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成尘，那段与爱有染的沉沦岁月

　　欢爱成尘，那段与爱有染的沉沦岁月
　　
　　作者/小寒大雪
　　
　　艰涩的微笑
　　
　　刘波发来一条短信：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吴兰的心就炸开了锅，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打电话有何意义呢？说说话，聊聊天，然后怀抱着寂寞安然入睡？成年男女之间，都有各自的家庭，又能怎样呢？可是她怕，怕见到他，怕看到他的眼神，怕和他说话，十年前的情窦初开，那份羞涩和慌乱，竟一下子蛊惑着她的心。
　　
　　回：孩儿他爹正在洗澡呢！加重了语气，那几个醒目的感叹号，是调皮作弄的小小的窃喜。终究，她是清醒的，她要他绝了非分的念头。只是心，有了不忍，他该是失望的吧？失望于她此刻的幸福，失望于正在洗澡的“男人”。想想自己编造的美好的谎言，她笑了，艰涩且又无奈。
　　
　　吴兰的婚姻岌岌可危。丈夫辛华是公司派驻省城的业务代表，两人分居多年，在老去的光阴里，吴兰渐渐习惯，拉扯儿子，上班下班，一颗心竟粗糙得没了感觉。辛华来了又走，蜻蜓点水般，起初也有牢骚，发一通牢骚吵一次架，世俗生活，烟熏火燎。
　　
　　艰难的路
　　
　　开始关注刘波的生活点滴，老婆孩子在农一个人在小城里打拼。有次迎头遇上，她带着小小的惊慌，笑问：“咋没见过嫂子呢？”刘波盯住她，眼神像生了魔法，只顾说：“吴兰，你过得不如意！”吴兰说：“好哇，都挺好哇！”到底是生了涟漪，小小的感动，成了温暖的海。晚上睡不着，浏览刘波的空间，一段录像，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孩子，在浓荫夹裹的乡间小路上，走走停停，不断地回头嚷：“快，快点啊！”声音尖厉，在嚷身后的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整个的背景，空旷幽深，遥远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女人是刘波的妻子，相仿的年龄，黝黑的脸，神色急躁，全无半点温存。
　　
　　怎么就和刘波放不到一块呢？儒雅温和的刘波，却原来有着如此看似不和谐的婚姻。
　　
　　吴兰感到了欣慰和窃喜，刘波头像忽然闪动，问：“还没睡？”吴兰不回，看着刘波打过来的文字，点点滴滴，竟都是对她的体贴和深情，终究是不忍，回：“睡吧，老公在催我呢！”
　　
　　重又躺到床上，辗转反侧，她能够拒绝诱惑，却抵挡不住真情的袭入，这是一道坎儿，迈过去迈不过去，都是那样的艰难。
　　
　　优雅的转身
　　
　　第一次和刘波在一起，是在一家商场店庆的时候。吴兰早就看好了一枚手镯，就等着这一天呢。不想竟劈头遇见刘波，刘波笑问：“一起走走？”一时吴兰有些恍惚，笑意爬满眉梢，说：“好！”
　　
　　在柜台前，她仰脸冲他莞尔一笑，年轻漂亮的售货员抓住这一幕，甜甜笑道：“先生，这款手镯卖得火热，倒像是专门为太太准备的呢！”又解释：“现在搞活动，6折优惠！”付钱的时候，他一只手掏出钱夹，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嘴咬着她的耳朵，悄声说：“演下去！”
　　
　　她咯咯地笑，浑似梦中。出店门的时候，她还他钱，两人争执着，她说：“你也不容易，拉巴着两个孩子！”他仍坚持不要，她却恼了，说：“请你尊重我好不好？不然，我会不安的！”话到最后的凛冽，惊了他的心。她又叹息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比什么都好！以后，我还会听你话的。”
　　
　　“以后，还有以后吗？”他问。
　　
　　“有，怎么会没有呢？”她笑。那一刻，她如释重负。十天后的一个晚上，他意外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哭着笑，笑着哭，醉得一塌糊涂。问清地点，十万火急地赶到，她端着酒杯，醉眼迷离，不住地问：“你生我气了吗？你伤心了吗？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眼里心里，仿佛就只有他一个。送她回家，她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死死地不肯松开。他心疼她此刻的模样，知道了她内心的苦，他拍着她的背，脸埋进她的头发里。那一夜，她像鲜花一样盛开怒放，癫狂到极致的欢快如潮水般一次次地淹没他，令他战栗和惊悚，原来美好的性是可以穿越一切的，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鱼水之欢。
　　
　　酣睡中醒来的她，平静得出奇。他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答，一个人只顾穿衣服，然后，呼啦啦拉开了窗帘，一地阳光暖暖的有些刺眼。她问：“你不在意我的无耻放荡吧？”他说：“不会！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请？”闻言一愣，她想，终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许久以来积压在心间的情感，还有握不住放不下的婚姻，都在一夜间，释放了，填充了，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转身，她说：“谢谢你的理解和爱，谢谢你！”眼神淡定，神态从容，他看到了另一个不俗的她。
　　
　　她没有告诉他她离婚了，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应有的结果。当辛华告诉她，他和外边的女人生的孩子，要上学要户口时，她想过去闹、把辛华告上法庭，但最终选择了放手，她明白再怎样的折腾，都是一种伤，倒不如把这个句号画得圆一些。
　　
　　请你走开
　　
　　刘波知道了她的离婚，忽然就多了些理直气壮和霸道。来时再也不发短信或打电话，来就来了，来到先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和热吻，然后用身体缱绻起对她的迷恋和深情。倒也是她所渴盼的，荒漠之后的绿洲，温馨激荡，处处沐浴着甘霖和芬芳，滋润着她的身体和心。一次，她说：“如果生活就这样多好！”他听出了她的渴望和不安，沉思道：“会的！一定会的！”看着他眉宇间勇决的神气，她有些怕，怯生生地说：“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胡来哦！”
　　
　　她只是想拥有现时的幸福生活，还没有想过未来。一次婚姻失败，她明白再浓烈的感情也有淡的那一天，她仅仅是想在岸上喘息一下，然后再去寻找新的生活。说到底，她不想也不能奢望和他到永远。不想他的脚步走得那样快，没几天的时间，就把离婚闹得惊天动地，他乡下的妻子当然不肯离婚，她还做着进城的梦，还盼着两个女儿去城里上学。不想就这么被他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希望，她喝了农药。消息传来，吴兰的脑袋“嗡”的一下，眼前都变了样子。她成了一个罪人。打电话过去，她听到了那边的嘈杂声，知道了正在抢救中。
　　
　　人生如戏，这算哪一出？她自以为自己足够清醒，却不想还是伤害到了别人，她无法原谅自己。后来感到欣慰的是，抢救成功，她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半月后，一身疲惫的刘波站到她面前，不待他开口，她说：“以后好好地待她吧，我们都有愧于她！”刘波想说什么，但看到她凛冽郑重的神情，又咽回去。她又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每每闭上眼睛，脑海里总浮现出那段视频录像，你应该是爱她们的，不然不会放到空间里去。”说着话，她仰起脸来，内心涌动着感伤，“生活如果没有分离，或许我们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不够爱，是能爱与不能爱。沉沦与救赎，只在一念之间，好在，还有机会。