象。这样敏捷的身手,这样准确的枪法,顾文涛连见都没有见过。一个普通的山地向导,怎么会有这么棒的身手?
衷哉大臣
顾文涛被阿布用红绳子死死地绑了起来。接着,他把叶青放出了铁笼。
叶青用惊奇的眼神盯着阿布,看了半天才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阿布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笑容也许让世上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怦然心动,“我当然是王族的后裔,要不然我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脚掌。”阿布说着,故意跺了跺脚。
叶青被阿布的幽默举动给逗笑了,说:“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阿布收拾起开玩笑的表情,说:“我是警察。”
原来,阿布的真实身份是当地的一名警察。当方季民通过黑道上的朋友寻找向导时,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位朋友,早已在警方的监控之中。
阿布不仅是警察,还的确是沙山国王族的后裔。他想抓住方季民这个通缉犯,借机搞明白祖先传下来的复国宝藏之谜。于是,他冒险充当向导,陪方季民等人进了雪山。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阿布真诚地向叶青道谢,感谢她甘冒生命危险协助警方破案。
叶青莞尔一笑,说:“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因为你刚才已经救过我了。要不是你,我想我现在还被困在铁笼子里呢!”
阿布笑了,说:“不要客气,在这之前,你也救过我呀!”
叶青一怔。
阿布坏笑道:“刚才方季民让你下去取雷猛的背包时,我就看出来,这个顾文涛对你特别关心,还提醒你小心别中了冰层里的冰蚕天水毒。那时候,我一方面觉得顾文涛这人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不可小视,另一方面我肯定这小子对你有意思,他害谁也不会害你,所以进入洞后,我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要不是这样,恐怕我现在也跟方季民一样,早就躺在地上等死了。”
阿布刚说到这里,趴在台阶上的方季民突然惨叫了一声,随即整个人便像雷猛一样,碎裂成了一粒粒大小不一的冰球,滚落一地。
这时,甬道尽头那扇小门已经完全打开,阿布猜想里面的腐霉气也释放得差不多了。而赶来支援的警察还没到位,反正现在也闲着无事,倒不如进去看看。于是阿布捡起一盏矿灯,小心翼翼地走进宝库,想看一眼祖先留下的宝藏究竟有多么丰厚。
小门背后是一个黑黢黢的洞窟,面积大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里面满地都是白骨。看着这堆白骨,阿布暗想:自己的祖先也不是什么善人,害得这五百条无辜生命白白葬身于此。这么一想,他不由心生愧疚。
除了满地白骨,里面空无一物,哪有半点黄金珍宝的踪影。
这怎么可能?莫非大臣根本就没有将黄金珍宝放进洞穴,而是携宝潜逃了?想到这,阿布疑惑地朝叶青望去,却看到叶青在抿嘴偷笑。
叶青见阿布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收起笑容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我爸爸给方季民讲的那个故事是假的,真正的故事不是这样的。”
接着,叶青讲出了那个真实的复国宝藏的故事。
沙山国有个正直的大臣,他忠心耿耿地辅佐国王治理王国。可是,他们的死对头库车国打来了,王国面临生死存亡关头。这时,老国王找到这位大臣,交给他一个非常特殊的任务。
老国王让大臣带着一名工匠和五百士兵进山,对外宣称是埋藏黄金珍宝,留作复国之用。实际上,沙山国连年征战,国库极度空虚,哪来黄金珍宝。老国王之所以这么做,其用意是要拯救众生。
老国王知道,在王国灭亡后,忠于王国的太子和子民们肯定会急于报仇复国。这些流亡的子民们与强大的库车国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到那时,王国不但不能复国,连最后一点血脉也会绝迹于战场之上。
老国王前思后想,决定让这位大臣背上千年的骂名,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以保存王国的最后一点血脉。
这个计划是这样的:首先让大臣掩埋完这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宝藏,然后再让他隐姓埋名,逃往南方。这样一来,大家就会群起而攻之,纷纷离开北疆,南下去寻找大臣,从而远离库车国的追杀。并且,在找到大臣之前,大家便不会再生举兵复国的念头,王国的最后一丝血脉也就可保存下来了。
讲完这个故事,叶青轻轻叹了口气:“世上原本就没有那笔复国宝藏,有的只是我们祖先的一片苦心。”
阿布的眼角湿润了。山洞外寒风呼啸,满天雪舞。山洞内两颗年轻人的心也不平静,他们注视着眼前的累累白骨,耳边的“呜呜”风声也仿佛幻化成祖先吹响的号角,那“呜呜”声是那么沉重,那么苍凉…
(选自《故事会》2008年第22期,原题《雪魂》)
墓村奇遇
文/sensken
一
我和朋友李多经常结伴出去旅游,一年中几乎有半年的时间花在了旅行上,我们总是喜欢避开大城市,去寻找发掘那些偏僻而又古老的村落。一路上的村子小镇很多,但是这一个却不得不说。
与其说这是一个村子,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陵园,在这里几乎嗅不到任何活物的味道,铺天盖地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座座坟墓。
村口很宽阔,大片已经干枯的草地,即便在冬日的阳光里也没有太多的喜色,草地旁边有一条两人宽的崎岖小路,那一座座的坟墓就在小路的另一边,有的是杂草混杂枯树枝搭建的三角支架,有的是竖立着残破石碑的坟墓。
耳边偶尔掠过一些风声,阳光更加热烈,我却觉得更冷了。终于,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蹒跚着向我们走过来的老人。
“大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拉着李多走过去问道。老人低着头驼着背,穿着一套几乎褪色的羊皮夹袄,手拢在袖口里,下身是肥大的黑色棉裤,踩着厚重的圆口布鞋。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几乎干瘪成了一个破旧皮球似的脑袋上嵌着一对眯起来的三角眼,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凉表情,他的嘴唇干得裂开了,露出道道血丝,干枯卷曲的头发很脏,一片片地粘在一起。
“这里叫墓村。”老人的声音混浊不堪,仿佛含着一口水在说话。“墓村?”李多惊讶地问。老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这里没有房子,有的只是坟地,活人墓,死人路。”老头儿解释着,慢悠悠地又向前走去,阳光在那条狭长的路上投下老人孤独的背影。
“我们再向前走走吧,或许能找到别的人问问。”李多建议说。
走出十几米远,我忍不住回头想看看那老人。他却不见了!如此空旷的地带,老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看到的仍然只有一堆堆的坟地,而且奇怪的是,这些坟头并没有任何的祭品或者像是有人祭拜过的痕迹。难不成,都是孤坟么?
这个村子很大,但走来走去却只有我们两人,于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留宿?
天空开始渐渐浸入墨色,眼睛能看见的光源也越来越少。李多忽然“啊”了一声,拉了拉我,另一只手指着旁边。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座坟。
很普通的坟墓,立着一块青石碑,后面是圆形的坟冢,不过,比我见过的普通的要大得多。但是不普通的是从坟冢后伸出了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细长而苍白,或许并不十分白,只是在这夜色的对比下显得比较白皙而已。随后出来的是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人头,她的双手支撑着匕身,用力一挺,犹如做俯卧撑一般,身体虽然瘦弱却十分矫健,不消一会儿,她的整个身体便从坟墓里出来了。
然后我看见了光,虽然混浊昏暗,但我肯定那是蜡烛的光而非人或者某种动物的瞳孔发出来的。果然,那女孩又拉出了一个人,体型矮胖,而且手里拿着一个烛台。
就像捉迷藏一般,那个巨大的坟堆出来了三个人。
“啊,有外人。”女孩清脆地喊了起来,声音非常好听,像风吹铃铛。
“莫咋呼,不要惊了人家。”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声音,他很高大,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觉得整个人如同一块厚实的门板。
蜡烛移动过来了。我可以看清楚他们了。一个年轻女孩,一对中年夫妇,看来,他们是一家人。
“妈妈,他们莫不是被我们吓到了?”女孩看我们两个不说话,走过去一只手搂着中年女人的胳膊,一只手捂着嘴笑了起来。中年女人的头发整齐地梳理在后面,虽然身体已经发福,但从端正的五官来看,年轻时候也肯定如这女孩一样秀丽。
母亲笑了笑,有点责怪地对这女孩摆了摆手,却不说话。
“你们是外乡人吧?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惊吓了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中年男人的普通话很不错。
我立即朝他点了点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于是,这家人请我们进了他们的家——那座很大的坟冢。
二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活着进到坟墓里。这种感觉是相当怪异的,我甚至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里面比我想象的更加宽阔,有点类似于陕西的窑洞,但却是圆形的,如同一口倒扣着的巨大铁锅,坟墓高三米左右,长宽各有四米,想来当初挖这个肯定很费气力,入口处离里面有将近两米,虽然有个土堆垫脚,爬上去还是很不容易。四壁非常光滑,虽然是泥制的,却依然干燥,带着灰土色,别有一种味道,只是空气沉闷,略觉得压抑。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好端端的要住在坟堆里。”女孩爽朗地笑着对我们说。她摇晃着脑袋,整个身体发出脆脆的声音,听她说话,犹如在吃一个甜脆的苹果。
我仔细看了看她,全身裹着深蓝色的棉裙,带着很漂亮的花纹,身上还挂着一些银器,难怪会有声响。女孩很漂亮,五官略显稚嫩,皮肤也很白皙,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饰物,非常漂亮。只是似乎饰物很重,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瘀痕。
“莫要胡闹。”母亲把她拉走了,女孩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了。原来旁边还有一个通道,估计是去向里间的路,我要过去还得低头,看来那是女孩的房间。
这个姑且可以称做家的地方日常生活物品一应俱全,桌椅板凳,茶水吃食。男人给了我们两块火柴盒大小的白色甜点,似乎是糯米做的,非常香甜。
“这个地方叫墓村,住着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大家都是住在这样的坟墓里,这几天大家白天都不会出去,直到晚上才出来活动透透气,没想到有外地人来。”中年男人阔脸粗眉,高鼻方嘴,一脸英气,只是眼神略有落寞,似乎有什么心事。
“白天都不会有人在么?”我问。男人肯定地点点头。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老头儿,说话长相都很古怪的老头儿,突然消失在那条路上。
“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规矩?”李多好奇地问。其实我也很想问,但有时候人家可能并不想告诉你,换句话说,如果人家愿意说,不用问也会说。
果然,男人脸上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他斜眼看了看旁边,发现那边女孩还在和母亲聊天,于是缓缓说道:“我们在这个村子已经住了好些年头了,谁也不知道这规矩何时定下的,传说是老早以前汉人们想在我们这里征兵,老人们怕青壮的汉子死在战场上,于是把他们全部藏在坟墓里,只留下气孔和一些食物。那些男人白天不敢出来,直到夜晚才能露面,后来这些人活了下来,于是才有了今天的村子。所以每到一年的这个时候大家就会躲在早就修建好的坟堆里表示纪念,而且冬天这里也非常暖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外人不太理解,经常会传言我们这里是鬼村。”
我“哦”了一声,男人又告诉我,实际上他们一家有自己的房子,不过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脚力好的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问男人,“活人墓,死人路”是什么意思,男人吃了一惊,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告诉他是老人说的,只说是自己听来的。
“时候马上到了,你很快会知道的。”他说完,朝里面招呼了一声,女孩和她母亲都出来了。
“我带你们一起去,就知道‘活人墓,死人路’是什么意思了。你来得很巧,一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缓缓地说,接着又再次爬出了坟墓。
果然,外面居然亮起了三三两两的零碎灯火,像萤火虫一样,只是现在是冬天,又身处在坟堆边,全然没有了那种诗意。
火点渐渐聚集起来,我们跟着男人一起坐过去,大概聚拢了上百人,穿着大都一样。
只是有一个老者,低着头不停地咳嗽着。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是环绕在老人四周,缓缓往前移动,他们都走在那条路的两侧,只有老人一个人走在路中间。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一座不高的荒凉的石山边,那条小路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这座山很怪异,在山脚下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个大概一米高,一米宽,至于深多少则看不清楚,每个窟窿都被石头堆砌起来封死了。他们走到一个没有封上的窟窿旁边,老人自己走了进去。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得非常缓慢,在众多火把的照耀下,黑夜也显得更加光亮了,只是老者的背影依旧灰暗。
他弯腰钻了进去,坐在里面,旁边有个年轻人将一瓶水和一袋子食物郑重地放了进去。很快,所有的人都抱着一块石头堆积到老人面前。
原来他们要将洞封死,让他死在里面!当那个老人喝下最后一口水,啃掉最后一口干粮,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了,我想过去阻止他们活埋,结果却被一只大手拉住。
三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女孩的父亲,他的样子很难看,脸庞像被几只手揉捏过一般。他费力地将我和李多拉了回来。
往回走的路上我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慢慢地解释给我听,我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惊讶与愤怒。“在村子里,所有的人,只要是快死了,都会被搬到那里,大家留一些水和食物,把门封死,然后让他在洞里终结,每个人都是如此,我以后会这样,我的女儿也会,所以你无须愤怒和不解。”
“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亲手把我的岳父埋了进去。”他的声音很小,随着喉结的上下蠕动才流出这几个字,旁边的女孩和他妻子都默不作声。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习俗,忽然我想起白天的老人。因为我又看到了,他就在前方不远处,依旧弯着腰拢着袖子盯着我们,不,应该说盯着那男人。他就站在小路上,那个被埋进石窟的老者刚刚走过的小路。
男人也看到了,女孩和她母亲也看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老人慢慢地朝这里走来,而那一家人却在往后退。
“阿公!”女孩似乎很激动,高喊着要过去,却被父母死命拉住。
老人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爸,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找孩子。”男人忽然挡在妻女前面厉声说。
老人依旧不出声,只是指了指被母亲拉住的女孩,继续慢慢地挪过去,似乎想去抓女孩的手。“阿公,阿公!”女孩哭着喊道,也伸出手去,不过被她父母扯远了。
我连忙走了过去。那老者见我过来,忽然慢慢退到那条路上,渐渐消失了。
那一家人惊魂未定,尤其是女孩,不停地哭着喊着自己的外公。回到墓里,母亲好不容易把女孩哄睡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男人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妻子温柔地抚摸着丈夫宽厚的脊背,眼里溢满了泪水。
“家里穷得很,连女儿一卜学的学费都凑不齐,她喜欢唱歌,山歌唱得很好听,周围的孩子都喜欢她,可是我没本事送她去上学,她阿公又得了不知道缘由的病,钱像扔进了无底洞,看也看不好。
“眼见着活不下去,我只好和她一起跪在老人面前求他,我知道这么做要遭报应,进活人坟的人是出不来的,除非自己愿意进去,没人可以强迫,被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求家里的长辈进活人墓是要被骂死并被赶出去的。我们村向来有长少,无尊卑,老人都是村子里极受敬重的,而且孩子她阿公年轻的时候还跑过马帮,贩过金子,为村子流过汗出过血,大家都很尊敬他。
“他老了生了病,连话也讲不了,却爱极了这外孙女,我们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这样做,当我们求他的时候他‘啊啊’地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指着外孙女。
“于是我们告诉村里人,说他自己同意进活墓,他们来问的时候,他也只好艰难地点了头,不过却一直在流眼泪。
“我亲手为他堆的石墙,这都一年了,他不可能还活着啊,我别的不怕,就怕他抓走我女儿啊。”男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和他妻子相拥在一起。
“阿公!”里面忽然传来女孩尖声的叫喊,我们赶紧走了进去。
那个老者居然就在这里,他一只手摸着女孩的头,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非常担心,甚至想要冲过去救出女孩。李多却紧紧抓住了我,她一边摇头一边指了指女孩。
女孩流着眼泪望着自己的外公,我忽然觉得老人不会伤害她。
“不要,不要啊!”女孩的母亲跪在地上,男人也跪了下来。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褪下了女孩手L的饰物。他将饰物放在床沿上,慢慢又走出了坟墓。过了好久,那对夫妇才爬起来,赶紧抱住女儿,生怕她少了什么。
我把床沿的饰物拿起来,发现重量不对,拿手一推,居然发现是可以活动的。
原来是空心的,里面装着的都是类似沙子样的东西,准确地说,是金沙。
夫妇两个吃惊地望着那些金子,又拿下女儿其他的银饰,这些据说都是老人生前送给外孙女的,结果里面都装着金沙。
夫妇俩这才明白老者回来的原因,他们抱着女儿号啕大哭起来。
每隔一年,死去的人都会沿着那条小路走回自己的故里;去看自己的家人,所以这个村子的人都会在这时候躲到坟墓里,意喻不在阳世见故去的家人。
第二天,我们便离开了那个墓村。
那对夫妇则带着女儿去了埋葬老人的地方,好生祭拜去了。或许对亲人来说永远不会存在所谓的仇恨,有的只是关怀和谅解吧。至于那条路,或许每个人都会走上去,我也会,你也会。
(选自《古今故事报》第1216期,原题《墓村奇遇》)
恐怖旅行
文/毛汉珍
隔着办公桌,经理递给朱晓晓一张旅行票。这次旅行是公司奖励优秀员工的,一共只有四个名额。刚刚进入公司几个月的朱晓晓本来没有这个资格,这是经理对她的特殊“关照”。“关照”的背后,朱晓晓虽涉世未深却也心知肚明。经理已经几次对她有暧昧表示,朱晓晓却佯装不知。
接过旅行票,她转身就走。朱晓晓一直向往着滇南之行,趁着这次旅行,她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将来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